江映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厉瑾玄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俊脸。
回想起昨夜种种,江映晚立即羞红了脸。
厉瑾玄只觉得她这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亲着亲着便又来了兴致,又是一番云雨。
半个时辰以后,江映晚发丝凌乱地靠在厉瑾玄胸膛。
“今日不用去军营吗?”女子声音沙哑,这对深爱她的厉瑾玄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魅惑。
厉瑾玄点头:“今日我们一同进宫,与皇兄皇嫂一起用午膳。”
江映晚应了一声,神情倦怠道:“时间还早,我想接着睡一会儿。”
厉瑾玄也知道昨夜将她折腾够呛,便由着她继续睡。
厉瑾玄则在一边深情地望着她,看着她恬静安静的睡颜,宠溺地勾了勾唇。
清醒的她,狡黠大胆;酒醉的她,性感魅惑;熟睡的她,安静端详…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一个小小女子,竟也有这许多面…”
江映晚意识朦胧间,感觉到男人的抚摸,皱着眉发出一声嘤咛。
厉瑾玄轻笑一声,起身来到院中舞剑。
衣摆随风飞扬,身法矫健,使得他看上去更加风度翩翩。
他也不知练了多久,知道秋月喊道:“王妃醒了。”
他才收起长剑进了屋。
刚睡醒的江映晚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
厉瑾玄轻声道:“今日是去赴皇嫂的家宴,不必穿得太繁琐,怎么舒服怎么来。”
江映晚听后,当即挑选了一件样式简单的碧水青烟罗裳。
这件衣裳还是当初她大婚时秦怀素送给她的添妆。
此衣裳轻盈如雾,仿佛是从山间清泉中流淌而出,带着一股子清新脱俗的气息。
衣裳上绣着的莲花图案,每一瓣额度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荷香。
江映晚换上衣裳,桃夭利落地为她挽了一个凤尾髻。
厉瑾玄亲自为他戴上金簪,又主动换上与她同色系长衫,两人便乘坐马车进了宫。
坤宁宫,皇后正翘首以盼,等待着二人的到来。
皇帝坐在那里,悠闲地品着今年新送上来的雪顶含翠。
从那翘着的二郎腿便可看出,他此刻心情甚是不错。
皇后斜了他一眼,继续向殿外张望。
片刻后,锦姑姑满脸喜色地跑了进来:“陛下,娘娘,玄王和玄王妃求见。”
皇后迫不及待道:“天气这样热,还不快将人引进来。
顺便吩咐下去,即刻传膳。
李御厨做的冰镇酸梅饮,记得要备足。”
锦姑姑笑着应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厉瑾玄便牵着江映晚来到了殿下。
厉瑾玄颔首:“皇兄,皇嫂。”
江映晚微微欠身:“陛下,娘娘。”
皇后看着两人始终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会心一笑。
皇帝招呼道:“今日没有外人,玄王妃不必拘谨,王全,快赐座。”
江映晚:“谢陛下,谢娘娘。”
厉瑾玄看着皇帝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刻在脸上,沉声问道:
“皇兄今日可是有喜事发生?”
皇帝也不藏着掖着,难掩兴奋道:
“今日早朝时,朕按你所说,出其不意地给城阳侯幼女和赵王世子赐了婚,你是没看到,城阳侯当时脸都绿了,可一听到朕不仅花费重金为赵王世子在上京重新打造府邸,还册封李珍珍为长乐县王时,又不得不跪地谢恩。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此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厉瑾玄:“太后那边如何说?”
提起太后,皇帝脸上神情稍显无奈。
“母后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也是满脸的不高兴。
倒是钱太妃,得知朕要接赵王世子进京,跑到太后面前要死要活儿的哭了一场。
说什么她的孙儿从小在江南长大,而上京与之相比,无论是饮食还是气候上,都大不相同。
她不忍她刚刚及冠的孙儿饱受背井离乡之苦。”
厉瑾玄轻笑:“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不想让赵王世子进京对吧?”
皇帝点头:“不过此事也希望不得她。
赵王这么多年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无心党争,可私下却通过豢养女童来结交朝中重臣。
赵王妃与赵王,少年夫妻,伉俪深情。
他们膝下只有赵无庸这一个骨肉。把他召开上京,算是彻底拿着了赵王的七寸。”
皇后拉过江映晚的手,一眼便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痕。
“让他们说他们的,你随本宫来。”
江映晚起身,跟着皇后来到她的寝殿。
皇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亲自蹲下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深红色的锦盒,递到江映晚手上。
锦盒锁得严严实实,江映晚刚要打开,皇后却一脸神秘地对她摇了摇头:
“这里面是禁用书籍,你回王府在看。”
皇后这么一说,江映晚心中便明了,这锦盒里锁着的,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
江映晚脸色涨红。
“娘娘如此端庄持重,竟也会看这种书籍,晚儿真是没想到…”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本书,还是当年本宫进宫前半个月,你母亲特意去黑市为本宫寻找而来,只可惜,本宫这么多年,只在与陛下大婚当月翻开过两次。
如今瞧着玄王,对你百般爱护,本宫是打心底里替你高兴。
不过人心易变,男人的心思更是摇摆不定,若想长长久久地留住他,你总要有些过人的本事。”
面对皇后如此直白的话语,江映晚更是羞涩难当地深深地低下了头。
皇后见状笑道:“这本书,本就是你娘寻来,如今交到你的手上,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江映晚尴尬一笑。
皇后又拉着她关切叮嘱一番以后,两人才来到殿外。
此时,所有菜单都已上齐。
皇后和江映晚落座以后,四人便开始用膳。
这顿饭,皇帝吃得十分开心。
厉瑾玄察觉到江映晚的不自在,便一直贴心地为她布菜。
江映晚低头,只顾着吃饭。
只有皇帝皇后招呼举杯时,她才会端起面前的冰镇梅子饮轻轻抿一口。
皇后关切道:“可是宫中饭菜不合胃口?”
江映晚摇头:“宫中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膳食精美,臣妇都有些舍不得下嘴了。”
皇后笑了笑,亲自为她盛了一碗人参乳鸽汤。
江映晚双手接过,轻声道谢。
皇帝见状,夹了一块烧鹿筋黑皇后:“别光顾着别人,你也多吃些。”
皇后笑着点头,鹿筋刚入口,便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皇帝敛眉,低喝一声:“御膳房怎么做事的!”
殿内伺候的宫人立刻跪了一地。
皇后柔声道:“陛下息怒,是臣妾最近几日脾胃不适,和御膳房的人没关系。”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你虽为皇后,但也不必事事宽容…”
“呕…”皇帝话说到一半,便被皇后的干呕声给打断。
锦姑姑立刻上前,递给皇后一杯漱口水。
皇后漱过口以后,又喝了两口冰镇梅子饮,才算将心头那股呕吐感给压下。
江映晚眉毛一挑,拉着锦姑姑问:“娘娘这样有几日了?”
锦姑姑回道:“回王妃,娘娘这样已经有七八日了。”
皇帝用力拍了拍桌案:“糊涂,皇后身体不适,为何不请太医。”
江映晚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江映晚:“娘娘,臣妇斗胆,想为娘娘请脉。”
皇后立即伸出了手。
江映晚手指轻轻一搭,先是皱着眉摇了摇头,在众人紧张嗯目光中,她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皇帝率先问道:“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
江映晚:“娘娘脉搏强劲,并不是脾胃虚弱之症。”
厉瑾玄:“好了,阿晚,快接着说,别卖关子了,你看皇兄急得,额头都渗出汗珠了。”
江映晚微微一笑:“娘娘脉搏强劲,如珠走玉盘,极有可能,是喜脉!”
“什么!”
江映晚此言一出,皇帝和皇后都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江映晚继续道:“请问娘娘,最近几日,除了恶心干呕,是否还伴有嗜睡乏累等症状?”
皇后点了点头。
江映晚激动地打了个响指:“那便对了,为了保险起见,还请陛下宣太医给娘娘瞧一瞧。”
皇帝:“王全,去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