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关于李惜音那个人,你可有过多的了解?”
厉瑾玄敛眉摇头。
“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江映晚如实说道:“她之所以从初次见面就针对我,是受了林暮雪的指使?
书院中人人皆知,她是汝阳县主的跟屁虫,怎么也会跟林暮雪扯上关系?”
“林暮雪?林家那个遗孤?厉彦辰的侧妃?”
江映晚点了点头:“李惜音说,就算汝阳不对我出手,她也会找机会借去汝阳的手除掉我,而她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我破坏了林暮雪和厉彦辰的情分!
我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而且那会儿在你来救我之前,我故意和汝阳县主说,李惜音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她也心悦于你,汝阳县主应该是听进去了。
所以接下来,只要你多看几眼李惜音,汝阳县主肯定会沉不住气,这样,她就不会将重心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所以玄王殿下,只好辛苦您陪我演这场情感大戏了。”
厉瑾玄看着她那皎洁俏皮的模样,无奈地笑出了声。
“好,听你的就是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兰银钏,什么也没说就戴到了江映晚手上。
“这是什么?”
厉瑾玄解释道:“防身用的,很久之前就命人打好了,还有些小问题没处理,本想着过段时间再给你的,如今看来,却是要提前了。”
厉瑾玄说完,顺势握住江映晚的双手演示起来。
男人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扫过她耳边的碎发,弄得江映晚浑身难耐。
随着男人扳动机关,一支微小的梨花针“嗖”地一下射出。
江映晚眼底一亮:“这小小的手镯竟暗藏如此玄机。”
厉瑾玄提醒道:“空间有限,这手钏一次最多只能释放五根银针,若想加强它的杀伤力,你可以在银针在萃毒,或者涂上一些麻沸散。”
江映晚点头应下,然后便欣赏起自己的新“武器”来。
“我送你这个手钏,是为了让你防身用的。
太后外出礼佛不在京城,可据我所知,她离宫之前给汝阳县主留下了一支侍卫,供她随意驱使。
她今日在睨手底下吃了那么大的亏,在太后回来之前,她难免不会对你下手。
在这书院她或许不敢大张旗鼓,可出了书院就不好说了,为了以防万一,你要做十足的准备。
除此之外,我还让寒舟拨两个女暗卫暗中保护你,但你自己也要警惕万分,切不可疏忽大意。”
江映晚紧紧拧着眉,缓缓道出自己的担忧:
“比起汝阳县主这只明面上的老虎,林暮雪那条暗中的毒蛇才更让人担忧。”
“厉瑾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厉瑾玄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派人暗中盯着辰王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让我第一时间知道。”
厉瑾玄皱了皱眉,随后应道:“好。”
江映晚回到房间,杜福宝和桃夭立刻担心地围了上来。
“晚姐姐,韩院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将你从书院除名吧。”
江映晚笑着摇摇头。
杜福宝这才放下心来。
她盯着江映晚看了好半晌,突然尖叫一声:“啊!晚姐姐,你口脂怎么花了!”
江映晚不禁想起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她头往胸前一埋,正愁找不到借口。
“我知道了,你一定背着我们吃什么好吃的了!”
江映晚讪笑着附和:“对对对,我晌午不是没来得及用膳吗,方才韩院长找我谈完话,回来时路过小食堂,我便喝了一口面汤。”
杜福宝听后嘟着嘴哼哼句:“晌午没吃饭的又何止你一个,晚姐姐吃东西也不带着我,真不够意思。”
江映晚见这么轻易就糊弄过去了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玉露上前说道:“好了,小姐,您少吃一顿就当减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福宝气得戳了戳她的头:“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啊?”
玉露吐了吐舌头:“奴婢实话实说罢了。”
深夜,江映晚躺在床铺上,望着腕上那只手钏,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桃夭看出了些许端倪,但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次日清晨,江映晚兴冲冲地去拉杜福宝起床。
此时的杜福宝腰酸背痛,根本不想参加什么训练。
“晚姐姐,不行,我可能天生不是那块运动的料,你帮我和韩院长说说,玄王殿下的早训我不参加了,我打破书院的规矩,大不了让我爹多给书院捐点钱嘛~”
杜福宝没头没尾地说完,便一头栽倒回床上。
玉露赶紧上前,生拉硬拽地将杜福宝扶了起来:
“小姐,才早训第二天,玄王殿下是何等人也,他的课谁不是趋之若鹜抢着上,小姐您就再忍忍吧!”
杜福宝烦躁道:“她们趋之若鹜,是因为她们都想攀附玄王,可我对她又没那个意思,何苦上杆子受那份儿罪。”
“有热闹看你也不去?”一直不出声的江映晚淡定地问了句。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话杜福宝立马精神了大半儿。
“什么热闹?”
江映晚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最终,在江映晚的引导下,杜福宝还是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偌大的院子里,昨儿还精心打扮的女子们,今儿一个个都耷拉着头。
江映晚刚到便感到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她抬眸便撞上汝阳县主那充满仇视的目光。
江映晚走上前挑衅一笑:“县主,昨晚睡得好吗?”
汝阳县主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拖江小姐的福,本县主睡得不错。”
“那就好。”
江映晚趁着说话这细微功夫,将一股无色无味儿尽数撒到了汝阳县主的身上。
杜福宝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儿哪是什么热闹,这分明就是修罗场嘛。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江映晚耳边:“晚姐姐,这就是你说的热闹吗?”
江映晚摇摇头:“当然不是,好戏还在后面呢。”
杜福宝还没反应过来,跑步仪式便猝不及防的开始了,她像个僵尸一样痛苦地跟在江映晚身后,没跑一会儿便已经气喘如牛。
反观江映晚,她身姿轻盈,俨然已经习惯了晨跑的乐趣。
跑步结束后,江映晚递给厉瑾玄一个眼神儿。
厉瑾玄心中无奈,径直做到了李惜音的面前。
“本王瞧李小姐跑步时左脚深右脚浅,可是扭到了?
回去记得擦一些药酒,明日的早课你也不用来了,养好身体再说吧。”
直到厉瑾玄转身离开,李惜音整个人都是发懵的状态。
杜福宝用力揉了揉眼睛:“天啊,你没看错吧,玄王殿下怎么对李惜音那么温柔。”
江映晚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幽幽说道:
“好戏,这不就开始了?”
厉瑾玄对李惜音说完一番话就离开了,其余女子看着厉瑾玄那高大飘逸的背影,纷纷向李惜音投去艳羡或者怨恨的目光。
当然,怨念最深的当属汝阳县主了。
随着寒舟吹响口哨,其余人都在原地扎起了马步。
汝阳县主越想越气,一个箭步冲到李惜音面前,揪着李惜音的领子便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小贱人,竟然背着我勾引殿下,看我不打死你。”
寒舟也是头一次见到此等震撼的场面,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李惜音被汝阳县主打得滋哇乱叫,寒舟才指使周围看热闹的女学子:
“还不快把她们两个拉开。”
两人发髻凌乱,直到被人拉开,汝阳县主还在癫狂地咒骂。
江映晚站在原地冷笑,心想:就该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