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西岐大军兵败如山倒,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伯邑考和姬发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的场景,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们知道,此刻已无力回天,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龟缩在西岐城内。
西岐城的城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这场战争失败的丧钟。伯邑考和姬发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大商军队那飘扬的旗帜,心中充满了忧虑。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西岐城面临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
黄飞虎骑在那匹高大的黑鬃战马上,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凝重地望着不远处巍峨耸立的西岐城。此时,西岐城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厚重的城墙泛着冷硬的光泽,城头上那飘扬的旗帜,似在无声地宣示着它的坚守。
大商军队已将西岐城团团围住,营帐连绵不绝,如同一座座小山丘。可黄飞虎心里清楚,这看似稳固的包围,实则暗藏着诸多无奈。西岐城地势险要,城墙高耸入云,城上的防御设施一应俱全,想要强攻,无疑是让士兵们白白送死。
“哎……”黄飞虎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那些整装待发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紧张,可黄飞虎知道,此刻他们只能等待。
“传令下去,围而不攻!加强戒备,不许有丝毫懈怠!”黄飞虎大声下令,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调整着包围圈的部署,将西岐城围得水泄不通。
黄飞虎心里明白,围而不攻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目前最稳妥的策略。西岐城内粮草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物资必定会越来越匮乏,到那时,西岐城的军民必然会人心惶惶,不战自乱。
“但愿西岐能早日认清形势,主动投降,这样也能少些伤亡……”黄飞虎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每一条生命都无比珍贵,可在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岐城依旧紧闭城门,城内没有丝毫投降的迹象。大商军营中,士兵们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磨,偶尔能听到一些士兵的抱怨声,可黄飞虎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决定,不为所动。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黄飞虎时刻关注着西岐城内的动静,他知道,这场围城之战,考验的不仅仅是双方的实力,更是耐心与智慧。而他,作为大商军队的将领,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
黄飞虎收到西岐城坚难攻的现状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修书一封,派遣快马加鞭的信使送往朝歌城,呈递给帝辛。信使日夜兼程,马蹄扬起漫天尘土,终于在几日后将书信送到了帝辛手中。
帝辛展开书信,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脸上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自从得到盘锐的真传,他的心智愈发成熟,面对各种局势都能沉着应对。略作思索后,帝辛便提笔写下了回复的指令,那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
很快,黄飞虎便收到了帝辛的传书,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围而不攻建城池”。黄飞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帝辛这道指令的高明之处。若只是单纯围困,西岐城虽会因物资匮乏而陷入困境,但时间一长,大商军队也会疲惫不堪,且西岐城说不定还会有外援。而如今在城外建城池,将西岐城彻底包围在中间,不仅能加强围困的力度,还能让大商军队有个稳固的据点,可谓一举两得。
黄飞虎立刻行动起来,他亲自点兵遣将,召集了大批军队、民夫和徭役。一时间,西岐城外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士兵们负责警戒和指挥,民夫和徭役们则扛着工具,搬运着石块、木材等建筑材料,开始了紧张的筑城工作。
工地上,号子声此起彼伏,人们齐心协力,干劲十足。黄飞虎骑着马,在工地上来回巡视,不时地停下脚步,对筑城的进度和质量进行检查。他严格要求每一个环节,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座新的城池逐渐在西岐城外成型。高大的城墙拔地而起,城门厚重坚实,城墙上的防御设施也一应俱全。这座新的城池就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西岐城死死地困在中间,让西岐城内的军民插翅难飞。
西岐城内,伯邑考和姬发得知大商军队在城外建城的消息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深知,这意味着西岐城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但他们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开始谋划着如何突破这重重围困,寻找一线生机 。
时光如梭,转瞬三年已逝。西岐城外,新建的建筑已然落成,飞檐斗拱错落有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琉璃瓦反射出刺目的光,彰显着昔日繁华的余韵。城外的街道上,原本应是商贩往来、车水马龙,如今却冷冷清清,偶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又悄无声息地落下,给这死寂的氛围添了几分萧瑟。
反观城内,景象却一片惨淡。兵将们横七竖八地瘫坐在地上,盔甲沾染着干涸的血迹,缝隙间露出疲惫不堪的面容。有的倚靠着城墙,眼神空洞,望着灰暗的天空,满是迷茫;有的抱着长矛,身子不住颤抖,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祈求着什么。他们士气低落,体力透支,恰似风中残烛,一阵微风便能将那最后的希望火苗扑灭,已然溃不成军。
此刻的西岐城,深陷绝境。敌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四周,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排排张牙舞爪的巨兽。营帐间,巡逻的士兵步伐整齐,长矛林立,戒备森严。西岐城就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猛兽,四周皆是冰冷坚硬的栅栏,插翅难飞。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警惕地注视着城外动静,寒风呼啸,吹得他们衣衫猎猎,可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城中众人,被困于这弹丸之地,不敢越雷池一步。城中的百姓们蜷缩在家中,门窗紧闭,偶尔从缝隙中露出惊恐的眼神,窥探着外面的世界。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鸦鸣,更衬出城中的死寂。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恐惧与绝望如同瘟疫一般,在城中肆意蔓延,侵蚀着每个人的内心 。
而西岐城的主心骨,伯邑考与姬发,面对这般绝境,也彻底没了主意。宫殿之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酒佳肴摆满了桌案。伯邑考眼神迷离,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酒水洒出也浑然不觉;姬发则瘫坐在席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们醉生梦死,不再过问朝政,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在这山穷水尽的局面下,似乎已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命运的车轮无情碾压 。
西岐的百姓与将士,眼睁睁瞧着眼前景象,心中的愤懑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越烧越旺。往昔,他们对伯邑考与姬发寄予了无限厚望,满心以为在这二位的英明引领下,西岐定能摆脱战乱纷扰,迎来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将士荣耀加身。可谁能料到,如今看到的却是他们醉生梦死、沉溺于奢靡享乐的模样,全然不顾众人的生死存亡。
城中百姓早已食不果腹,孩子们瘦骨嶙峋,哭闹着要一口吃食;老人们有气无力地瘫坐在街边,眼神中满是绝望。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受伤的士兵躺在营帐中痛苦呻吟,急需医药救治,可支援却迟迟不来,看着战友们在痛苦中离世,心中的悲凉与愤怒不断交织、发酵。
终于,将士们积攒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浓重的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整座西岐城。几个身材魁梧、身强体壮的将领,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带领着一群同样义愤填膺的士兵,手持寒光闪烁的利刃,步伐急促而有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黑色洪流,朝着宫殿汹涌冲去。
彼时,伯邑考和姬发正沉浸在纸醉金迷的虚幻世界里,宫殿内丝竹之声悠扬,美人舞姿曼妙,美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伯邑考眼神迷离,手里端着的酒杯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晃动,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姬发靠在软垫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宫殿的穹顶,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突然,宫殿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发出沉闷的巨响。伯邑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酒水溅湿了他华丽的衣袍。姬发也瞬间从呆滞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慌乱,看着眼前这群手持利刃、满脸怒容的士兵,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伯邑考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惊恐地问道,他的嘴唇微微哆嗦,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殿下,您和二公子整日只顾自己享乐,对西岐百姓的生死不管不顾,我们这些将士在前线拼命,也得不到丝毫支援,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位将领向前跨出一步,胸膛剧烈起伏,悲愤地吼道,那声音中满是压抑已久的痛苦与愤怒。
伯邑考和姬发刚想开口辩解,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士兵们粗暴地打断。士兵们一拥而上,动作麻利地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绳索紧紧勒进他们的皮肤,仿佛要将他们的过错一并束缚。
随后,将士们大步走向城门,用力拉动机关。西岐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城外,大商的军队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在夜色中如同一尊尊冷酷的战神。见城门大开,他们立刻如潮水般涌入西岐城,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大地都为之震颤。
西岐城内瞬间一片混乱,百姓们听到动静,纷纷从家中跑出。有的百姓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看着进城的大商军队,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有的百姓则麻木不仁,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早已对这世间的苦难感到麻木。曾经车水马龙、繁荣一时的西岐,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与喧嚣中走向灭亡,大商最终一统天下,而西岐的故事,也在这混乱与绝望中画上了句号,成为了人们口中一段悲伤的回忆。
西岐城破,尘埃落定。黄飞虎身披染血的战甲,顾不上休整,即刻挥毫写下捷报,快马加鞭传书至朝歌城。
信使快马日夜兼程,马蹄扬起一路尘土。抵达朝歌时,城门守卫见是黄飞虎的加急文书,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直送帝辛案前。彼时,帝辛正慵懒地斜倚在龙椅之上,把玩着酒杯,身旁舞姬摇曳生姿。
听闻信使求见,帝辛漫不经心地抬手示意。信使双手呈上文书,小心翼翼退下。帝辛展开书信,眼眸瞬间瞪大,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嘴角上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宫殿内回荡:“好,好啊!西岐既灭,天下终定于孤王手中!”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将酒杯重重搁在案几,眼中满是志得意满的光芒,似乎已然看到自己成为千秋万载的霸主,无人可敌。
帝辛沉浸在西岐覆灭的狂喜之中,当即传令在朝歌城举办盛大的庆功宴。一时间,整个朝歌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宫殿内外摆满了珍馐美馔,美酒如溪流般源源不断。
庆功宴上,黄飞虎身披重铠,威风凛凛地站在大殿中央。帝辛满脸笑意,高声宣布:“黄将军此次立下大功,实乃我大商的擎天玉柱!朕决定,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府邸一座!”黄飞虎单膝跪地,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