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怎么也没想到,陈俊生这兔崽子居然敢亲她。
而且一上来就亲嘴。
关键还…亲得她浑身一激灵,心慌意乱之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某人的腰上掐了一下。
“嘶…”陈俊生倒吸一口凉气。
夏姨这是属大闸蟹的啊。
她不仅会夹人,还精准无误在陈俊生腰上挑了个最柔软的位置。
掐得可真疼啊。
不过,陈俊生心里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有种感觉叫痛并快乐着。
禁欲系高冷御姐的嘴唇,柔软得超乎想象。
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味道的唇膏,小嘴又红又润的,陈俊生零距离与之接触时候,一抹淡淡的桃花香钻进鼻孔里,沁人心脾。
可惜不是负距离。
“松,松开啊。”陈俊生低头瞅了眼林初夏同志的夹子,小声说道。
“不松。”林初夏看样子好像有点小生气,手指“挟持”着陈俊生,省得这家伙仗着自己惯着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俊生干脆伸手抱住她,搂进怀里。
林初夏同志犹如温香软玉,轻盈如风却又格外饱满。
“这是怎么长的啊?”
陈俊生心里犯嘀咕,沪城女子当真是迷一样的存在。
倘若穿上民国风旗袍的话…
俊生同志估计要忍不住犯错误了。
不对,他现在也没忍住,低头轻嘬林初夏同志的脖子。
林初夏本以为自己会很抗拒这种程度的接触。
没成想,竟然出于本能地把手从陈俊生的腰上转移到他的腹部,指尖按在他那结实又硬朗的肌肉上,另一只手抱住他的后颈,俏脸微微仰起,呼吸略显急促。
这种感觉,真是又痒又舒服,根本无法拒绝。
“好了,不许胡来…”
林初夏面若红霞,抬手抵住陈俊生的额头,打断他尝试更进一步的战略意图。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果他非要的话…那就给他吧。
陈俊生不晓得林初夏同志在想什么,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啄一饮,显然无法满足他那颗躁动的心。
所以,夏姨说不许胡来,他就安安分分地停下动作,然后转头去把桌上的小点心全部干掉。
来沪城之前,陈俊生已经在电话里跟秦保国同志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沪城555牌座钟的生产厂家,名为“华夏钟厂”,前身为华夏钟表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厂址位于肇嘉浜路680号。
这是一家公私合营、久负盛名的钟表制造大厂。
陈俊生乘坐夏姨的私家车,来到钟厂门口跟秦保国碰面时,保国同志和随行的饶城兵工厂书记赵嘉诚同志已经等候多时。
“老赵,你瞧瞧,凯迪拉克,老美的总统座驾,挂的还是外国使馆的牌。”
保国同志不仅眼尖,还很识货。
赵嘉诚书记表情有些复杂,老美的总统座驾,他横竖看不惯,还是红旗牌轿车看着顺眼。
“保国同志,一路辛苦了。”
陈俊生下车后,迈步来到秦保国跟前,热情地与他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
秦保国乐呵呵的说:“陈主任,我给您介绍下,这位是饶城兵工厂书记,赵嘉诚同志。”
“哦。”陈俊生笑着哦了一声,伸手与赵嘉诚正常一握。
林初夏站在不远处,表情淡淡地打量着钟厂,并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俊生,你过来。”
林初夏朝陈俊生抬了抬手。
陈俊生转头来到夏姨跟前。
“你当真想要这间钟厂?”林初夏微笑问道。
“嗯,想要。”陈俊生点头一笑。
他这人是很贪心的,而且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他想要的东西,千方百计的都要弄到手,以前实力不允许,没办法,现在有实力又有靠山,直接演都不演了。
人家这里有现成的生产线、管理层、工人、技术专家和销售渠道,能拿就拿呗,拿不走就硬抢,抢不到就整垮它,总之你不让我占便宜,你就别想好过。
原以为夏姨会说他几句,没料到她竟点点头说:“行,我让叔叔安排一个工作组入驻进来。最快的话,国庆节前就能如你所愿。”
“啊?”陈俊生也是有些意外:“咱叔是干啥的啊?”
“我叫叔,你也叫叔?”
林初夏横他一眼,然后轻声透露:“纪委的。”
“那你呢?”陈俊生想多深入了解夏姨。
“我在招商局。”林初夏淡声回应。
“咱爸呢?”陈俊生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初夏伸手掐他,却又如实回答:“人人喊打的大资本家,上个月刚从美国回来,成了某些人的座上宾。”
“这成分,难怪当初你下乡插队的时候,大家都不敢要你啊。”陈俊生被掐得龇牙咧嘴,一脸“嫌弃”地瞅着夏姨。
林初夏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们想要,我还不去了。”
陈俊生哼声说道:“他们要个锤子,你是我的。”
“你的什么?”林初夏反问。
“孩子她妈…的姨。”陈俊生迟疑着说道。
林初夏真是服了这兔崽子:“走吧,带姨参观下你的钟表厂。”
“好嘞。”
陈俊生欣然应许,转头给秦保国和赵嘉诚两位老同志递了个眼神,一行四人大摇大摆地进厂。
“老秦,这小陈主任,看起来不像是来跟人家赔礼道歉的啊。”
赵嘉诚看陈俊生走路姿态有些嚣张,身边的那位女同志气质又特别高贵优雅,就像是领导下来巡视工作一样。
秦保国翻了翻眼皮子:“陈主任又没做错什么,需要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赵嘉诚噎了一下。
想想也对,陈主任那背景和靠山,黑的都能翻成白的。
他干的那些事,华夏钟厂除了派人去饶城明察暗访,小打小闹地折腾一番外,拿他本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俊生不转头找钟厂麻烦,都算仁慈的了。
可是,他来了。
而且是带着林初夏同志一起过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