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张家——
雪山上,老板垂眼看着整个张家,星罗密布的建筑层层叠叠,严井有序散落雪山脚下,从高处往下看去,像上古神兽麒麟。
他伸手摘下宽大的帽子,露出苍白的脸。
此时,本家会议堂中,气氛沉重。
“千总,族长出事,来不及选择下一任族长,现在该如何做?”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张家族人完全没有准备,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掌握族中大事的老人相继沉默。
“这件事太过蹊跷,接下来,族中一切事务将由我代行。”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张千总,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青年身着窄袖黑色劲装,肩臂至腹部绣着金丝麒麟,肌肉线条在衣料下若隐若现。他手持弯月刀,大步踏入会议堂,短发上凝结的霜花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的面容冷峻,剑眉凌厉,细长的狐狸眼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分明,一颗黑痣点缀在微尖的下巴上,显得既危险又深沉。
“守夜人,这里是会议堂,不得佩刀进来,怎么,连张家族规都不记得了?”
张家人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而是称呼对方的职位,只有亲近爱人,才可以称呼名字。
张怀生在中堂站定,敷衍了事行礼,随后直接找了个空位坐下,左耳上红色流苏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佩刀放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双手交叠在腹部,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条狡猾的狐狸:“我是族长钦定的守夜人,除了族长,没人能够驱使我。”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族长,他谁都不听,一点都不留余地。
守夜人,是张家职位的例外。
族长一上位就完成最危险的任务,在极短时间内树立威信,回来时满身血迹,异常坚定,强硬地站在众人面前,将张怀生钦定为族中守夜人。
“你想怎么做?”
张怀生开口:“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分清族权,而是想办法找到族长,生,皆大欢喜,死,送去张家古楼,这才是张家人该做的事。”
他这话在常人眼中很在理,可在张家,任何个人利益都要抹去,包括族长,一切为族中效劳,族长的利益也要排在后面。
“十年一次的祭祀仪式就要举行,西部卷阀运往本家的古籍简书也要大量人力进行整合处理,张家监控的危险地带也需要族人替换,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了的。”
张千总在族中颇有地位,历来族长都是由他训练出来的,在他手下训练出来的血脉纯度高的孩子不计其数,是现任族长的师父,也是族长的养父。
张怀生也曾是族长的候选人之一,千总也是他的师父,可他眼中除了族长,谁都不想多看一眼,族长对他来说很重要。
可族长不同,他总是将眼光挪到他人的位置,更是对这个老东西尊敬无比,所以他多多少少看不惯张千总。
现在,怀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跳动的比平时更加重,他收起思绪,直接站起身:
“千总,如果没有族长十年青铜祭就难以举行,六角铃铛和鬼玺只有族长可以驱使,其他人代族长之责会出很大的问题。”
“尼泊尔的族人即将返回,张家守夜人自愿签下契约,带着他们,去寻族长,要是我没找到族长,或者是六角铃铛,我自愿献祭。”
会议堂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一阵凛冽的寒风席卷而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族长站在门口,肩头披着厚重的黑色大氅,衣角还沾着未化的雪。他的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族长!”众人纷纷起身,神情恭敬。
张怀生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低声喃喃:“族长……”
青年经过张怀生时,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属于他的情绪,脚步陡然一顿,两人视线交汇。
“泗州古墓,发生内斗。我怀疑本家出了叛徒,而且……六角铃铛,也被拿走了。”
会议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族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叛徒与六角铃铛之事,关系重大,不可忽视。我决定由我和守夜人一起彻查张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我身为族长,却没有尽到族长的责任,按照族规,我自当入水狱,接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