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资料上面的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周清野」三个字。
他解释说:“这个公司是周家投资的产业之一,主要用于维系和周家有业务往来的国内客户。”
所以周清野是其中最大的股东这一点,不足为奇。
他事先也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去特别关注。
毕竟周家也是南城的老牌家族。
吴恙见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多问了句:“沈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听澜盯着那页写满周清野个人资料的A4纸,没说话。
也许是职业使然,他习惯提前规避各类风险因素,也从来都不相信巧合。
所有解释不通且令人生疑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有用心的蓄意安排。
他总觉得周清野对孟京棠不一般,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般。
吴恙在旁提醒了一句:“沈总?”
沈听澜回过神来吩咐道:“找人私下里留意周清野的动向。”
“好的。”
吴恙捧着资料打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沈听澜像是想起来什么要紧事,招手示意他等等。
“之前让你查的那块白玉主人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吴恙如实回答:“目前还没有眉目。”
且不说全国各地,仅仅是在南城范围内,叫「白素云」的人都有很多。
更何况性别、年龄、职业等所有相关信息都不清楚,光凭一个名字和一块玉确实很难查。
沈听澜交代道:“绕着孟家的人际关系网去查。”
“好的,沈总。”
吴恙虽然心生疑虑,但也没多问。
临近下班时间点,沈听澜提前将车停靠在孟京棠所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内。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停车位的照片,又发了条消息。
【我到了。】
孟京棠大约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才从电梯里出来。
沈听澜看到她的身影后鸣喇叭示意。
孟京棠背着包朝他的方向走过去,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她淡然地说了句:“走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迟迟未发动车子。
孟京棠扭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沈听澜侧过身,手搭在中控台上,托着下巴哀怨地说:“沈太太,我等了你半个多小时,没有一点表示吗?”
孟京棠无奈解了安全带,在他脸上亲了一小口:“这样又被安慰到吗?”
心里想的是:是他自己说要接她下班,又不是她非要求他过来接。
滴滴司机绝对不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没有。”沈听澜摇摇头,“还差一点。”
孟京棠没再搭理他了,她坐回位子上,将安全带重新系好。
“沈听澜,现在才五点半,你想要发情可以等到天黑吗。”
是变相拒绝了他的暗示。
沈听澜凝视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
一身职业套装,白衬衫,黑色半身裙,很简单干净的款式。
本应该是知性、大方的气质,配上她的五官,却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妖娆。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说:“沈太太,我又没说要干什么,你会不会想太多。”
“还是说,现在连接吻都不可以了?”
孟京棠脱口而出地说:“不可……以。”
她张了一半的嘴顷刻间被堵上。
自从陆家寿宴结束后,前后算起来孟京棠也冷了他两个多星期了。
他自知理亏,也愿意纵容她发点脾气,使使性子。
只是,也该差不多了吧。
法院判了刑的犯人还有缓冲时间段呢,再这样下去,都快赶上一轮离婚冷静期了。
孟京棠拍拍他:“沈听澜,可以了。”
“还没到。”
沈听澜解了她系好的安全带,持续性地吻着她,不局限于嘴唇。
孟京棠的身子渐软,开始配合地去解他系在脖间的领带。
以往这种时候,沈听澜比谁都要着急,会尽可能的满足她,牢牢占据主动权。
可偏偏今天却像是转了性子,一直在折磨她。
“沈听澜,你别这样。”
副驾驶的位置很窄,两个人贴得很近,又是那样的极端姿势,沈听澜若有似无地剐蹭和挑逗,她很难受。
“小公主,说你想要。”
孟京棠没说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最后她附在沈听澜的耳朵边呓语不断。
好不容易结束后,沈听澜跟个没事人一样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孟京棠嗓音沙哑:“都可以。”
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可以了,也能理解「做爱」的深刻含义。
如果有一天她爱上了沈听澜,一定是因为他夜以继日、坚持不懈的努力和付出。
吃饭的时候,孟京棠接了个工作电话,沈听澜当下就有些不开心了。
他在孟京棠挂断电话后问了句:“谁的电话?”
“意向客户。”
沈听澜放下筷子表示道:“京棠,如果你想,我可以是你的客户。”
他还特意强调:“永远的忠实客户。”
遭到了孟京棠的严词拒绝:“我不想。”
工作这种事情其实很难评价。
被人当牛马么,心里不舒服,觉得公司不做人,压榨廉价劳动力。
不被人当牛马么,心里也不舒服,觉得受到了轻视,没有自我价值。
就算是社会的毒打,她也还没尝试过,所以处于油盐不进的新鲜阶段。
孟京棠玩笑道:“沈公子,你知道富二代最忌讳哪两点吗?”
沈听澜说话,表情示意她继续。
她喝了口饮料后剖析说:“一是创业,二是轻易相信不专业的人。”
沈听澜挑了挑眉:“那沈太太的意思是你不够专业?”
孟京棠摇摇头解释道:“我是提醒你,不要把钱随便交给女人打理,小心被骗。”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不以为意。
她说的上面两点,只适用于玩物丧志的富二代。
比如:陆尧那种。
换句话说,如果有女人能让沈听澜在她身上栽了跟头,他只会高看对方一眼,对她更感兴趣。
“没关系,我钱多,不怕被骗。”
沈听澜再次强调道:“而且,你是我的太太。”
孟京棠发现他对「太太」这个名词和身份有很深的执念。
于是她不为所动地调侃:“等哪一天离婚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