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苏小满趴在母亲的病床上,缓缓睁开眼,她黑眼圈很重。
一头长发散开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有种忧郁女神的感觉。
她起身为自己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苏母听到饮水机工作的声音,也醒了,她见女儿在这有些惊讶。
“小满啊?昨天没回家啊!”苏母坐起身。
苏小满欲言又止。
她不想母亲为钱的事操心,为父亲的事操心,最后自暴自弃放弃治疗。
只“嗯”了一声,为母亲倒了杯水。
苏母接过水,冲苏小满笑了笑。
“你跟那个顾少爷怎么样啦?”
苏小满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真的不喜欢他那种纨绔子弟……不过妈妈不用担心,手术费……我会想办法的。”
“没事儿,如果实在凑不够,妈就不做了……谈恋爱是终身大事,妈这不是关心你吗~”
苏小满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妈,我得先去上班了。”
苏母知道,从这里到木子商厦坐公交车要一个小时,搞搞弄弄也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便没有阻拦,只是在苏小满临走时问道:
“今天最后一天了吧,是不是明天要回学校报到了?”
“嗯。”
她应了一声便走出了病房,
“妈,你记得吃药。”说完,她便关上房门离开。
十点,张家别墅:
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李键波脸上,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嘶……”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捂着头,坐起身,发现脚上异常沉重,他顺着沉重冰冷的感觉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脚被一条链条牢牢拴住。
“醒了?”
张婉夕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手上端着的托盘上是一份精致的早餐,有一个精美的三明治,和一杯鲜榨的橙汁。
“人渣!我的衣服呢?”
“还骂呢?”
张婉夕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从衣柜里拿出李键波昨晚“战损”的白衬衫,猛吸了一口后递给他,
“先凑合着穿吧,我叫人去给你买新的了。”
李键波披上衬衫,抬眼注意到了张婉夕脖子上的几个草莓印。
浑身一僵,昨晚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橙汁、药物,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手……
还有后来,在药效作用下,他竟主动回应她的那些片段。
胃里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从小温柔贴贴的张姐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
“人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想上前抽这女人一耳光,结果刚站起身就只觉双眼发黑,双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快吃吧,我亲手给你做的。昨天晚饭没吃。现在应该很饿吧?”
“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你给的东西!你个……”
话音未落,一耳光便结结实实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将本就虚弱的李键波扇得眼冒金星,倒在床上。
“别给脸不要脸,让你吃你就吃!不然我就嘴对嘴的喂!你要是敢吐我就打死你个贱人!愣着干嘛呢?给我起来吃!”
李键波摇晃着脑袋,又一次坐起身,捂着被抽红的脸,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食物伴随着眼泪一起滑入空虚的胃里。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上了二叔的车,后悔背叛了洛晴不对!他没有背叛她,是张婉夕强迫他做的!
三明治像一团湿棉花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机械地咀嚼着,尝不出任何味道。
张婉夕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慢点吃,”她柔声说,“别噎着了。”
随后将那杯橙汁被推到面前,“刚从树上摘下来就给你榨的。”
李键波盯着那杯果汁,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
“怎么?怕我下药啊?放心吧我没有。”
她将那杯橙汁递到他手上。
“就算下了药我也有办法逼你喝下去。”
李键波皱了皱眉头,将橙汁喝下。
吃完早饭,他的脸上开始逐渐恢复血色。
“张婉夕,什么时候放我走?”
张婉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你走?凭什么放你走,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我有女朋友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哼哼哼。”张婉夕冷笑。
“这样啊,那先给你看个好东西。”她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举到他眼前。
视频上是昨晚的画面——药效发作后的他主动搂着张婉夕的脖子,饥渴地索吻,嘴里含糊地喊着:
“张姐……还要亲亲……”
李键波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吃的早餐吐出来。
“删掉!”
他扑过去抢手机,却被张婉夕轻松躲开。
“急什么?”她后退两步,手搭在屏幕上滑动,“还有很多照片呢!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全发给你的洛晴姐姐······”
“人渣!张婉夕!嗯!”
李键波愤怒地将枕头和床上的玩偶一股脑丢向张婉夕,
“你个人渣!”
最后他的手在抓起一只JELLYcAt的巴塞罗那泰迪熊时停下。
他抱起那只小熊哭了起来。
那是张婉夕留学回国时他送给了张婉夕的。
张婉夕看到小波哭了,有一点点的心疼,不过只有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是把他弄哭后前所未有的快感。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他死死地将那只泰迪熊抱在怀里,像是在和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张姐道别。
张婉夕就这么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李键波眼水汪汪的红肿眼睛,内心想欺负李键波的想法再也压抑不住。
“···呜呜···别碰我······”他一把拍开张婉夕的手。
“由不得你!”
她如狼似虎般扑上床将李键波牢牢压在身下。
一只手死死擒住他的双手,将他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把他死死按在床上。
就这么肆意在他的脖颈上亲吻着,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
李键波越挣扎,她就越兴奋,动作也越发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张婉夕。
“妈的,哪个该死的在老娘办正事的时候打电话?”
她咒骂着起身,去接电话。
李键波颤颤巍巍起身,捡起刚刚被张婉夕甩到地上的泰迪熊靠在床头小声抽泣着。
他咬牙将脖子上那些口红印擦掉,幽怨地看着床边正在打电话的张婉夕,嘴里喃喃自语:
“人渣,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