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我们来找你李叔叔有事，他在家吧？”
陈碧华见到女儿后，不知为何有些嫉妒，能天天待在李哥这儿该多好！
“妈，叔叔在家，您找他有什么事啊？”
小当得问清楚，叔叔刚去后院，按惯例是去睡午觉。
“在家就好，那我去跟他说事。”
贾东旭说着就要往中院走，却被女儿拦住了。
“爸，我现在是李叔叔的秘书。
前院才是会客厅，您要见他，我得先请示。”
小当可不会因为爸妈来了就搞特殊，别刚当上秘书就让李叔叔不悦。
“小当，你刚才说什么？你当秘书了，我见我哥还要你去请示？”
贾东旭愣住了，他是秘书，怎么能被女儿抢了这份差事，得由他来……
“没错，你和妈妈先等等，我去问问李叔。”
小当立刻跑向后院，尽心尽力地完成任务。
“这……儿媳，这是怎么回事？我哥哥找秘书也该找我吧。”
贾东旭一直希望能当上秘书，既轻松又有优越感。
“等见到建设哥再说吧。”
陈碧华也感到困惑，女儿不是学缝纫机的吗？
后院，北屋！
小当推开门，看到李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没休息。
“小当，有事吗？”
李建设因为视力好，看什么都清晰，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视力都在一点五左右，戴眼镜的人不多。
小当报告说：“李叔，爸妈来了，想见您，我已经让他们在前院等了。”
“他们来了？好，以后如果有亲戚朋友来，我就在家的话，直接带他们到中院北屋等我就行。”
李建设觉得小当很负责，这很好，工作和生活需要分开。
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居住区域，他和秦淮茹住在后院北屋，秦京茹住在后院西屋，陈雪住在后院东屋。
家里的孩子住在中院，等于莉姐妹搬来后，会住进中院西屋，而中院北屋暂时空着，当作会客厅和餐厅使用。
小当、槐花和其他两位仆人则住在耳房里。
“好的！”
小当答应了一声，转身跑向前院。
等李建设走出来时，东旭夫妇已经到了中院。
“哥！”
“建设哥。”
“嗯，刚才跟小当说了，以后你们来了可以直接去北屋。”
李建设搭着东旭的肩，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兄弟，和别人不同。
我让小当守在前院是为了避免太多来找我谈生意的人涌入中院，不然我怎么忙得过来。”
“哥，确实是这个道理。”
贾东旭进了屋，开始犹豫起来，他也想和李建设合伙做生意呢！
“碧华，坐下吧！来了就别急着走，一会儿吃完饭再回去。”
李建设边说话边看到小当端来茶水，然后又回到前院值守去了，这样安排得很妥当。
“谢谢建设哥。”
陈碧华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安，这能谈成生意吗？
贾东旭率先开了口：“哥，棒梗把我的积蓄偷走了，一百多块呢，全给了贾张氏，我也没要回来。”
“什么？那些钱是你存的？我就纳闷她哪来的钱，这事儿可真棘手。
东旭，攒钱不容易啊！”
李建设也没想到是这样，觉得有些意外。
“没错，哥，我本打算用这笔钱跟你一起做买卖的。
碧华现在攒了四百多块，下个月发工资还能凑够五百。”
贾东旭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哥，我可以跟您一起投一笔吗？”
“这个……”
李建设掏出香烟，贾东旭立刻帮忙点燃，早已习惯。
“哥，您得带上我啊，我也想赚钱。”
贾东旭只坐了半边凳子，随时准备起身，唯恐遭到拒绝。
陈碧华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笔钱确实显得太少。
李建设抽了一口烟，思索片刻后说道：“东旭，按理说，你是我的兄弟，做生意应该带上你。
但你的本钱也太少了，我和三大爷的盆景店，总投资就有一万块。
还有前面的饭馆，租金、装修、桌椅、餐具、备货和启动资金，加上人工等，投入了好几万。
我还在小酒馆和食堂投了不少钱。
更别说丝绸店和大栅栏酒楼，我已经把二十万积蓄全都投进去了。
所以，你这五百块投进去，连个水花都不会溅起。”
“哥，您投了这么多钱啊，二十万！”
贾东旭被吓了一跳，如果有二十万，天天下馆子都吃不完。
李建设点点头，那是他公开的资金，当初店铺卖了十万，存了二十多年的定期存款，利息甚至超过了本金。
这些年他的工资和奖金早已花光，没省下多少。
幸亏陈雪茹刚转给他五十万，让他重新有了底气，暂时还不需要动用姥爷留下的遗产，以及从娄家弄来的黄金珠宝。
娶妻娶贤，这二十多年来，他除了早年卖家具挣了些小钱，主要依靠工资。
其他大部分收入都来自陈雪茹，她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让他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东旭，你们先回去工作吧。
什么时候攒够了一千块，要是还想做买卖，再来找我。
轧钢厂的工作别辞掉，那里旱涝保收，将来还有退休金呢。
傻柱的情况跟你们不同，他是厨师，出来也能挣钱，可你们离开工厂还能干什么？小当和槐花就留在我这儿，你们不用操心。
所以啊，你们好好把亮亮养大，给棒梗找个对象，比什么都强。”
并不是他不想带着东旭一起干，而是实在带不动。
要是借给他钱，还不如直接给钱，若是一味白送分红，又难以服众，这不符合他现在资本家的身份。
“哥，我攒够了一千块，可以做点什么生意呀？”
贾东旭还不死心，就这样错过了机会，太可惜了。
“到时候再说吧，我这边的钱都投出去了，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见效。”
李建设摇摇头，先富帮后富，他还算不上富裕，全靠小老婆过日子。
“哥，要不让我来给你当秘书吧，小当才那么小，她能懂什么？”
贾东旭退而求其次，还是想跟着来。
“东旭，小当在这儿住了四年，这里的事她都清楚，住在这儿也方便，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厂里上班吧。”
正说着，小当和傻柱走了进来。
“哟，贾东旭，你们两口子也在啊。”
傻柱一进屋就开始嚷嚷：“李建设，你怎么让人把饭馆后院的侧屋拆了，说是要改成厕所，这不是糟蹋了一个大包间吗？”
傻柱已经迅速辞了职，因为他听说李建设答应让他占股十个点，这不是小数目，饭馆每赚一百块，就有十块归他，所以他特别上心。
而李建设这样做，也是为了把人绑牢，他并不指望饭馆赚大钱，原本只是想养活于莉和于海棠，顺便截胡傻柱的养老问题。
“傻柱，你懂什么？厕所不修好修大，等客人多了，上厕所都要排队。
这事你就别管了，怎么赚钱做生意，我心里有数。
你就盯着厨房那边就行，真的把饭馆经营好了，旁边店铺租下来不就行了，还怕包间不够？”
李建设懒得再多解释，他对经营理念简单明了，而且傻柱根本就不懂做生意。
“对啊！”
傻柱顿时没了底气。
在生意上，他确实一窍不通，但李建设经验丰富，以前可是公方经理，其中还包括前门大食堂这样的业绩突出的地方。
傻柱瞄了一眼贾东旭，继续说道：“李建设，我那儿资金还有点小问题，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我父亲要钱了。
要是还不足，还能向慧真借点，保证不会少投资。”
“傻柱，你也投钱了？”贾东旭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哎呀，没多少，和三大爷一样，我也投了几千块，不过投的是饭馆。
我和刘岚还在店里拿工资，既是员工也是小老板。”傻柱得意起来，他有本钱，刘岚还会攒钱，从不乱花。
傻柱和刘岚的工资加起来是七十一块五，而贾东旭和陈碧华的工资加起来则是六十八块六。
其实差别不大，不过不久后会对老工人普涨工资。
到了九十年代初，乡镇事业编制的工资就能达到三百块左右。
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物价也会上涨。
傻柱夫妻俩都在厨房干活，吃饭这块省了不少钱，生活压力也不算大，所以比贾东旭夫妇更会攒钱。
“傻柱，你存了这么多钱啊。”贾东旭忍不住感慨，怎么别人都这么富裕，自己却还这么穷。
其实贾东旭吃亏在工龄上，中途跑去做三轮车生意的时间太长了。
“谁让我懂得节约呢。”傻柱一脸得意，他的日子过得不错，比贾东旭强多了。
等饭馆开张，肯定能超过许大茂，就是比李建设差点。
这不丢人，院里这么多人，谁能比得过李建设？
“行了，别吹牛了。
傻柱，你先去饭馆看看装修进展，到了饭点过来炒几个菜，今晚炖羊肉已经在锅里了。”李建设担心贾东旭受不了打击，便打断了傻柱的话。
“好嘞，就知道你想吃我做的菜。
等饭馆开业，你每天都能尝到我的手艺。”傻柱咧嘴笑着，又说：“东旭，要不要去我那儿饭馆看看？就在前面，几分钟就到了。”
“看看就看看，以后我也打算投钱。”贾东旭回应道。
贾东旭按捺不住，跟傻柱一起出门，不过还是要赶回来吃饭，家里炖着羊肉呢，那是难得的好菜。
陈碧华留在原地，轻声唤了一句：“建设哥！”
“嗯？碧华，你怎么想的，也想做买卖？”
李建设并不会阻止任何人去做生意，当时刚开放不久，处处都是机会，还没到激烈竞争的地步，反而更容易获利。
“我不会啊！”
陈碧华除了在工厂工作，只会做些家务，连缝纫机都用不利索。
“别急，以后再说吧！过段时间工资可能涨，你要是升一级，每月能多七块，加上东旭的，一个月能多出十几块，一年下来也有小两百。”
李建设也清楚，如今的工人如果不另谋出路，或者下一代不够争气，将来很可能成为京城的穷人。
守着几间破院子，又不敢卖，因为卖了也买不起楼房。
……
“贾东旭，我这地方不错吧！”
傻柱领着贾东旭来到饭馆，虽仍有些凌乱，但比两个小酒馆加起来还大，后面还有个院子，厨房和包间都在那里，前头也能摆不少桌子。
“真是不错，一个月怕是要赚好几千块吧。”
贾东旭故意抬高预期，这么大的投入，总得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