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心中愤懑,想起上次在丰泽园外被呛得够呛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何叔,您明天一定要到我家,顺便带傻柱一起帮忙做菜。”
李建设坐下后掏出烟递给他一支。
“李建设,你想用卖包子的事情威胁我?我说过了,我们家当年只是帮忙卖包子,并非商家。”
何大清脸色阴沉,但仍接过烟点燃。
最近为了节省开支,他甚至不敢买烟抽。
谁知李建设摇头说道:“这事和包子无关,我遇见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我还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何大清顿时懵住,这般荒诞的理由竟只是为了让他帮忙?
“你不信也没关系,那天我从丰泽园吃完饭出来,在前门大街散步时,看见一个拉三轮车的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别说弟弟,就是双胞胎也会有人相信。”
李建设稍作停顿继续道:“你帮我办酒席,我就帮你找到弟弟。”
“你这是认真的?没骗人吧?”
何大清认真思索,想起自家确有些特殊背景,父亲年轻时曾与寡妇有过纠葛,莫非真给他留下个未曾谋面的亲兄弟?
“这种事怎会骗你?眼下前门大街机会不少,薪资优厚。
你若能找到你弟,让他帮忙安排工作,岂不两全其美?你们何家本就人丁稀薄,多个帮手总归稳妥些。”
李建设吐出一口烟雾,若何大清执意不肯,他自是有法子可想,只不愿婚礼之喜被搅成尴尬局面。
“行吧,我应了为你摆宴,但要对外宣称收了五块彩礼,还得劳烦寻回令弟。”
何大清觉得此言虽直白,却也实在。
“妥当,记得备好贺礼。
饭后再叫上三叔,你、傻柱同我去商议宴席之事。”
李建设谈妥便欲告辞。
刚出门,正巧碰见傻柱归来。
“李建设,你来我家做甚?”
傻柱素来看不起此人,觉得他待秦姐不够真诚。
“稍候自知。”
李建设未与傻柱多言,以其现今厨艺,独力操持宴席实非易事。
“ ** !”
傻柱啐道,回屋见父亲正在抽烟,欲讨一支,又恐挨责。
“爹,李建设跑咱家干啥?”
“哦,明 ** 成婚,请我去帮忙,给了五块。”
何大清随意敷衍,面子要紧,装作收了钱的模样。
“他要办酒?奇哉怪也,他哪来这般财力?”
傻柱疑惑于那小子是否真心对秦姐,一时摸不清头脑。
李建设本欲去前院找阎埠贵说明情况,未遇人反倒等来新娘。
“大哥,你来接我啊。”
秦淮茹踏入四合院便瞧见夫君,欢喜不已。
“对,刚处理完事务,正打算去接你。
走吧,先回去,路上细说。”
于是将 ** 带回府中。
厨房里,秦淮茹忙着揉面做饭,李建设则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她忙碌,时不时添些小麻烦,增添生活的趣味。
“哥,别捣蛋了,待会再给你,现在正忙呢。”
秦淮茹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李建设乖乖坐好,开始谈正事,“淮茹,家里办酒席的事有些特别,是这样……”
他直接说明了众筹办酒的计划,强调内部要统一口径,以免无意间暴露家底。
“啊?”秦淮茹惊讶地愣住了,这主意实在出乎意料。
“你别大惊小怪的,别人听见了不好。
一会儿你多炒点花生米,我待会请三大爷和何家父子过来商量明天的酒席安排。
就着花生米,喝点小酒,这点钱我们家不在乎。”
李建设早已想好了步骤,明天他必须迎战贾家,两家在同一酒楼办婚宴,谁的宾客少谁尴尬。
晚饭后,秦淮茹刚收拾完,李建设就在桌上摆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自酿的二曲酒。
这酒虽只值十几块钱,但味道醇厚,只是后劲儿大。
等了一会儿,他便去请来了三位客人。
阎埠贵暗暗竖起大拇指,李建设办事真是胆大心细,真把人请来了。
“来来,请进!淮茹,来倒酒。”
李建设先摆足了派头,花生米配酒可不是随便人家都能享用的。
“好咧,哥!”
秦淮茹拎起酒壶,倒满四杯酒,接着说:“三大爷,何叔,傻柱,你们喝着,我还有事要去厨房。”
“行,行,秦姐忙去吧。”
傻柱端起酒杯,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 ** 席办好,以报答秦姐的好意。
“咳咳……”
何大清轻咳一声,这不成器的儿子,还在偷看。
阎埠贵随即开口:“李建设,先把情况说一下。”
“好,事情是这样的。”
李建设说道:“明天请大家来喝酒,三大爷负责记账,随礼的钱已经收齐,准备办十桌宴席。
另外,厂里的五桌工友只安排午饭。
中午设十五桌硬菜,晚上十桌半荤素菜品。
资金方面,除了院里的礼金,工友们预计能贡献约一百二十元。
所有收入将全部用于宴会,只为让大家开开心心地参加我和秦淮茹的婚礼。”
阎埠贵点点头接话:“算上何家的礼金,这次宴席大概有两百元左右的预算。
我建议留五十元买零食和烟酒,中午十五桌按每桌八元标准,花费一百二十元;晚上十桌按三元标准,三十元足够。”
何大清思索后说:“这样算下来,加上烟酒,中午每桌至少能达到十元的标准,相当丰盛。”
“那是自然,这是我们院子的大喜事。”阎埠贵边说边吃花生米,喝口酒,心情颇佳。
李建设突然开口:“计划挺好,只是我现在缺钱,工友们要到场才随礼。
但物资采购得今天进行,要不这样,何叔您家境不错,先帮忙补上缺口,大概也就一百多块。”
“让我垫钱?这不太合适吧!”何大清放下筷子,心想这岂不是吃酒还要随礼、带儿子帮忙还不算,最后还得借钱?
李建设话锋一转:“傻柱学徒也快满一年了,工资应该存了不少吧。”
傻柱笑着回应:“爸,我每月交十五元呢,您就把我的钱先拿出来应急,只是周转而已。”
何大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什么叫你的钱?你平时不吃饭?你妹妹雨水花销也不小。”
“何叔,您不会连一百多都拿不出来吧?傻柱的积蓄您可别乱花,莫非给了那个跑路的白寡妇?”
李建设有诸多手段让何大清掏腰包,但他依旧强调,别逼人太甚,万一哪天做菜时被加点巴豆之类的,可就麻烦了。
听罢此言,傻柱急了:“爸,您该不会真被李建设说中了吧?我交给您的钱呢?”
“都在呢,在呢!不过也就百十块,这钱我先垫上了。”
何大清目光闪烁,虽然家境尚可,但远不及傻柱所想的那样宽裕。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暗忖寡妇确实害人不浅。
他记得很清楚,何大清的父亲当年就是因寡妇抛家而去的。
傻柱盯着父亲,心中突然生疑,自己的钱还稳妥吗?
或许,从下个月起,自己就不再交工资了,只给父亲一点生活费,余下的存起来,毕竟日后还要娶媳妇呢。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
三大爷,您同何叔一起列个采购单,再把任务分派给大妈们。”
“咱们这是自家人聚餐,我还搭进了工友们的随礼钱,明天的宴席必须做好,多添些硬菜。”
李建设适时收手,缓和气氛。
“清单我都拟好了,老何,看看这样安排如何?明天你和傻柱当主厨,各家都会派人帮忙,大家齐心协力办好这婚礼。”
阎埠贵算了又算,发现无论如何都是赢家。
因为工友给出的彩礼金额更高,而参加的人数却不多,院子内的人虽多,但出的钱相对较少,还能蹭两顿饭。
如此一算,李建设虽未盈利,却也没亏,只是苦了老贾家。
就在阎埠贵与何大清商议之际,李建设悄然将傻柱引至门外。
傻柱心神不定地望向厨房,想着秦姐是否忙完,能不能出来聊几句。
“傻柱!”
“干啥?”
傻柱回过神,吓了一跳。
“抽根烟吧!”
李建设递过一根烟,他知道傻柱也会抽烟。
“哦,好好!”
傻柱接过烟,心中窃喜,想着明天可以顺带拿包烟,慢慢享用。
“傻柱,你今年十八了吧,明年就十九了。
可要想着自己打算,上次你爹差点跟寡妇走了,谁能保证不会再来一次。
所以啊,自己的钱得存好了。”
李建设拍拍傻柱的肩膀,这院子只有他能躺平,何大清四十岁正值壮年,不能在这闲着,得出去干活。
“确实如此。”
傻柱想起父亲借钱时的眼神,莫非家里没存款了?
等等,他突然明白过来,李建设给秦姐办喜事,居然没出一分钱。
全靠院里的随礼和他积攒的工资撑着,回头还得靠工友们随礼填补亏空。
这事儿说得过去吗?这不是坑一百多号人掏钱办酒吗!
不久后,阎埠贵与何大清谈完离开,临行前顺走了盘中的花生米。
李建设心想,吃可以,但不能带走。
“三大爷,您瞧我家门口,是不是特别不搭调?”
阎埠贵一愣,从兜里掏出沾着盐粒的手,看到门口的盆栽,心疼不已。
“李建设,没什么不搭调的,有了我的盆栽点缀,好多了。”
“不,明天是我大婚,好事成双,我去你那儿搬一盆来。
也让你占便宜,开春我买两盆还你。”
李建设二话不说奔向前院。
“回来,别只挑好的拿。”
阎埠贵急忙追赶,那些盆栽是他的心头宝,打算养好送给校长,争取下次考核升职加薪。
何家父子目送两人离去,都愣住了。
“李建设太厉害了,连三大爷也被算计了。”
傻柱恍然大悟,刚才觉得盆栽眼熟,原来是三大爷家的。
“他不厉害,怎么娶到媳妇,还 ** 席张罗起来?”
何大清自叹不如,他曾追求寡妇,结果被甩,连火车票钱都是自己付的。
“爸!”
傻柱想聊聊工资问题。
“怎么了?你也想娶媳妇?还早呢,转正后再谈吧。”
何大清不满地撂下一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