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门口时,伊莱尔给赫敏眼上绑了一个丝带。
“这是必要的仪式感。”
她对赫敏说,双手拉住赫敏的手将她一步步牵进寝室里。
赫敏有些担心道:“你的手好烫,伊莱,有没有不舒服?”
伊莱尔感觉了一下,就脑袋有点沉身体有点热而已。
“没有不舒服哦,应该是刚刚剧烈运动的原因。”
“好啦,专心点赫敏。”
她摘掉赫敏眼上的丝带:“当当!”
“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赫敏。”
赫敏捂住嘴:“天呐!”
她们的寝室简直换了个芯子。
刚搬进来时无比空旷,地板还有些破旧,现在脚下的地板整齐排列,油亮平滑,散着胡桃木的光泽。
老旧的四柱床也换新了,挂着崭新的天鹅绒床幔,床柱上面还雕着漂亮的巴洛克风格浮雕。
然而最吸引赫敏的不是这个。
她看到自己的床铺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完全与天花板相齐的书架,上面摆了很多书,占据了整个墙面。
还有用来学习的书桌,扶手椅、供人休息聊天的沙发区,照明灯台,喝茶看风景的窗前榻榻米…
出去打雪仗的功夫,伊莱尔给她造了一个小型图书馆加自习室!
“你…你是,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惊得说不出话来。
伊莱尔如实道:“和乔治弗雷德去厨房偷食物吃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友善的家养小精灵。”
“它们很喜欢巫师的一些小物件,我以此为交换,花了点原材料的钱,砍了几棵禁林的大树。“
“然后它们就帮我做啦。”
“喜欢吗?赫敏。”
回答她的是赫敏紧紧的拥抱:“喜欢!这是最棒的圣诞节礼物!”
“没有比这更用心更好的了!”
伊莱尔摸摸赫敏的头:“喜欢就好。”她一直对那两个月的冷战心有余悸,同时也有点愧疚。
具体愧疚什么说不清楚。
她想让赫敏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她看书,也不讨厌她的关心和说教。
再说,宿舍环境改善她住着也舒服啊,她也是要学习的。
可赫敏似乎有些太激动了,抱得伊莱尔喘不过气。
“你快让我窒息啦。”
赫敏这才泪汪汪的松开伊莱尔,但她很快再次发现不对劲。
“你真的没事吗?”
“你看起来脸红得有些不对劲。”
伊莱尔歪头敲敲自己的脑壳:“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赫敏伸手摸了摸伊莱尔的额头:“老天,你是不是生病了!”
伊莱尔愣了愣,旋即嗤笑:“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
她百毒不侵的好吗?
然而伊莱尔不懂得是…
魔抗物抗法力再高,也抵不过流感病毒会耍流氓。
在场地疯狂玩雪的下场就是在当天晚上发起高烧。
第二天早晨,伊莱尔躺在床上。
只觉得自己的头不是自己的头,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腿不是自己的腿,甚至嗓子也不是自己的嗓子。
问题是,她这自愈能力,她这身体素质,不是,她是个坎比翁啊!坎比翁也会生病发烧吗?
记忆碎片开了几个,结果比现在的情况更绝望——即便是坎比翁也会生病,而有关她生病的记忆,除了一次有温暖的呵护和照顾,剩下的无一不是她一个人…
或蜷缩在树洞里,或蜷缩在硬床板上,或拴着铁链蜷缩在墙角…
总之就是生挨硬扛。
而且这种病好像吃不吃药没区别,差不多都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伊莱尔甩甩头,喃喃自语:“所以,我只能受着…等它自愈?”
她感到心如死灰。
赫敏本应在假期当天就乘火车离开的,看伊莱尔这个小惨样,当即要给父母写信在假期留校。
“别这样,赫敏。”
伊莱尔压着喉咙的痒意:“你应该和家人去过圣诞节。”
“不是说要去法国旅游度假吗?”
她和韦斯莱其他人留校是因为韦斯莱夫妇带着金妮去埃及看望比尔了。
可赫敏从放假前一周就开始期待和父母的圣诞节旅行了。
“那你怎么办。”
赫敏给伊莱尔倒了一杯热水。
伊莱尔笑着抬手,轻轻点了她额头一下:“傻姑娘,我家里可是有好几口人都留校呢。”
“都是毛手毛脚的男生。”
赫敏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
伊莱尔觉得除了罗恩,自己另外三个哥哥都还好。
珀西一直很靠谱,弗雷德和乔治只有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不靠谱,大事一向都做得很好。
“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
赫敏担忧地看着她:“你昨晚不仅浑身滚烫,而且还在说胡话。”
这个伊莱尔还真不知道。
“…嗯?我说了什么。”
赫敏皱眉回想:“断断续续的,都听不清楚,还反复念一个听不懂的单词,放我走。”
“…放我走?”
伊莱尔重复一遍,赫敏之所以不懂,是因为她在梦中呢喃时,是用妖精语说出的这个词汇。
可为什么是放我走?
难道是她难受得口不择言,迷迷糊糊的求病毒放她一马?
烧成浆糊的大脑很难集中思维有效思考,再加上伊莱尔完全没这方面记忆,她想得实在费劲,不得已凝眉闭目,歇了好一会才有力气再度睁开。
她看着赫敏眼下的乌青,意识到她一整晚都在守着自己。
“弗雷德和乔治寝室里只有他们,我可以找他们照顾我。”
她如此劝道。
“实在不行还有校医院呢。”
说着她再度催促赶人:“好了,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赶不上火车了。”
赫敏咬着下唇,依依不舍:“给我写信,好吗。”
伊莱尔捏捏赫敏的脸:“每天都写,好不好?”
赫敏这才露出一个不那么勉强的笑:“那等我找完弗雷德乔治再走不迟,他们还不知道你生病了呢。”
说罢不等伊莱尔阻拦就跑出寝室。
伊莱尔垂下无力的手。
得,完蛋。
她刚刚只是为了让赫敏能安心离开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并没有真的找弗雷德和乔治的打算。
谁知赫敏直接堵死她的后路。
现在就算不去也得去了。
自从魁地奇比赛后,伊莱尔就不太想和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也不是不想,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每次与他们靠得太近,心就会像失控般跳得咚咚响,吵得她自己头晕。
而等他们远离后,自己竟还会贪恋不舍那种失控的心悸。
为此伊莱尔冥思苦想许久,甚至查阅了霍格沃茨图书馆所有关于医科的书籍,都没有找到答案。
她只好把这归咎于某种暂时找不到原因的磁场过敏反应。
并开始有意避免跟他们单独相处。
想来双胞胎也察觉出来自己的异样,他们很贴心的没有过问,甚至对她与平常并无二致。
只是偶尔在避开他们接触时,伊莱尔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失落跟受伤,在看到后,她的心跳不由随着他们眼中的失落和受伤停了半节。
于是她又开始内疚。
在心中恨骂自己的任性别扭、莫名其妙、反复无常。
伊莱尔正跟自己较劲。
矛盾着不知该如何才能用以前的平常心面对这二人。
眼下要是真让那两个人知道自己生病发烧,还不和他们说…
赫敏再跑去告诉他们,请他们来照顾自己?
天呐,梅林…
她怎么感觉自己烧得更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