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尘骑着一匹浑身沾满血污与尘土的马,在皇宫的朱雀大道上疾驰,马蹄声急促而沉重,每一下都似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一路上,宫人们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看着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太子,此刻却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终于,他在御书房前勒住缰绳,几乎是踉跄着下马。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太子如此模样,先是面露惊惶,待看清是君御尘后,又迅速收起情绪,恭恭敬敬地放行。君御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抬脚迈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起头。当看到君御尘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朱笔顿住,脸上的神情瞬间由平静转为关切,眉头紧紧皱起,问道:“皇儿,这是怎么回事?”
君御尘单膝跪地,动作间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微微皱眉,但他强忍着,将装有证据的匣子高高呈上,声音坚定有力:“父皇,儿臣在来的路上遭遇丞相府死士袭击,他们妄图抢走证据,阻止儿臣面圣。”
皇帝接过匣子,手指轻轻拂过匣面上的雕花,神色凝重。他缓缓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叠精心整理的证据,包括王彪的口供、与赤焰堂往来的信件等。皇帝逐一审视,越看脸色越阴沉,看完后,他重重地将匣子拍在桌上,怒道:“丞相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与此同时,尚书府内,洛璃萱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任由丫鬟为她包扎手臂的伤口。伤口虽已简单处理,但仍隐隐作痛,她秀眉微蹙,眼神却透着坚定与决绝。包扎完毕,她起身,裙摆如行云流水般飘动,对一旁的管家说道:“管家,准备车马,我要进宫面圣。”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劝道:“小姐,您伤势未愈,要不……”洛璃萱抬手打断,语气不容置疑:“此事刻不容缓,我必须将黑衣人作为人证,指证南宫雪瑶。”
朝堂之上,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殿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的金龙绣纹仿佛在张牙舞爪。他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沉声道:“今日召集众卿,是为丞相府一事。”大臣们听闻,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君御尘和洛璃萱并肩走进朝堂。君御尘步伐沉稳,尽管身上带着伤,却依旧身姿挺拔,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洛璃萱则一袭素色罗裙,面容略显苍白,但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君御尘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将路上遇袭以及证据的情况向众人详细说明,声音洪亮清晰,一字一句都仿佛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洛璃萱也紧接着呈上黑衣人作为南宫雪瑶指使行凶的证据,黑衣人被押解上来时,畏畏缩缩,不敢直视众人。
丞相站在朝堂之上,身着朝服,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他心中虽慌乱如麻,但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强装镇定。他上前一步,跪地,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太子与洛璃萱这是蓄意陷害老臣。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他们伪造的,还请陛下明察。”
君御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丞相,你还想狡辩?王彪已将你指使他在清风门陷害洛璃萱和墨羽殇的事供认不讳,还有这些与赤焰堂往来的信件,上面都有丞相府的印记,你作何解释?”
丞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轻轻擦拭,仍嘴硬道:“王彪是被屈打成招,那些信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伪造,嫁祸于我。陛下,老臣忠心耿耿,为朝廷鞠躬尽瘁,怎会做出这等事?”
洛璃萱看着丞相,眼中满是愤怒,她向前走了两步,裙摆轻扬,说道:“丞相,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这些黑衣人便是南宫雪瑶派来刺杀我的,他们已经招供。你身为丞相,却纵容女儿为非作歹,勾结江湖势力,陷害无辜,实在是罪大恶极!”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君御尘和洛璃萱,认为证据确凿,丞相罪无可恕,他们言辞激烈,纷纷指责丞相的罪行;另一派则是丞相的党羽,仍在为丞相辩解,试图混淆视听。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对峙,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若处理不当,可能引发朝堂动荡,危及社稷。但眼前的证据又铁证如山,若轻易放过丞相,恐难服众,也有损皇家威严。
就在局势僵持不下时,突然,一名太监匆匆走进朝堂,他脚步急促,神色慌张,一路小跑来到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脸色微变,原本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对众人说道:“刚刚收到消息,墨羽殇在江湖上击退了企图前往清风门销毁证据、营救王彪的赤焰堂众人,并擒获了赤焰堂首领。现已押解进京,不日便到。”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让朝堂上再次炸开了锅。支持丞相的大臣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而支持君御尘的大臣们则面露喜色。丞相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身形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心中明白,随着赤焰堂首领的到来,自己的罪行将彻底暴露,再无辩驳的可能。
君御尘、洛璃萱等人能否借此机会,彻底扳倒丞相府?朝堂局势又将如何发展?一切都充满了变数。皇帝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陷入了沉思,这场朝堂风云,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