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的安排很快,一天功夫,宋宅就安置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一个院子,和李府差不多大小。虞稚有个单独的院子,里面还有成片的花圃。
盏春和砚台开心坏了,尤其是盏春:“小姐!这花圃真大!虽然比不上咱们之前在江南的,但也可以自己养些花花草草呢!”
虞稚对这件事没什么执念,笑着道:“喜欢的话就交给你了,我现在无心种花了。”
盏春笑道:“嘿嘿,我从前跟着府上的园丁学了不少呢,小姐放心好了!您就等着看吧!”
虞稚进了里屋,房间布置的很舒心,内外两间,内室还真有一张拔步床,次间里面是窗榻。
砚台跑了过来:“阿姐!”
虞稚笑着看向他:“父亲问完功课了?”
砚台不好意思道:“父亲真严格,细细问了我好多,好些我都答不上来……但是父亲得知我跟着阿姐在学医之后脸色好些了。”
虞稚点头:“我回头和爹爹说说,这段时间你也很认真的。”
“阿姐……”砚台朝着姐姐靠了靠,“父亲说要给我再请一个文师傅和武师傅……能不能……把大郎和杳杳他们叫来一块啊……”
虞稚愣了一下,明白了:“你想念大郎他们是吗?”
砚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一直和他们在一块儿学呢,现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感觉少了点什么……”
虞稚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好,我知道了,我明日和父亲去说,好吗?”
她如今是嫁出去了,是要和魏家住在一起的,砚台按理说就要和爹娘住在一起,但是这几个小伙伴们相处了这么久,不舍也是自然的。
“谢谢阿姐!”砚台这下高兴了!
虞稚:“嗯,去休息吧!”
砚台走后,虞稚忽然觉得自己的小院子还有点冷清了,她从前的院子比这个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丫鬟多的缘故,便是觉得没这么明显,现在……
虞稚摇了摇头,反正过些日子就回去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安心陪爹娘。“盏春,你将我的绣篮拿来吧。”
……
晚上的时候虞母来了一趟,母女俩又说了好些贴心话,关心了一番女儿之后,虞母也离去了。
“早些休息吧,过两日你父亲说想咱们全家去城郊寺庙上香。”
“好,我知道了娘,您也早点睡吧。”
虞稚洗漱之后就回房了,进了内室,盏春要在次间守夜,虞稚道:“你也回房歇着吧,不必守夜了。”
她现在早就没这个习惯了。
盏春揉了揉眼皮,道:“小姐,我还是在耳房吧,您要是有什么事能单独叫我。”
“也好。”
虞稚躺下了。
还真是一语成谶,她昨晚才说什么拔步床的事情,今日没想到就躺下了。
只不过……
真的有点大,空落落的,虞稚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夜黑风高。
因为最近闹匪的事情,永安县一入夜,家家户户都紧锁大门,有些人家甚至还加高了院墙,就是为了防止贼人半夜偷袭。
宋宅也不例外。
不过,这院墙或许能防住一些小贼,对一些还算有身手的,就是防不胜防了。
虞稚的院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虞稚睡得不大安稳,半夜的时候忽然惊醒,有些口渴。
她原本下意识踢了踢旁边想让魏迟帮她端来,一脚落了空,这才想起自己如今不在魏家,魏迟也不在身边。
虞稚默默起身,准备自己去倒水。
可她刚刚坐起,视线便忽然看见房内一道黑影。
瞬间,虞稚的困意不翼而飞,她睁大了眼,将将要喊人,那黑影立马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人!
“鱼鱼,是我!别怕!”
虞稚一颗心都到了嗓子眼,狂跳!
当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她不禁睁大了眼。
真的是魏迟!
他一路赶来有些狼狈,但眼里全是快活的笑意,亮晶晶的。
虞稚的害怕又如潮水般瞬间褪去,再次涌上来的是一些惊喜,惊喜之余,又有些气愤……
“让你吓我!”
她忽然握拳在魏迟胸口捶了好几下!魏迟哈哈大笑,将人直接从床上抱起来:“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刚进来,你就醒了。”
虞稚直接被他抱在怀里站在床边,像抱着小孩一般——
她居高临下望着魏迟英俊的脸,忽然抿唇笑了:“你做什么过来?你怎么进来的?爹娘看见了?”
一连串几个问题,魏迟只是盯着她看:“没有,我翻院墙进来的。”
翻……
虞稚又瞪大眼:“你好意思吗!”
魏迟嘿嘿一笑:“太晚了,总不好打扰岳父岳母,而且你家现在还没个门子,我也没法通报啊,只能翻墙了。”
虞稚才不信……
“你……根本早就计划好了!”虞稚回过神了,难怪这人同意她多住一段时间,他早就打算……
魏迟还想装傻:“鱼鱼说什么,我听不懂。”
虞稚重重哼了一声:“我渴了,你放我下来!”
魏迟果然将她放下,让人坐在床上,接着转身去给人倒水了,“你看吧,我不在你就连喝水都得自己来,现在体会我的好没?”
虞稚笑了:“你想多了,我随时可以叫盏春,我从前都是有丫鬟守夜的,只是我体谅她辛苦。”
魏迟也笑,不计较她嘴硬,端着水过来,虞稚伸手要接,被他拦了一下。
虞稚不接,接着魏迟就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吧。”
虞稚:“……”
对,之前半夜她口渴,都是魏迟直接端碗过来喂的。
她手都不用伸。
她喝了好几口,魏迟笑了:“你好意思让丫鬟喂你吗?”
“……”
她翻身躺下不理他了,魏迟忽然又凑上前道:“怎么不说话?丫鬟能做的还少呢,比如说丫鬟能给你暖被窝吗?”
魏迟凑上去碰了碰她的耳朵,声音也低沉酥麻,虞稚咬了咬牙,抓了抓被褥:“闭嘴……”
魏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