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回到房间,虞稚立马便问:“刚才饭桌上我看二哥情绪不大对,是不是出啥事了?”
魏迟愣了一下,“媳妇你看出来了?”
虞稚心里咯噔一下:“真出事了?”
魏迟点了点头:“就是之前跟你说二哥被停职的事情。”
虞稚怔了怔,想起来了。
“上次我都忘记问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就之前咱们去县城你记得吗,那个千户长,给二哥穿小鞋,停职了,二哥觉得,这次黑风寨放话,对方很可能落井下石。”
虞稚睁大了眼:“不可能吧,他凭什么,真要这样的话二哥都能越级上报了。”
“啥是越级上报?直接报给更高的军官?”
虞稚点头:“是呀,二哥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百夫长,怎么可能不管!说是真敢如此,这千户也别当了!”
虞稚自然生气,话也说的很重,魏迟望着她,忽然笑了。
他大步上前一下把人抱住:“没错,鱼鱼说的都对!”
虞稚被他一抱,眉眼瞬间软了下来,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我都瞎说的,你别告诉二哥。”
魏迟揉了揉她的头:“不说这个了,我明日和二哥去一趟县城看看,会会那人。鱼鱼,你这两日在家可闷得慌,要不要和我一道去逛逛?”
虞稚想了想,道:“可以嘛?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这次马场的事情一定,春耕家里也有人干活了,四弟也要回县学了,一道去?”
虞稚笑着点头:“也行,那就一道吧。”
魏迟道好,转头去浴房拾掇自己了,这两日进山,他身上都是尘土,脏兮兮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虞稚则走到炕边,去找箱子里的月事带。
有些奇怪,她的小日子应该早要来了,但是这几日一直没有动静,虞稚看了好几次。
不过身上还是有点乏,她以为是最近受累月事又不准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鱼鱼,能帮我擦下背吗?”魏迟在浴房里喊。
虞稚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浴房里水雾氤氲,虞稚刚刚踏入一只脚,就被魏迟猛然抱起,虞稚脸一红,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这样。
男人眉梢眼角都是快活:“真乖。”
虞稚抿唇:“你放我下来了呀。”
魏迟不应,就抵着人这么亲她,男人的冲动虞稚已经很明显感受到了,不过……
“魏迟,我这两日有些不舒服,过几日吧。”
魏迟动作一顿。
他抱着人,像是举着小孩,仰起头,视线黑漆漆的:“怎么了?”
语气有些紧张担心。
“不知道,感觉月事快来了,但是不准,总不舒服,腰酸的很。”
魏迟眼中的火苗瞬间熄了一大半。
他伸手捏了捏虞稚的脸蛋:“好,不闹你,睡吧。”
虞稚:“不是要擦背吗?”
魏迟哑然失笑:“逗你的,哪舍得使唤你。”
虞稚抿了抿唇,轻轻打了他一下。
魏迟朗声大笑,让人先回房去了,虞稚也不勉强,默默将床铺铺好了。
魏迟低头,喉结滚动,忽然看见了架子上她的一件小衣。
……
魏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显然又在浴房磨迹了一会儿,等回来后,似乎又重新洗过了。
“睡吧!”
男人重重躺下,伸手便将虞稚抱入了怀中。
一夜无眠。
次日,魏迟找到魏远,道一起去城里的事情。
魏远将人拉到了一旁:“你就不去了,等我消息。”
魏迟皱眉:“为啥?”
“今日多半要去见王续,你去了他反而可能知道你剿灭了伍剑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想起来你比较好,再说了,如果他存心为难我,你去不去,意义都不大。”
魏迟垂下眼眸:“那你多久能有消息。”
“晚上就能回了,你去县衙吧,如果势头不对,二哥后面还要指望你呢。”
魏远这话,兄弟俩都明白,如果长胜军真的做的太绝,魏远调不动兵,那花铃村和马场,就是他们最后的筹码。
魏迟沉思片刻,点头道好。
“二哥你路上慢些,我们都在家等你。”
魏远笑了笑:“知道了。”
-
从今日开始,魏老汉和魏勇准备进山去了。
家里老的小的魏母都操心,拾掇了一大堆的东西,一个板车都装满了还嫌不够。
“路上可慢点啊,缺东西了遣大石回来拿!”魏母操心呐,那山里啥也没,吃喝拉撒不都得需要?水壶水盆衣裳棉鞋……
魏老汉:“行了行了,那山里那么多人,又不是我爷俩开辟深山去了,你不操心!”
魏母不理他,转头去叮嘱儿子。魏勇笑呵呵的:“放心吧娘,又不是不回来了。”
何氏在一边抹眼泪呢:“十天半个月也不得回一次。”
魏勇撇嘴:“行了,不知道还以为你男人咋了……”
何氏:“呸!没良心的东西。”
魏勇咧嘴笑。
魏迟走了过来,“大哥,用送不?”
魏勇摆手:“不是有大石么,你就在家,忙乎几日了,抓紧歇歇。”
魏迟点头,叮嘱了曹大石几句,一辆骡车就慢慢出发了。
花铃村现在上下一心,看见魏家人出门也不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
田地里全是忙碌的身影,魏勇坐在骡车上,魏家小院的影子也越来越小了……
魏母在家缓了缓,感觉好些了。
魏迟打趣:“娘嘴上嫌弃爹,还是惦记爹,等忙完这阵,娘也进山去住一阵!”
魏母抬手拍了他一把:“我懒得去,山里要啥没啥,谁惦记了!”
魏迟只是笑。
白日里,魏迟又骑着马去佛头镇露了个脸,回来再去练武场逛了一圈,接着就缩回房间陪媳妇去了。
既然暂时不去县城了,虞稚也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
两人窸窸窣窣在房间内不知做什么,直到黄昏时分魏母喊晚饭才走了出来。
而没过多久,魏远也回来了。
这次回来,魏远还是一个人。
魏迟侧头看去,瞬间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