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御书房内,南严在桌案上批阅奏折,一旁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个腻到极致的声音:“父皇~”
南严臭着脸将笔放下后,无语的看向南昭,心中还在默念着:“自家儿子,自家儿子。”
“哎呀,父皇,你就给我和灼灼赐婚吧~”
南严在南昭的一声声父皇下,终于忍不了大声说道:“南昭!我下了早朝,你就开始缠着我!都已经快一天了,我奏折还要不要批,军饷还要不要发,圣旨还要不要写?”
南昭一愣,讨好的神色瞬间变成欣喜若狂,他看向父亲大声道:“圣旨?赐婚的?哎呀!父皇儿臣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南严伸手挡住了南昭准备亲他的动作,不耐烦道:“回去等着,你们成亲怎么也得选个良辰吉日,今年是没办法了,明年再成吧。”
“谢谢父皇!那儿臣先走了!”
“慢一点,你慢一点!”
南严看着儿子跑出殿后,摇摇头后继续批阅自己的奏折。
东宫暖阁内,南烨震惊的声音从内传来:“二弟,你明年成亲?”
南昭挑眉轻笑:“父皇已经在准备赐婚圣旨了,明年再挑一个好日子,我就可以娶到她了。”
南烨看着二弟这欣喜若狂的表情无奈的说道:“要不是三弟被送去药王谷学习了,现在应该就是我俩在嘲笑你了。”
“皇兄,你和三弟为何嘲笑我?”
南烨看着南昭的喜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我那八竿子还没一撇呢,你就亲上了?唉。”南烨低下头假装伤心的摇摇头。
南昭微微一愣,坐直了身体,满眼八卦的看着自己大哥问道:“谁呀?谁呀?”
南烨有些疲劳的捏了捏鼻翼,起身看着南昭说道:“别问了,你成亲的时候,我再祝福你。”
南烨朝着南昭摆摆手,随后走了出去。
南昭看着大哥离开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
“谁呀?到底是谁呀?”
阳光高挂,照耀着正在融化的雪,长宁街边的叫卖声穿进马车。
阿时掀开车帘,看着窗外路过的百姓,放下车帘后,扭过头看向闭目养神的南桥枝,疑惑的问道:“公主,你今日为何独带我一人出宫?”
南桥枝睁眼看向阿时平静的说道:“我觉得今日带你才合适,春杪呢,咱们回去时给她带些糕点就好。”
阿时点了点头,看向南桥枝说道:“不过公主,阿时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说出来听听。”
南桥枝饶有兴趣的歪了歪头看着阿时说道。
“我们为何要去烟青茶肆啊?盛京那么多大的茶楼,我们为什么每次都来这儿?”
“秘密~”
“您请随我来。”
南桥枝随着侍从的指引来到了三楼包间。
木门从内打开,南昭在里面悠闲的喝着茶,南桥枝进门后矜持了一会,但是南昭的神色中透露着的骄傲,让她不由自主的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那一早就在御书房等着求父皇写赐婚圣旨的二哥吗~”
南昭将口中的茶咽下去,看着南桥枝无奈的说:“好了,小妹也别阴阳怪气。”
南昭身旁的随从为南桥枝添茶后,走了出去。
“说吧,今天叫我来是什么事?”南桥枝喝了口茶后看着南桥枝轻声说道。
南昭脑中思绪纷飞,在想要不要告诉妹妹刚知道的事情。
南桥枝一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坏了,看着他无奈道:“大哥?”
“对对对!”
南桥枝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细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果,人家有没有意还不知道呢,所以你也别八卦了, 等着准备婚事就好。”
南昭点头称是,随后又是不死心的问:“莫序裴你记得吗?”
南桥枝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南昭无奈的开口:“二哥,莫序裴?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在问我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不记得也好,至少你不会感情用事。”
“出什么事儿了?”
南昭表情神秘的起身替南桥枝披上狐裘大氅后,来到书柜旁的第六块木板前,将木板按下后,一旁的书柜移开后,背后的木板也随之打开,一条蜿蜒向下的隧道映入眼帘。
南昭与南桥枝对视一眼后走进了隧道。
二人的脚步声在隧道内回荡,走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后,南昭在一处庞大的石碑前停住。
南桥枝反应不及时,撞上了南昭的后背。
“啊,二哥,你就不能提醒一下吗?”
南桥枝轻揉着额头抱怨,却在下一秒惊呼出声。
南昭拉着南桥枝走进石碑后的洞穴,四周慢慢亮起烛光,原本以为是暗黑空旷的山洞中,竟陆陆续续的出现很多人与商铺一样的武器行。
“我…我的天!二哥!这里真酷!”
南桥枝快步走到南昭身前,好奇的左瞧右看,又转身看向自家二哥说道:“我还以为二哥不屑于这些。”
南昭随手拿起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说:“唉,你以为你二哥我什么也不管,就只埋于情爱之事?在你出生那年,我就在大哥三弟和你的面前发过誓。”
南桥枝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誓?”
“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将所有来犯的敌人连根拔起。”
南昭说完后,随手将手中的匕首扔向不远处的地图,正中赤麻领土。
南桥枝随着匕首的方向来到地图前,望着赤麻的领土,久久不语。
“这几年我们仍在怀疑赤麻是否已经没有余孽,直到四年前,西境的人传来消息,一群蛮人占领了赤麻。”
南桥枝蹙起眉,想着当时逃出来的情景。
“据说是他们崇拜赤麻王残?,但我不信。”
南桥枝听见身后人的话转身,震惊出声:“玉兰世子?”
盛明叙抱着胳膊一脸漫不经心的说:“安宁公主莫不是忘了臣的名字,臣最不想被人叫封号了。”
“抱歉,玉..不对,盛…公子?”
盛明叙无奈的耸耸肩,眼眸含笑的看着南桥枝的眼睛说:“是盛明叙,安宁公主可要记好了,不然以后您来这,或者...在别的地方相见,可是很尴尬的。”
“嗯。”
南桥枝说完看向远处的弓箭,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逃离了这略显窒息的地方。
南昭热切的揽过盛明叙,眼神炽热,只不过开口的语气却是阴森森的:“盛明叙,没看出来呀,挺会让我家小枝尴尬的哈。”
盛明叙像是才想起来有第三人在场,故作懊恼:“哎呀,殿下,我这只看见了安宁公主的身影,没看见殿下,望殿下恕罪。”
“找揍是不是?”
“殿下可打不了我,二皇子妃最喜欢的的头饰是由臣名下店铺做出的,皇子妃可是亲自吩咐臣不用怕你。”
“行了行了,下一步计划怎么弄?”
“走着。”
“走走走。”
南桥枝打量着手中的弓箭,耳朵却在倾听南昭与盛明叙的动静。
待两人彻底走远后,南桥枝轻轻的将弓箭放回原处,警惕地打量了四周,见没人看她后,缓步后退到地图前。
南桥枝抚摸着地图上的赤麻王宫,轻声说:“残绚,你最好是真的离开了,不然的话,我还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