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少女看到周围的人走光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二人坐在椅子上,苏明姝红着俏脸:“我们二人来此是为了亲事。”
周婉凝也红了脸有些结巴道:“楚王府,如,如今正在挑选适龄的人作为世子妃,我们家中亲眷得知消息后便通知了我父母,我们的名帖已经递了上去,楚王妃留下了。”
周婉凝缴弄着衣袖:“被留下帖子的我们这些日子便要来参加赏花宴,若是被看中便可以着手准备亲事了。”
二人说完便低着头不语,似乎是有些羞涩。
林长宁倒是没想到原来这两位不远而来是因为亲事。
不过说明白了就好,林长宁展开笑容:“是我多心,还请两位小姐恕罪。”
说完便站起身来,朝着二位行了个板正的礼。
急的二人匆匆忙忙站起:“无妨的,无妨的,大人,你还救了我们,当真是折煞我们了。”
林长宁道过歉,行过礼保证道:“二位小姐请放心,此事并不会传出这道门,想来饭食应该快好了,二位待会儿吃一些,我再让丫鬟带着你们梳洗一通便送你们归家。”
“劳烦大人了。”
“谢过大人。”
说话间,酒楼的席面已经送来了,林长宁重新将门打开,将人唤了进来,自家阿娘和嫂嫂也已经到了。
林母看着屋里的一位温婉的少女和一位明媚的少女扭头狐疑的看着自家小儿子。
林长宁轻轻咳嗽一声:“阿娘这两位是太原通判和太原知府的亲眷,在路上遭遇了歹徒抢夺财宝碰巧被致远救下,今日借我们地方吃顿饭,梳洗一下,晚会儿我便着人送她们回家。”
林母和两位嫂嫂最近也学了不少礼仪,两位少女齐刷刷的对着她们行礼,林母和两位嫂嫂回礼后,热情道:“可怜见的,路上受了不少惊吓吧,来,先入席,吃一些东西垫一垫。”
男人们吃一副席面,女人们则是单开了一副,镖局的那些剩下的好手则是又是一副。
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饱了饭,林母带着两位少女下去梳洗,歇过一阵儿梳洗完后林长宁便让小厮驾了马车,送了二人归家。
镖局的人则是住在前院,何生的话单独开了一间客房人居住。
这些东西都收拾完了之后,林母单独的将常致远叫到了房中。
门外的摇椅上躺着林长宁还有林家二哥,两个人在院中的树下悠哉悠哉的躺着,旁边的丫鬟搬来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几块儿早上牛嫂嫂上街买的糕点。
林长宁顺手捞起一块儿分给了自家二哥:“你说娘叫致远过去会说些什么?”
林家二哥接过糕点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后感觉有些噎挺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顺了顺气后看着院中:“啧,约么是先哭,哭完了致远就该挨揍了。”
林长宁坐在摇椅上晃啊晃,伸出一根手指摇摇:“我赌一两银子,致远会直接挨揍。”
话音刚落,厢房中便传来阿弟惊恐的叫喊声:“不是,您先把棍子放下。”
林母怒中火烧的话语从厢房内传来:“家中供你读书,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来,你倒好,如今是胆子大了,翅膀硬了,还敢独身上北疆!!!你是真不怕死路上,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姑母,你先把棍子放下来,我就是担心阿弟,而且这一路上有镖局的好手。”
“你还敢跟我犟?家中如今只剩你一根独苗,你不想想?你出了什么事儿,你爹娘得多伤心??一句话都不说就敢往危险的地方扎,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嗷!!!姑母,你轻点儿打,疼,我来的时候和阿爹阿娘讲了。”
屋子里林母打向常致远的手顿了顿,有些无力的垂下头,丧气的将棍子丢在地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坐回床边儿,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
常致远站在门口狗狗怂怂的向里面看,看着自家阿娘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慢慢挪移着往里面去。
小声道:“姑母,不是我不想同家里讲,但是当初噩耗传来,我是真怕你们受不了,所以才自作主张前往北疆。”
“我想着阿弟虽然牺牲了,尸骨也要带回来,毕竟……”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阿娘的手掌,摸上他的头顶。
“姑姑知道。”
为了保全家中的孩子,她最小的女儿从了军,身上刀疤一道叠着一道。
家中最出息的儿郎顶了自家堂兄的身份从此再也不能叫他一声娘。
林母想到家中的孩子们,欣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确实心酸。
女儿为了儿子顶了名额从军,儿子担忧女儿不远万里北上。
她家的儿郎都是好的。
只是他们姐弟二人实在是太过相似,虽然户籍上该办的都已经办妥了,但是若是有心人去查证肯定是可以查出来一些马脚的。
如今致远也来到了太原,那他们日后便要更加紧张些,说不定某一天的一个称呼就可能坑害了自家一对儿女。
长宁如今跟着贵人,是万万不能有所破绽的。
今天揍一顿致远,一是生气这孩子不和家里沟通便独自前往北疆,性子冲动,而且路上差点遭遇不测。
若不是今日女儿到的及时这小命便栽到这里了。
致远如今是两家的希望都希望他读书科举能出头,将来与他阿姐两个人相互照应着。
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一回事,便是辜负了当初女儿的一番好心。
儿子这条命是女儿身上无数道伤疤换来的。
每每一想到女儿身上的伤口,都觉得无比亏欠女儿。
林母闭了闭眼叹息:“如今家中都无事, 你歇上几天,便同你的同窗回去吧,你爹娘想来是想你的,别让他们操心。”
常致远心中有些委屈,但是也明白,母亲是担心他待在这儿时间越长,对阿姐的身份越不利,所以只好讷讷的点头。
后退几步后,板板正正的给林母磕了两个头:“侄儿知晓了。”
听到小儿子唤自己侄子,林母的心跟针扎一样。
但是她已经亏欠了女儿许多,如今两个孩子都能活的好好的就很好了,女儿不能再冒一点风险了,林母撇过头忍着心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