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温妤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面前温馨的一幕，但小腹隐隐的坠痛让她脸色有些发白。
她悄悄退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刚回到保姆间坐下，温妤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温妤顺手接起。
“喂，您好？哪位？”
“小妤啊，是我王婶，你外婆在家晕倒了，我和你王叔送她来医院了，县医院不收，直接救护车拉到市医院来了，你外婆现在正在急救，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啊。”
手机“啪”地掉在桌子上。
温妤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怎么回事？外婆体检不是都显示正常吗？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回过神来，温妤连忙捡起手机：“好好，我知道了王婶，你说地址，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温妤跑向客厅，姜淑媛看见她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小温？”
“明阿姨，我现在得马上去趟医院！”
深吸一口气，温妤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外婆她……她出事了……”
“哎呦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进医院了？”
“先别说这个，让小温赶紧先去医院。”明劲松接过话：“小温，你外婆在医院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给我们打电话！”
姜淑媛也连连点头，事情紧急，姜淑媛喊来司机：
“对对对，小温你别着急，我这就让司机送你，你快去医院！”
*
北城市中心医院。
温妤赶到医院时，王婶和王叔正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踱步。
一看到她，王婶立刻迎上来：
“小温啊，你可算来了！”王婶拉着她的手，语速飞快，“哎哟，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王叔王婶，今天谢谢你们啊，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这会儿还没出来呢！”王叔接过话：“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还好你王婶发现了！”
一旁的王婶说道：“小温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老公呢？”
没得温妤回答，王婶继续说道：
“今天上午我在院子里坐着，我看见你老公回来了一趟，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的，吃完午饭我寻思着去你家找你外婆唠嗑，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她躺在地上，你老公不知道这事儿吗？”
闻言，温妤浑身一颤：“季景臣？”
他为什么会来找外婆？
王婶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
“是啊，也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的是谁，哎呦小温，他不会……”王婶话没说完，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张秀珍家属在吗？”医生高声问道。
“我是！”温妤快步上前，“我是她外孙女。”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是突发性脑出血，现在需要立即进行开颅手术，请你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王婶急忙帮着问：“大夫，这手术成功率多少啊？风险大不大？”
“现在不是讨论成功率的时候，”医生严肃地说，“如果不立即手术，患者很可能撑不过今天。”
温妤毫不犹豫地接过同意书：“手术我们做，医生，麻烦您救救我外婆。费用您不用担心。”
边说着话，温妤边快速签字，她签字时指尖发抖的厉害，签下的名字也是歪歪扭扭。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接过同意书，匆匆返回手术室。
红灯亮起，温妤瘫坐在长椅上，脑海中回荡着王婶的话，季景臣来过？
还带了一个女人？是林枝妍吗？
他们对外婆做了什么？
而且他们一走外婆就出事，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小温啊，”王婶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你也别太担心，你外婆身体一向硬朗……”
温妤闻言，她转身抓着王婶的手：
“王婶，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您今天看到他进外婆家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他说了什么特别的话？”
闻言，王婶和王叔对视一眼，脸色明显变了。
王婶连忙抽回手：“哎哟，这我可不知道……小温啊你还是自己打电话问他吧。”
“是啊是啊，”王叔赶紧帮腔，起身拍了拍裤子，“小温啊，我们地里还有活儿，这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了……”
温妤心里明白，邻居们这是不愿沾惹上事非。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今天多亏您二位了，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送走王叔王婶后，温妤独自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了四个小时。
当手术灯终于熄灭时，她几乎是冲到门前。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手术很成功。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需要密切观察24-48小时，看是否有再出血或脑水肿的情况。”
温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那什么时候能醒？”
“这要看患者的恢复情况。”听着医生专业的解释，温妤连连点头。
随后，外婆被推出手术室转入IcU，温妤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眼前这一幕与前世重叠在一起。
病房里外婆苍白的头发，插满管子的身体，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
温妤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外婆就是这样躺在IcU里，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婆离开……
是她没本事，没能力保护好外婆，甚至，让她比上一世更早的出现在医院。
“季景臣。”温妤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温妤翻出手机里那个被拉黑已久的号码。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女声：
“哟，这不是温妤吗？怎么，给景臣打电话有事？该不会，你又后悔离婚了？来骚扰他想求他原谅？”
“林枝妍，季景臣呢？”温妤无视林枝妍的热嘲冷讽，她面无表情道：
“把电话给他，立刻马上。”
“温妤，我说你这人怎么给脸不要脸呢……”
“我说把电话给他！！！”温妤突然爆发，冲着电话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