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袁术传:玉玺劫火录
祠堂的穿堂风卷着香灰扑在脸上,袁术蜷着身子往门槛里缩了缩。他特意挑了午后人少的时候溜进来,腰间的金叶子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响动——这是今早从三叔书房顺来的,说是要给祖父做寿礼的金箔,倒被他扯下半叠裁成了小玩意。
\"四、五、六...\"沾着糖渍的手指头点过供桌上的金碗,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袁术猫腰钻到青铜鼎后头,屏住呼吸看着管家提着扫帚晃过去。等那灰色衣角消失在回廊尽头,他立刻蹦起来去够最上层的玉璧。
指尖刚蹭到冰凉的玉璧边缘,后衣领突然被扯住。管家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下来:\"公路!这是祭祖的礼器!\"老管家气得山羊胡直颤,枯树皮似的手指点着他腰间金叶子,\"要是让老太爷知道...\"
\"知道又如何?\"袁术梗着脖子把金叶子往怀里捂,\"本初兄长上月摔了青玉樽,不也没挨板子?\"他说着突然抬脚踢翻脚边的铜爵,趁管家弯腰去扶的空当,泥鳅似的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月光漏过雕花窗棂时,袁术又蹑手蹑脚摸回祠堂。怀里的金箔硌得胸口生疼,他摸出匕首撬动玉璧底座,忽然听见\"咔嗒\"一声。半卷泛黄的帛书从暗格里滑出来,借着月光能看清\"高祖亲赐\"几个篆字。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惊得他手一抖。玉璧底座的金箔边缘划过掌心,血珠滴在帛书上,竟慢慢晕出个歪扭的\"玺\"字。袁术胡乱把东西塞回去,转身时撞得供案上铜灯摇晃,灯油泼在《春秋》竹简上,腾起的青烟里仿佛有龙形暗影一闪而过。
次日卯时,演武场的木剑相击声惊飞了檐下麻雀。袁绍的剑锋擦着袁术耳畔掠过,削断他鬓角一缕头发。\"庶子就是庶子。\"十五岁的少年昂着下巴,木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连握剑都不会。\"
袁术突然扯出怀里的金箔。朝阳恰在此时跃上屋檐,刺目的金光通过金箔折射,晃得袁绍眯起眼睛。下一秒,染血的剑柄已经攥在袁术手里,碎裂的金箔片扎进掌心,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咧嘴大笑:\"此物合该归我!\"
血渍顺着剑柄滴在石砖缝里,袁绍的白袍下摆溅上点点猩红。两人都没注意到,昨夜沾了灯油的《孟子》正摊开在兵器架旁,扉页的血迹混着油渍,渐渐勾勒出类似卡牌纹路的奇特图案。
\"又在胡闹!\"母亲的呵斥声从月洞门传来。袁术下意识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却见母亲径直走向袁绍,掏出绢帕替他擦拭额角薄汗:\"本初可伤着了?\"
袁绍垂首行礼时,袁术看见他后颈处有道狰狞疤痕——那是去年秋猎时被野猪所伤。此刻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倒像是三国杀卡牌上\"英姿\"技能的火焰纹路。
\"母亲,是公路先偷拿祭器...\"袁绍刚要开口,袁术突然甩出藏在袖中的金箔。染血的碎片天女散花般扑向袁绍面门,在对方抬臂遮挡的瞬间,袁术已经翻上墙头。
\"我袁公路的东西,岂容他人染指!\"他学着说书先生讲过的豪杰腔调,却因为变声期的公鸭嗓破了音。墙下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呼喊,而他只顾着把抢来的木剑插在后腰——方才夺剑时用的那招,倒像是日后\"妄尊\"技能发动时的场景。
暮色四合时,袁术蹲在后院槐树上舔掌心的伤口。金箔碎片还嵌在肉里,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树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看见管家提着灯笼在墙根处徘徊,昏黄的光圈扫过青砖,照出几滴未干的血迹。
突然,东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管家提着灯笼匆匆赶去,袁术趁机溜下树,鬼使神差地又摸向祠堂方向。夜风掀起他松散的衣带,腰间别着的木剑撞在廊柱上,在寂静的深宅里荡出空洞的回响。
供案前的铜灯还保持着昨夜倾倒的姿势,灯油在青砖上凝成琥珀色的水渍。袁术蹲下身想捡起竹简,突然发现昨夜自己滴落的血迹竟在帛书上蜿蜒出奇异纹路——那形状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传国玉玺。
\"公路!\"
母亲的尖叫吓得他浑身一抖。转身时衣袖带翻了铜灯,燃烧的灯油泼在供案锦缎上,火苗\"轰\"地窜起三尺高。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染血的帛书在火光里渐渐显出新字迹,那潦草的\"受命于天\"四个字,分明是二十年后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