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的话昨夜后宫妃嫔有人被箭刺中了肩膀,这样可就好查多了…”
周宗平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皇后抢先打断道:“剩下的事情本宫会去调查,你只管好好养着身体就行。”
说完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周宗平眼底溢出些不舍,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其实女人同肖江河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见。
周宗平方才很想问一句,自己的命与她而言当真是没有必要的吗?
不过这种想法存在的时间不过一瞬,很快男人的心间又被往日发生的事情萦绕在一起了。
男人垂下眼睛神色中有些不舍,他低声叹了口气:“平儿,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本就是我该还你的。”
语落,周宗平嘴边爆发出一阵强劲猛烈的咳嗽声,他极力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把才离开不久的女人惊扰回来。
次日一早,天边发出蒙蒙亮光,陷入昏睡的女人也逐渐清醒过来。
姜沅檀缓缓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那副熟悉的场景,这里…
不是裴玄之的东苑吗?
女人上次中了春药第二天就是在这里醒了过来,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来这里第二回。
姜沅檀轻轻扭动了她发酸的脖子,女人适时地发现她身上除了脖子有些酸之外,好像没有任何不适。
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昨夜她中箭的地方,昨夜鲜血直流的肩膀现在已然恢复一片光滑。
姜沅檀先是一喜,这系统可算是靠谱了一次,随即女人又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喜悦又被忐忑给取而代之。
她的伤口是什么时候自动愈合的?当时裴玄之在吗,他不会看见了吧?
渐渐的姜沅檀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自己的伤口不会是在裴玄之找太医给她上药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动愈合的吧?
姜沅檀心里不自觉的一颤,完蛋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估计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个怪物了。
不行,眼下什么情况自己都不清楚,不能贸然地去行动,思来想去,姜沅檀觉得她自己现在应该先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女人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四周都没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
姜沅檀弯着身子靠着墙边慢慢地移动,正当她离门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门前突然响起‘嘎吱’一声。
裴玄之推开门进来,看见的一幕就是女人弯着身子,像是要从这里逃离一般。
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触碰在一起,丝毫没有留给姜沅檀躲避的时间。
女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姜沅檀立刻松开放在门框上的手,她扭头就向后面跑去。
女人发间的馨香顺着她的动作传到男人的鼻间,裴玄之挑了挑眉,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姜沅檀的腰。
男人的手掌很大,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就把姜沅檀的腰身环住。
裴玄之的单只手托住女人想要逃跑的身子,姜沅檀意识到男人的动作,她不自觉地轻呼出声:“啊,裴玄之你做什么?”
女人的整个腰身都贴在男人的胸前,她的大腿处被裴玄之的小臂牢牢地固住,不让她轻易地逃跑。
姜沅檀的脸颊不由得升起一股热意,她拍打着裴玄之的肩膀说道:“快放本宫下来!”
男人另一只手抓住姜沅檀不算老实的双手,他握住女人纤细的手腕,轻轻将它们举过头顶,“娘娘将臣骗得好辛苦,娘娘与臣之间还有事情没有讲清楚,怎么娘娘这就要跑了吗?”
此话一出,女人挣扎的动作顿时停在了半空中,姜沅檀瞳孔微微一颤,怎么办,她怎么感觉裴玄之都知道了?
裴玄之看出女人眼中的惊讶,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男人本就生得妖冶,他这么一笑,又为其多添了几抹秾色。
姜沅檀轻咳一声,她止住了自己方才乱动的双手,女人认真地说道:“我怎么可能骗掌印呢,我骗谁都不可能骗你的…”
女人的面上未施粉黛,像是从水中初生的白莲一般,清纯中带着一丝妩媚,她的话引诱着别人不自觉地去相信。
男人轻笑一声:“是吗?”
“那臣怎么不知道娘娘身上竟然还有着伤口自动愈合的本领…?”
说着裴玄之的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轻轻划过昨日姜沅檀受伤的地方。
男人这个动作很轻,轻得像是如同羽毛划过一般,他对女人做着的动作,一如姜沅檀先前对着他做的一般。
肩膀出酥麻的感觉,一下就让女人回想起来,她自己以前对裴玄之做过的动作,姜沅檀有理由怀疑男人是故意的。
他怎么这么记仇啊!
姜沅檀咬了咬嘴唇,她的眼中微弱地含着丝泪花,她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女人这副样子,裴玄之恶劣的心思一下就收了起来,他眼中浮现出微不可觉的无措。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收回了自己方才的动作,用手抬起来轻轻擦拭着姜沅檀眼尾的泪痕。
裴玄之放轻声音问道:“姜沅檀,你是娇气包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女人抑制住嘴边的笑意,她就知道自己这套觉得对裴玄之管用。
姜沅檀闷闷地低下头,她自顾自地说道:“那你不要再怀疑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跟你说的。”
裴玄之用手轻轻剥开了女人两侧的碎发,他像是早就料到般说道:“好,我不问了…”
接着男人补充着说道:“你放心吧,你伤口会自动愈合这件事,除了我知道没有别的人知道。”
姜沅檀知道裴玄之不会骗自己的,她还是很相信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