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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林野:“尝尝看。”

林野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甜的?”

“还有股草香味。”

“沙漠缺水,这些植物都长着老长的根能扎到地下十几米找水喝。”

江成国解释道。

“这草最大的用处是酿酒。”

一旁的赵新国推了推眼镜。

“球茎草确实可以食用,但我从没听说过能酿酒。”

正说着刘福喜抱着个大酒坛回来。

“就找到两坛够味的这坛放这儿那坛给弟兄们分了。”

江成国迫不及待地揭开泥封。

一股清甜的酒香立刻飘散开来。

他给每人都倒了一大碗。

“来尝尝我们大漠的特产!”林野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液体闻了闻,“这酒。”

“像牛奶兑水是吧?”

江成国笑道。

“球茎草糖分多,酒精少,喝着跟饮料似的。”

“不过在这大漠里能喝上这个就不错了。”

宁宁偷偷抿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

“哇!”

“好特别的味道!”叶知鸢也尝了尝,“确实像饮料但很好喝。”

林野小口啜饮着心里却在盘算。

要是能在酿造时加入冰心麦芽莲会是什么味道?

永盛祥冰酿虽然品质上乘但品种太单一。

要是能开发出大众都爱喝的饮料,市场前景应该不错。

毕竟不喝酒的人更多

餐厅里的气氛随着球茎草酒的醇香渐渐热络起来。

林野放下酒碗转头问江成国。

“老江这球茎草在沙漠里多吗?”

“遍地都是。”

赵新国抢着回答推了推眼镜。

“这是沙漠最常见的植物之一。”

林野点点头。

“那就好。”

叶知鸢好奇地凑过来。

“喂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别老'喂喂'的叫我。”林野皱眉。

“喂喂喂喂喂——“叶知鸢故意拖长声调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江成国给林野添了碗酒。

“林兄弟你们来沙漠是旅游的?”

“不是。”林野摇头。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还非要借犯人?”江成国追问道。

林野神秘地笑了笑。

“种树。”

“啥?”江成国手里的酒碗差点掉在地上。

“在沙漠里种树?”

“你疯了吧?”

“沙漠无情但人有情。”林野环视着简陋的餐厅。

“像老江你这样坚守在这里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情之人终能征服沙漠。”

“光有情怀不够得有智慧。”江成国摇头。

“智慧我们也不缺。”林野指了指身旁的人,“李教授是岭东农大知名教授主持过国家级科研所;”

“曹教授是清华生物系国宝级人物;赵院士是中科院植物学权威。”

“喂!”叶知鸢突然掐了林野一下,“我们呢?”

“对对对还有叶小姐和宁宁。”林野连忙补充又被宁宁掐了一把,“哎哟我错了还不行吗?”

江成国打量着这群人。

“林兄弟你到底是。”

“唯利是图的奸商。”叶知鸢抢着说。

林野耸耸肩不置可否。

江成国看看几位教授又看看林野。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林野正色道,“我们是来做实验的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江成国猛地站起来酒碗里的液体都洒了出来。

“要是真能把沙漠变成森林我这条老命搭上都行!”

“我们的目标不是森林。”林野的目光越过餐厅望向窗外的茫茫沙海。

“是要把这里建成世界最大的农耕基地,国家的第二粮仓。”

“让这里长出小麦、玉米、大豆还有成片的果园。”

“让你们每天都能吃上新鲜蔬菜。”

餐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成国的嘴唇微微发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酒过三巡林野望着窗外的沙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老江你想过没有十年后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江成国放下酒碗顺着林野的目光望去。

“十年后?”

“还不是一样的黄沙漫天。”

“不。”林野打断他。

“十年后从这里望出去你会看到成片的麦浪,风吹过时像金色的海洋。”

“果园里的苹果压弯了枝头菜地里长满了新鲜的西红柿、黄瓜。”

江成国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真的看到了那片景象。

“你很有诗人潜质嘛。”叶知鸢托着下巴笑道。

“这不是诗是即将实现的计划。”林野认真地说。

叶知鸢翻了个白眼。

“笨蛋听不出人家在夸你吗?”

晚宴结束后林野和江成国站在监狱操场上。

夜风卷着细沙打在脸上林野突然问。

“老江我有个问题。”

“你对那些犯人怎么比对自家亲人还好?”

江成国摸出烟点上。

“工作嘛组织交给的任务。”

“这里的狱警都一样对家里人都亏欠着。”

“可有什么办法?”

“这样的日子会过去的。”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沙漠真变样了我请你喝酒。”

江成国吐出一口烟圈。

“一言为定。”

沉默了一会儿林野又问。

“卢哲的事。”

“能不能再考虑下?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何必非要。”

“生命值得尊敬我懂。”江成国掐灭烟头,“但这事得上报由上面决定。”

“说实话对卢哲来说死可能比现在这样瘫着强。”

“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执行你们的'沙漠计划'呢。”

江成国挥挥手转身走向值班室。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起床号响彻监狱。

“啊——睡得真香!”

宁宁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在监狱还能睡这么好。”

叶知鸢正在扎头发:“哟看来你有蹲监狱的天分啊。”

“那我要想继续在监狱睡是不是得把你杀了?”宁宁随口回道。

“为什么是我?”叶知鸢手上的动作一顿。

“因为你也喜欢林野啊!”宁宁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摆手。

“不是不是!”

“谁喜欢那个自大狂啊!”

“整天板着张脸说话还老是。”

“我确实喜欢上他了。”叶知鸢突然说。

宁宁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呢!”

“走去叫那个'自大狂'起床。”

叶知鸢笑着拉起宁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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