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办公室的吊扇吱呀作响。
郭桂花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许二和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你就直说到底什么合作方案？只要对村民有利。”
“我郭桂花不会因为私人恩怨拒绝。”
许二和整了整西装袖口。
“我们准备在后山建个大型疗养村。”
“需要借用你们村两百亩地。”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文件。
“两个方案。”
“一是土地入股。”
“二是我们一次性买断。”
彭会计赶紧凑过来看。
“买断能给多少钱？”
“按市场最高价再加百分之二十。”
许二和指着文件上的数字。
“两百亩大概一千万。”
郭桂花眉毛一挑。
“入股呢？能占多少股份？”
“百分之八到十。”
许二和端起茶杯。
“第一期投资就一个亿。”
“你们的地折算下来也就这个比例。”
“才这么点？”
李长发忍不住插嘴。
许二和放下茶杯。
“老李这一千万已经是溢价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两个村的情分。”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找乡里批地。”
他指了指窗外。
“你们看青龙村现在的发展。”
“跟着我们干绝对不会亏。”
郭桂花把文件合上。
“这事太大我得跟村民代表商量。”
“尽快。”
许二和看了眼手表。
“县里旅游局下周就要定方案。”
“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知道。”
郭桂花突然问。
“对了你现在还单着？”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郭桂花耳朵尖都红了。
许二和笑了笑没接话起身整理文件。
“三天内给我答复。”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
“桂花以前争扶贫款那是各为其主。”
“现在我是真心想拉你们村一把。”
等许二和的皮鞋声远了。
彭会计一把抓住郭桂花的手臂。
“支书！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先别激动。”
郭桂花揉着太阳穴。
“两百亩地不是小事得先报乡里备案。”
李长发皱着眉头。
“入股万一赔了呢？直接拿钱多踏实。”
“你懂啥！”
彭会计急得直拍大腿。
“要是疗养村真做起来了。”
“百分之十的分红可比一千万值钱多了！”
郭桂花望着窗外青龙村的方向。
手指无意识地在文件上敲打。
远处传来旅游大巴的鸣笛声混着游客的笑闹。
她想起许二和西装革履的样子又想起村里漏雨的瓦房。
“通知村民代表今晚开会。”
她突然说。
“再帮我约下乡长明天上午我去汇报。”
彭会计搓着手。
“支书你说这会不会是咱们青山村翻身的机会？”
郭桂花没回答只是把两份文件紧紧攥在手里。
……
与此同时济北市的生物实验室里。
林野把最后一份数据保存好。
“完美基因序列搞定了。”
李国瑞凑过来看屏幕。
“这要是用在沙漠种植...”
“不止。”林野突然转身，“我打算在塔克拉玛干建个新城。”
“啥？”
赵新国手里的试管差点掉地上。
“沙漠里建城？”
曹明推了推眼镜。
“这得多少审批手续...”
“所以要高度自治权。”林野已经开始收拾文件，“你们帮我搞定前期可行性报告。”
三人面面相觑李国瑞拉住他。
“这压力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林野甩开他的手，“你们就说帮不帮吧？”
没等回答林野已经大步走出实验室。
走廊拐角叶知鸢抱着文件夹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正好找你。”林野拦住她。
“帮忙约下你妈我有生意谈。”
叶知鸢瞪大眼睛。
“你找我妈？什么事？”
“生意。”林野看了眼手表，“就今晚吧去你们酒店。”
华灯初上凯悦酒店大堂人声鼎沸。
林野指着排队的人群。
“这都是来吃娃娃鱼的？”
叶知鸢尴尬地点头。
“自从能订到禾悦的货生意翻了五倍...”
“你给丹妮打电话了？”林野突然问，“我、我妈天天缠着我...”
叶知鸢耳根发红。
“就说借你名义问一次...”
林野笑了笑：“下回直接找我。”
他整了整衣领。
“走吧见你妈去。”
酒店电梯里叶知鸢偷偷打量林野的侧脸。
“这鱼肉，赵叔的手艺又进步了。”
叶知鸢夹起一块雪白的娃娃鱼肉，刚入口就睁大了眼睛。
“上次来吃已经觉得是巅峰了。”
“这次撒了那种奇怪的花瓣。”
林野放下筷子。
“赵叔是谁？”
戚总经理擦了擦嘴角。
“我们酒店的行政总厨，国家厨师协会副会长。
“每一条娃娃鱼都是他亲自掌勺。””
“有意思。”
林野站起身。
“能去看看吗？”
厨房里蒸汽弥漫。
十几个灶台同时喷着火。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端着茶杯在过道里巡视时不时指点两句。
“三号灶火大了！”
“那条鱼再蒸三十秒！”
突然有个学徒跑过来。
“赵师傅VIp 包厢又订了一条娃娃鱼。”
“好！”
赵叔眼睛一亮。
茶杯重重砸在台面上。
他几步走到水池边抄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娃娃鱼。
刀光一闪。
鱼已经躺在案板上。
又是几道寒光闪过。
鱼被切成整齐的段。
鱼尾还在微微颤动。
“太快了。”
叶知鸢捂着嘴。
赵叔把鱼段摆进蒸笼。
只撒了薄薄一层盐。
“火候！”
他盯着灶台。
突然伸手调小火力。
“这种极品食材调料多了就是糟蹋。”
十五分钟后蒸笼揭开香气瞬间充满整个厨房。
一个帮厨凑过来闻了闻。
“师父这次比上次还香！”
赵叔却皱着眉头。
夹了一块嚼了两下就吐出来。
“最多八成，这么好的鱼我竟然做不出十成的味道。”
“八成已经很厉害了啊。”
帮厨不解。
“放屁！”
赵叔突然发火。
“这种品质的娃娃鱼做不出完美口感就是犯罪！”
他盯着鱼肉发呆。
“到底缺了什么呢。”
“因为你的火候还是差了点儿。”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赵叔猛地抬头看见林野站在厨房门口。
身后跟着戚总经理和叶知鸢。
“你是谁？”赵叔脸色沉下来。
“厨房重地，闲人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