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
付丹妮抄起手提包砸了过来却在半路被周慕云接住。
五个人的影子在夕阳里拉得很长。
病房里终于响起久违的笑声。
林野靠在窗边。
“这事真不怪我。”他看着付丹妮嘴角带着狡黠的笑。
周慕云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林野你——“她的话还没说完付丹妮已经像头母狮子一样扑了过来。
“周慕云！”付丹妮一把将周慕云按倒在地，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前后摇晃。
“你们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冤枉。”
“是林野。”
周慕云的脸涨得通红双手徒劳地抓着付丹妮的手腕。
她求救的目光投向林野却看见那混蛋正笑得肩膀直抖。
苏颜不动声色地靠近林野，食指和拇指精准地掐住他腰间最软的那块肉。
顺时针一拧。
“嘶——“
林野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
“轻点。”
闹剧平息后周慕云坐在病床最边缘，背对着所有人。
林野讨好地递过去一个削好的苹果。
被她一巴掌拍开苹果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付丹妮脚边。
“别看我。”
付丹妮抱起胳膊。
“活该。”
陈韵娇低头玩着自己的发梢假装没看见林野求助的眼神。
苏颜叹了口气凑到林野耳边说了句什么。
林野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花瓶里插着探望病人送的玫瑰。
林野抽出一支最鲜艳的。
他走到周慕云身后双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
“看着我。”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周慕云不情不愿地抬头却在看清林野眼神的瞬间愣住了。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早该明白的。”林野的手指轻抚过她的下巴，“我爱上你了。”
“周慕云。”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周慕云的嘴唇颤抖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你。”
“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她一把抓过玫瑰花刺扎进手心也顾不上。
“我恨死你了。”
“林野！”
林野将她搂进怀里。
周慕云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衬衫。
她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像是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角落里。
陈韵娇的指甲无意识地在掌心留下了月牙形的痕迹。
付丹妮盯着相拥的两人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别急。”苏颜走到她们身边声音轻得只有她们能听见。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一起了。”
付丹妮突然挺直了背。
她比周慕云更早认识林野。
他们之间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绝不会是她的错觉。
……
原定当天返回青龙村的计划被推迟了。
看着周慕云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围在林野身边。
喋喋不休地说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林野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周慕云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那么可爱的小酒窝？
……
省农业大学的主干道上彩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顾昭宁站在图书馆三楼的窗前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校长第五次打来电话时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田省长十点就到。”
“您确定能见到他吗？”
校长的声音透着焦虑。
“我会尽力。”顾昭宁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资料的田雯。
“你爸真认识林野？”田雯头也不抬，“当然。”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但我爸这人死板得很。”
“行程表上没安排的事他一般不干。”
窗外突然传来欢呼声。
十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校园。
田志毅从第二辆车上下来向夹道欢迎的师生挥手致意。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领带纹丝不乱。
每一步都像是量过般精准。
“我爸还是老样子。”田雯趴在窗台上嘴角不自觉上扬。
“连走路都要数着步数。”
欢迎仪式持续了十分钟。
顾昭宁注意到田志毅在参观农业科技展览馆时。
在一个杂交水稻模型前停留了整整八分钟。
比预定时间多了五分钟。
“看来我爸对农业是真上心。”
田雯小声说。
副校长匆匆找到她们时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田雯同学。”
“田省长要见你。”
他狐疑地打量着田雯。
“你怎么姓田呢？为什么没向学校汇报你父亲是省长？”
“我姓田很奇怪吗？”
田雯皱眉。
“全省姓田的多了去了。”李国栋擦了擦汗，看了看她身边跟的顾昭宁“田省长只说见您一个人...”
“昭宁是我最好的姐妹。”
田雯一把拉住顾昭宁的手。
“而且她马上就是我爸的干女儿了。”
会客室里。
田志毅正在看一份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放下文件站起身。
“雯雯！”
他张开双臂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
田雯站在原地不动。
“哟，大省长居然主动要见女儿？”
“你这丫头。”田志毅笑着摇头，“还记得你六岁那年非要骑在我脖子上看升旗...”
“爸！”田雯冲过去捂住他的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不许说了！”顾昭宁忍不住笑出声。
田志毅这才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爸。”
“这是顾昭宁。”
田雯拉着顾昭宁的手。
“我最好的姐妹。”
“也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保送生。”
田志毅伸出手。
“你好。”
“小顾。”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
“雯雯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谢谢你照顾她。”
“田省长客气了。”
“叫我叔叔就行。”田志毅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雯雯去给我倒杯茶。”
等田雯走开。
田志毅的表情变得严肃。
“小顾。”
“我听说你在研究林野办的农科项目？”
顾昭宁心跳突然加速。
“是的。”
“特别是与现代农业结合的部分...”
“林野那小子最近怎么样？”
田志毅突然压低声音。
“上次见他还是在学校。”
“那时他很好。”
顾昭宁斟酌着词句。
田雯端着茶杯回来时发现父亲和闺蜜正聊得投机。
她撇撇嘴。
“爸。”
“你又抢我朋友。”
田志毅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