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血珠坠入江河的刹那,整个南方水域掀起暗紫色的涟漪。江晚宁看着玉珏上不断蔓延的暗纹,指尖刚触碰到纹路,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冲丹田。怀中的婴儿突然剧烈抽搐,眉心封印纹章闪烁不定,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与江婉清相似的鳞片纹路。
“弟弟怎么了?!”小承佑扑到婴儿身边,胸前玉佩光芒大盛,却无法压制这股诡异的力量。镇南王的玄铁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裂痕中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西厥咒文:“是不灭蛊的诅咒!江婉清那滴毒血,正在污染整个水系!”
南疆古寨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无数村民双目赤红,皮肤下鼓起蠕动的包块,疯狂扑向水源。青鸾遗留的蛊虫突然从江晚宁袖口冲出,在空中组成警示阵型。“不好!这些人被炼成了‘活水蛊’!”江晚宁瞳孔骤缩,“他们会将蛊毒通过水源无限扩散!”
江婉清的虚影突然出现在血珠坠入的渡口,手中骨杖挑起一名中毒村民:“长姐,看到了吗?这就是不灭蛊的精妙之处——以水为媒,以怨为引,只要还有一条河流,就永远无法彻底清除!”她将村民抛入水中,那人瞬间化作一团毒雾,顺着水流急速扩散。
镇南王挥剑斩向虚影,剑气却被水流反弹:“阿宁,必须找到毒源!否则...”他的话被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打断。远处山脉裂开缝隙,涌出带着腐臭味的黑水,黑水所到之处,土地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瘴气。
“这是西厥的‘万毒归墟阵’!”江晚宁握紧星辰泪,暗金火种在毒瘴中忽明忽暗,“婉清正在将整片南疆化作巨型蛊池!”她转头望向镇南王,眼中闪过决然,“你带孩子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休想!”镇南王抓住她的手腕,“当年我说过,生死与共!”
小承佑突然举起玉佩:“娘亲,玉佩在发烫!它...它在指引方向!”金色光芒指向北方的雪山,那里隐约传来古老的钟鸣。婴儿也停止了哭闹,眉心封印纹章重新亮起,与玉佩光芒交相辉映。江婉清的虚影发出尖锐的笑声:“想去雪山顶的‘净世泉’?晚了!我早已派巫祝提前污染了泉眼!”
话音未落,天空中飞来无数铁鸟,每只鸟喙都挂着装满蛊毒的陶罐。江婉清操控铁鸟俯冲而下,将毒罐投入各个支流。“接住!”江晚宁将玉珏抛向小承佑,暗金火种化作巨网笼罩天空。然而蛊毒陶罐爆炸的瞬间,紫色毒烟竟腐蚀了火焰,化作万千毒蝶扑向众人。
“用冰!”镇南王突然挥剑斩向地面,玄铁剑引动雪山寒气,在众人周围筑起冰墙。毒蝶撞上冰墙,瞬间凝结成紫色冰晶。但冰墙之外,被污染的百姓正在疯狂撞击,他们的指甲抓在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样撑不了多久!”江晚宁看着玉珏上即将蔓延至边缘的暗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残卷,“或许...可以用血脉共鸣!”她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玉珏上,暗金火种与婴儿眉心的封印同时暴涨。奇迹发生了——被污染的水流突然逆流,朝着雪山方向奔涌而去。
“想净化水源?做梦!”江婉清的虚影变得凝实,她手中多出一个刻满眼睛的铜壶,“尝尝‘千瞳引魂蛊’的滋味!”铜壶倾倒,无数细小的蛊虫钻进中毒百姓的耳朵,那些人立刻停止撞击冰墙,转而互相啃食。更可怕的是,雪山方向传来雪崩的轰鸣,净世泉的方向升起一团遮天蔽日的毒云。
小承佑突然指向毒云:“娘亲!那里有个人!”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毒云中有个与江婉清一模一样的身影,正在操控着巨大的蛊阵。而江晚宁手中的玉珏,此刻已完全被暗紫色覆盖,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正在她体内不受控制地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