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深秋的冷雾裹着半导体的硅腥味,在 2008 年 12 月的子夜把圣克拉拉墓园泡成了块浸透水的硅晶圆。司徒笑站在英特尔创始人摩尔的墓前,虽然双眼已经看不见,却能清晰 \"触摸\" 到墓碑周围的异常 —— 每块墓碑的朝向都偏离正北方 3.7 度,这个角度恰好是硅原子的晶格常数,而墓地里的松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芯片的形状扭曲。
\"1956 年仙童半导体成立时,\"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在雾中泛着冷光,她正用星盘义肢扫描着墓园的地脉,义肢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每个坟墓都对应着一个芯片的 pN 结,\"这些科技大佬往地基里埋过七枚硅片,混着旧金山湾的海水,摆的是 ' 摩尔定律 ' 阵。现在你看这些墓碑...\" 她突然指向最近的一座新坟,墓主人是位刚去世的 Amd 工程师,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正在以二进制的方式闪烁,\"被人用撒克逊巫术改成了 ' 阴宅芯片 ',每个坟墓都是个微型的诅咒发生器,专克中国的半导体产业。\"
司徒笑的指尖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硅针在扎进皮肤。自从耶路撒冷那场 \"技术壁垒\" 后,五弊三缺的反噬已让他彻底失去视觉,却意外觉醒了 \"地脉触觉\"—— 此刻他 \"摸\" 不到雾中的墓碑,却能清晰感知到地下的景象:光刻胶正在墓土里凝固成符咒,晶圆上的电路长出了墓草的根须,最诡异的是那些芯片引脚,竟在地下变成了白骨的指节,指节上的纹路,都是用光刻机的参数组成的。
\"这就是 ' 阴宅改运 ' 的现代应用。\"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里甩出卷泛黄的《周髀算经》,书页上 \"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 的勾股定理正在被霉菌侵蚀,露出底下刻着的不是公式,而是串盎格鲁 - 撒克逊符文,\"吐蕃时期,苯教巫师用这种法子改变过敌国的国运 —— 他们把战死的士兵埋在敌国的龙脉上,能让对方的粮食连年歉收。现在这些坟墓... 看见那个倒刻的 ' 芯' 字了吗?那是老地师 1998 年用硅谷芯片厂的废水写的批注。\"
冷雾突然变成淡蓝色,顺着墓园的排水沟流淌,在低洼处汇成个微型的晶圆厂,厂房是用墓碑碎片搭的,烟囱里冒出的不是烟,而是串二进制代码。司徒笑的后背突然浮现出淡绿色的纹路,他伸手触摸,那些纹路正在自动生成一幅芯片版图,版图上标注的不是晶体管,而是全球半导体封锁的节点,每个节点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棺材。
\"18 世纪英国工业革命时,\" 南宫砚的机械眼投射出组全息影像,画面里的瓦特正在往蒸汽机里塞符咒,\"他们的工匠用童工的指甲灰调油漆,能让纺织机的效率提高三成。现在这些墓碑... 看见碑身上的半导体刻痕了吗?那是用台积电工程师的头发丝刻的,每根发丝都缠着根细如牛毛的铜线。\"
墓园里突然响起细微的嗡鸣,不是来自远处的芯片厂,而是从地下传来的 —— 像是有无数台光刻机正在同时工作。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感知到,墓地里的每具棺材都在自动组装成芯片,棺材板是晶圆,尸骨是金线,而死者的灵魂,正被压缩成 0 和 1 的代码,在地下组成个巨大的 \"禁运令\"。
\"这就是 ' 芯片诅咒 ' 的真相。\"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加速转动,筒壁上的藏文咒语在雾中投射出个巨大的六字真言,真言的笔画里游动着无数只微型的晶圆,\"拉萨大昭寺的铜佛昨晚又流泪了,活佛说佛泪里能看见硅谷的晶圆厂,每个洁净室里都站着个穿中世纪长袍的人,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光刻胶,是用婴儿脐带做的 ' 诅咒笔 '。现在这片墓园... 看见那些移动的坟头了吗?它们在组成共济会的 ' 硅基囚笼 ',笼子的栏杆都是用专利号焊接的。\"
淡蓝色的雾气突然掀起无数张晶圆,每张晶圆上都印着不同的芯片型号。它们盘旋着飞向墓园的钟楼,在那里组成个巨大的沙漏,沙漏的上半部分是堆积如山的硅片,下半部分却是些黑色的沙子 —— 那是用报废芯片研磨成的,每粒沙子上都刻着 \"中国禁止使用\"。
南宫砚的机械臂弹出地脉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以每秒一百四十亿次的频率剧烈震荡,每个波峰都对应着一个晶体管的失效。\"汉斯?缪勒把罗斯柴尔家族的星盘义肢接入了全球晶圆代工系统,\" 她突然放大屏幕上的红色曲线,那曲线正在模仿 2003 年中芯国际被制裁时的轨迹,只是振幅扩大了一百倍,\"他每转动 1 度星盘,就有一千片中国产的芯片自动报废 —— 现在他正瞄准长江存储的 3d NANd,你看这波谷...\"
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突然感知到地下三十米处的异常:一块巨大的黑色玄武岩正在发光,岩面上的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用各种芯片的电路图组成的,最中心的位置,嵌着枚 1947 年贝尔实验室发明的第一只晶体管,晶体管的底座,是用印第安人的头盖骨做的。
\"我祖父 1978 年在硅谷见过类似的阵,\" 他的声音带着硅晶圆的冷硬,\"当时仙童八叛逆之一的诺伊斯,在自家后院埋过块 ' 硅谷基石 ',说是能让半导体技术永远领先。现在看来那不是基石,是用二战时集中营的铁轨熔铸成的,里面掺了犹太科学家的骨灰。\"
格桑梅朵从氆氇口袋里掏出个锡罐,罐里装的不是藏药,而是些灰色的粉末 —— 那是用 1965 年中国第一块集成电路的边角料,混着景德镇的瓷土烧成的灰。\"老地师 1983 年在斯坦福大学演讲时,\" 她边往墓碑缝隙撒粉末边说,\"遇见过个退休的华裔工程师,那人说 50 年代搞芯片时,总在车间里摆个算盘 —— 不是为了计算,是为了镇住那些看不见的 ' 邪祟 '。他给的 ' 破咒方 ',就是用算盘珠子磨成的粉,拌着长江的水喝下。\"
灰色粉末落在墓碑上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那些扭曲的松柏开始慢慢伸直,淡蓝色的雾气里浮现出无数个中文标注的芯片参数,像挣脱枷锁的精灵。但司徒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他的 \"地脉触觉\" 感知到,那块黑色玄武岩正在吸收墓园里的怨气,岩面的电路图上,代表中国的区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墓园东侧的一座小教堂:\"诅咒的阵眼在那里!\" 她的机械眼放大教堂的尖顶,那上面的十字架不是木头做的,而是用无数根废弃的金丝焊接的,\"那是 1956 年仙童半导体成立时,共济会埋下的 ' 硅基十字架 ',十字架的基座里,灌的不是混凝土,是全球所有被封锁国家的芯片工程师的眼泪。\"
冷雾渐渐散去,露出被月光染成银色的墓园。司徒笑虽然看不见,但能 \"触摸\" 到月光的轨迹 —— 那些光线正在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最终汇聚在那座小教堂的尖顶上。他突然明白 \"阴宅改运?芯片诅咒\" 的真正含义 —— 所谓 \"阴宅改运\",是某些势力用死者的力量巩固技术霸权;所谓 \"芯片诅咒\",是把人类最伟大的科技发明变成扼杀竞争的凶器,而这些墓园和芯片,不过是现代版的 \"祭坛\"。
远处传来晶圆厂的夜班铃声,像一声疲惫的叹息。司徒笑的血沁罗盘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天池里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微型的芯片,芯片上用金线连接的,是 \"两弹一星\" 的电路图和 \"龙芯\" 的架构图。
\"下一站是台湾新竹,\"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收起检测仪,屏幕上最后闪过的,是台积电工厂的坐标,\"他们要用你的触觉,给 ' 芯片诅咒 ' 的阵眼上最后一道锁 —— 那里的晶圆厂,最近总在深夜出现奇怪的黑影。\"
格桑梅朵将锡罐里的最后一点粉末撒向空中,锡罐底部刻着的一行小字露了出来,是老地师的笔迹:\"真正的芯片不在晶圆上,在民族的智慧里 —— 只要有人敢想敢做,再厉害的诅咒也锁不住。\"
司徒笑握紧手中的血沁罗盘,虽然双目失明,但 \"地脉触觉\" 却愈发敏锐。他能 \"触摸\" 到一缕微弱的金光正从中国大陆的方向延伸过来,顺着海底光缆的轨迹,穿透太平洋的地脉,所过之处,那些变黑的芯片电路图正在重新发亮。
硅谷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墓碑上的灰色粉末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最靠近教堂的那块墓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用粉末画的简易算盘,算盘的算珠上,用中文写着:\"1+1=2\"—— 最简单的真理,却能破解最复杂的诅咒。
教堂的钟声突然在子夜响起,像是在为某种仪式伴奏。司徒笑知道,\"芯片诅咒\" 的阵眼只是暂时被压制,而他那敏锐的 \"地脉触觉\",不过是提醒他:下一场关于芯片的风水战,已经在海峡对岸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