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颈侧受我一记手刀，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便要瘫倒。
“这就完了？”我冷声开口，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他双膝发软，强撑着未倒，眼中血丝更密，死死瞪着我：“李…玄霄…你…”
“我如何？”我反问，“技不如人，便该有技不如人的觉悟。”
吴师在我识海中轻笑：“小子，他怕是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了。这心气儿，散得差不多。”
“散了才好，省得聒噪。”我心念回应。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擂台上的这一幕。
先前王磊那般嚣张，如今却如丧家之犬。
“不可能…我的血煞附体…我的燃血丹…”王磊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充满不甘与困惑。
“你的那些邪门歪道，不过是催命符罢了。”我淡淡道，“饮鸩止渴，焉能长久？”
“你…你究竟使什么妖法？”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却依旧带着怨毒。
“妖法？”我嗤笑，“对付你，何须妖法？你那点微末伎俩，在我眼中，破绽百出。”
吴师道：“他这是彻底糊涂。输不起，便开始胡言乱语。”
“李玄霄，你别得意！我王家不会放过你！”王磊突然嘶吼，声音尖利刺耳。
“王家？”我挑眉，“自身难保，还想着搬救兵？可笑至极。”
这擂台之上，除他散落的血迹，便是那柄黯淡无光的血蛇刃，孤零零躺在地上。
“这擂台，倒是清净许多。”我不咸不淡地说一句。
“你…你这个恶魔！”王磊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连动弹手指都费力。
“恶魔？”我踱步上前，“比起你燃烧精血，不择手段的模样，我这点手段，算得什么？”
吴师在我识海中评价：“这小子，嘴上功夫也见长。杀人诛心，不错，不错。”
“吴师谬赞，对付这种货色，无需客气。”
王磊见我逼近，眼中终于浮现出浓浓的恐惧：“别…别过来…”
“方才不是还叫嚣着要取我性命？现在就怕了？”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我…我认输！我认输！”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
“认输？”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认输，未免太迟。”
“你…你想怎样？”王磊颤抖着问。
“不怎样，”我语气平静，“只是让你清醒清醒，你我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我抬脚，轻轻踏在他的胸口。
“咔嚓！”一声细微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王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容因剧痛而扭曲。
“这一脚，是让你记住，有些底线，不能触碰。”
吴师道：“力道控制得不错。废他继续作恶的根基，却又不伤及性命，宗门那边也不好苛责。”
“弟子省得。”我回应吴师。
“李玄霄！你不得好死！”王磊强忍剧痛，咒骂道。
“聒噪。”我眼神一寒，脚下微微发力。
王磊再次惨叫，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他眼中的怨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那是一种彻底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你…你废我的丹田…”王磊声音微弱，如同蚊蚋。
“是你自己废自己。”我收回脚，“若非你一再挑衅，咎由自取，何至于此？”
台下众人看着这一幕，神色各异。
丹阁长老们面露微笑，显然对我的表现极为满意。
莫渊长老的脸色，则黑如锅底，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裁判何在？还不宣布结果？”我扬声道。
那名裁判弟子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查看王磊的情况。
片刻后，他高声宣布：“此战，千符峰李玄霄，胜！”
声音传遍整个比武场，引起一片哗然。
“赢了！李玄霄师兄又赢了！”
“太强了！王磊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什么王磊，不过跳梁小丑！”
我转身，准备走下擂台。
王磊躺在地上，眼神呆滞，如同失魂落魄的木偶。
他曾经的嚣张跋扈，此刻荡然无存。
那张因催发秘术而显得狰狞的面容，此刻只剩下苍白与颓败。
“他的道心，怕是彻底毁。”吴师在我识海中幽幽道。
“自作孽，不可活。”我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对于王磊这种人，任何仁慈都是对他人的残忍。
我走下擂台，林昭快步迎上。
“玄霄师弟，恭喜！你这一战，真是大快人心！”林昭脸上满是兴奋。
我微微点头：“侥幸而已。”
“这可不是侥幸，”林昭正色道，“王磊底牌尽出，依旧被你碾压，这便是实力！”
我看向远处，莫渊长老正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吴师嘿嘿一笑：“那老匹夫，怕是气得不轻。”
“他气不气，与我何干？”我淡然道，“此番了结与王磊的恩怨，也算除去一桩心事。”
“玄霄，”吴师声音带着几分郑重，“此战之后，你在宗门内的声望，将再上一个台阶。”
“但莫渊之流，对你的忌惮与敌视，也会更深。”
“弟子清楚。”我回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敢再出手，我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吴师欣慰道：“有此心气，很好。修仙之路，本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味的隐忍，只会助长宵小气焰。”
我回望一眼擂台方向，王磊已被几名弟子抬下去，背影萧索。
“吴师，王磊此番，算是彻底废。”
“嗯，”吴师应道，“丹田被你震伤，经脉也因强行催发秘术而受损严重，加上燃血丹的反噬，他这辈子，修为休想再有寸进。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侥幸。”
“这便是他咎由自取。”我语气平静。
“胜负已定，他心中的那份骄傲与尊严，怕是也随之烟消云散。”吴师感慨。
我道：“一个连自身都看不清的人，谈何骄傲与尊严？他的结局，从他选择邪道速成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不错，”吴师赞同，“真正的强大，源于己身，非外物所能堆砌。他今日之绝望，便是前车之鉴。”
“弟子的路，还很长。”我眺望远方，心中一片清明。
“是啊，”吴师笑道，“这精英大比，不过是你展现实力的一个小小舞台。未来的路，更精彩，也更凶险。”
“弟子，拭目以待。”我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王磊的恩怨彻底了结，我心境也通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