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林悦安慰道,
这时云魅进来,“大人,被他跑了,云影去追了。”
一听到那人跑了,这个女孩身体不住的颤抖,吓的不轻,“好了,好了,不怕,他已经跑了。”
“不,你不知道,他还会找到我的,他会回来,他会找到我的……”女孩有些崩溃的双手死死抱着自己,一直哭,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林悦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急忙把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好一会,女孩才安静下来,见她平静了,林悦才带着她缓缓走出房间,一出房门,女孩被久违的阳光刺的不敢睁眼,急忙捂住双眼又缩回了阴暗处,林悦心里一惊,看来她被囚禁了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拿了一个布条捂住了双眼,重新带她走进了阳光里,她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嘴唇激动的哆嗦了几下……
林悦示意云魅去备马车,轻声对女孩道:“先跟我回正律司,那里有大夫,也安全。”女孩攥紧林悦的袖口,指尖因用力泛白,却仍点点头。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时,她忽然抓住林悦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别让任何人看见我……求你。”
林悦按住她颤抖的手背,触到腕间细如蚊足的刺青——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女孩意识到什么,猛地缩回手,藏进宽大袖管。马车在正律司后门停下,林悦用披风裹住她,避开当值衙役,从侧廊绕进内堂偏房。 “先喝些温粥。”林悦递过一碗加着安神药的青瓷碗。
女孩喝了半碗热乎的粥后,忽然开口:“他们叫我阿棠。”话音未落,眼神便开始涣散,身体软软歪向床榻,云影适时掀帘而入,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衣襟:“追至城西乱葬岗不见了,我伤了他,”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块带泥的碎布,“这玩意。” 碎布上用朱砂画着血红色的玫瑰,正是地下甬道里的浮雕图案。
林悦指尖一颤,粥碗险些翻倒:“去叫宁大人,立刻。” 三日后,阿棠在偏房醒来,门“吱呀”推开,宁启轩身着便服,身后跟着捧着药箱的林悦。 “感觉如何?”林悦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已正常。阿棠看见宁启轩,紧张的抓住林悦手腕:“他是……”
“自己人。”林悦按住她欲起身的肩膀,但是阿棠还是吓的直往林悦身后躲,“你腕间的玫瑰刺青,是血玉楼的标记?” 阿棠如被踩中尾巴,瞬间往后缩去,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我不知道什么血玉楼!我……我是被拐来的,他们说不听话就要给我放血,还要把我卖给青楼……”她忽然眼神呆滞了片刻,紧接着剧烈咳嗽,嘴角渗出黑色的血。
林悦瞳孔骤缩,扑过去掐住她的下颌,却见嘴里都是黑色的血, 林悦急忙伸手探进咽喉深处,逼出半口黑血。阿棠剧烈喘息着,眼泪混着血沫往下淌:“他们说……若是泄密,毒药就会进入五脏六腑……”
宁启轩与林悦对视一眼,莫言上前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解毒丸塞进阿棠嘴里,林悦喊道:“去找星澜。”云影嗖的一下就走了,没多一会星澜就到了,仔细查看后道:“这毒是西域‘三日断肠散’,你吞下去多久了?”
“我不知道……”阿棠浑身发抖,林悦猜测她应该是被控制了,潜意识提到血玉楼就会吞掉嘴里的毒药,“我听见你们说‘血玉楼’,就知道逃不掉了……”她忽然抓住林悦的手,指甲划过对方掌心,“求你,杀了我吧,他们的人……无处不在。” 星澜反手扣住她的脉门,“她受到刺激,所以情绪不稳定,不是特别严重,我先给她解毒,解完毒再治这个毛病。”
随后星澜给阿棠扎了一针,她渐渐昏睡过去。
“这个阿棠身上肯定有很重要的线索,我们得看好她,”林悦说道,
“她现在有点依赖你,这不是个好现象。”宁启轩皱眉,
“可能是因为我把她救出来的,她潜意识里认为我能给她安全感,等她恢复恢复应该会好。”
“她身上应该有伤,看脉象,应是常年血亏气虚,找个女医检查一下吧。”星澜插嘴道,
不多时,云魅就安排了一个女医进来检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女医一边检查,一边给林悦看,“大人,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多集中在两个胳膊,好似被针状物扎过,密密麻麻的针眼,新伤加旧伤估计有五六年以上,”
林悦看着被扎的不成样子的两只胳膊,心中感到心疼,“同时,这位姑娘血亏的严重,”林悦猜测可能就是利用两只胳膊天天放血,紧接着,传来女医的惊呼声,“大人,您看,”这一看,林悦心中也吓了一跳,原来她的肚子上全是妊娠纹,“大人,此女子应是有过身孕,只是不知是否成功诞下孩子,”林悦不知小小年龄的她还经历了哪些折磨?“好好照顾她,需要什么药,尽管让云魅去买。”
林悦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房间,将阿棠身上的伤跟星澜和宁启轩说了一遍,两人也都感到十分震惊。
“等她好一好,你再来好好问问,说不定能把血玉楼一网打尽。”星澜说道,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啊,对了,我的缉事司的人选可以自己招聘吗?”林悦问向宁启轩,
“招聘?”宁启轩有丝疑惑,
“就是招人,我每个部门都要用人的,是必须从现有官员里选拔,还是我可以选择有特长的人?”
“这个需要请示皇上或者太子,毕竟涉及到官员任命。”宁启轩认真道,
林悦点点头表示赞成,自己是个行动派,当天就进宫求见太子,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太子本来对林悦就抱有一丝私情,自然而然的应允了。
林悦端庄的谢过太子后高兴的离开了,剩下的就是选拔人手的问题,他让周先生广搜有一技之长的人,比如擅长临摹、跟踪、过目不忘,只要有一技之长的都可以,同时在缉事司衙门口也贴上了招聘启示,并标注了统一的面试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