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特护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很淡,反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兰花香气。
“苏董,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嗯,硬朗得很。除了像个犯人一样被软禁在这里,简直不能更好了。”
苏皓靠在奢华得有些过分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平板。
站在床边的梁海源憋着笑,脸上写满了“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哈哈,整个方幻谁不知道董事长对您的‘关爱’?
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苏皓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为怕你过劳死,所以先把你打晕”的硬核关怀吧。
于是,苏皓就享受到了这种帝王级的待遇。
黄峰文不仅把他塞进了这间比五星级酒店还奢华的VIp病房,还强行给他挂上了一个“强制休假一个月”的debuff。
“这算什么?职场霸凌?非法拘禁?”苏皓翻了个白眼,“我他妈要去劳动仲裁!”
“咳咳,这个嘛……您还是亲自跟董事长对线比较好……”
梁海源擦了擦汗,极其圆滑地选择了甩锅。
苏皓当然也就是随口吐个槽。
他心里清楚,若是易地而处,看着黄峰文在自己面前表演“当场去世”,他估计做得更绝。
直接弄个铁笼子把人锁起来喂流食也不是不可能。
“唉,这该死的医学技术怎么还没点突破性进展?”苏皓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
“什么时候能研发出那种‘过劳死免疫药剂’,或者干脆把身体改造得像超人一样,那该多省事。”
“哈哈,苏董您这想的是修仙吧?那是梦里的技术。”
“梦想搞不好也会成真的,万一呢?”苏皓收敛了笑意,
“行了,少贫嘴。我挂机的这段时间,服务器……啊不,股市那边怎么样了?”
直到今天——也就是苏皓醒来的第三天,黄峰文的禁令才稍稍松动,他才终于争取到了这点“知情权”。
梁海源连忙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神色变得无比肃穆。
“苏董,您倒下的那一刻,外面可是炸了锅。
不过您放心,乱的是别人,我们方幻……稳如泰山。
毕竟在您昏迷之前,咱们的资产已经全部梭哈进去了。”
苏皓翻开报告,视线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其离谱的数字上。
那个数字太长,长到让人觉得是不是键盘不小心卡住了键位0。
“300万亿……”
苏皓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单位。
“是……这是个不仅荒谬,甚至有些亵渎常理的数字。”梁海源咽了口唾沫,
“说实话,财务部看到这个数额时,第一反应是Excel表格坏了,或者是系统中了病毒。”
苏皓微微颔首。
其实他心里早有预估,原以为搞个100万亿左右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结果这波操作下来,直接干到了300万亿?
这是一个能买下数个国家,能让方幻投资从一家“大型金融机构”直接飞升为“地球主宰”的数字。
方幻原本定下的超越那些数十万亿级,顶级投资机构的目标,现在看来简直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而且时机简直完美得像是剧本安排好的。”梁海源继续说道,
“您刚一倒下,全球几大股市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咔嚓’一声全关门了。”
“哼,这就是所谓的‘拔网线’吧,那帮老外肯定也是被吓破胆了。
生怕刚刚稳定的市场再次过热,或者说……是为了防咱们一手。”
“防备我们?”
苏皓冷笑一声:“那是自然。那帮华尔街的老狐狸虽然不知道具体数额,但能感觉到那种如同巨鲸吸水般的恐怖资金流。
他们担心如果在我们清仓抛售之前不关停市场,恐怕全球金融体系都要被我们玩坏了。”
苏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难怪那天,脑海中那股如神灵指引般的直觉突然掉线了。
起初以为是身体透支,自己cpU过热烧坏了脑子,导致直觉失效。
现在看来,是因为全世界的“赌场”都关门了,直觉自然也就收工下班了。
“不过苏董,医生说了,这次真是十分危险。
要是再晚一点送来,怕是凶多吉少。”
苏皓自嘲地笑了笑,看来那帮针对方幻而关闭股市的家伙,反倒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舆论风向呢?”
“跟各国监管层相反,舆论简直好得离谱!现在全世界都把您当救世主供着呢。
都说虽然方幻这次收获颇丰,但却是合理的‘出场费’,天经地义!
毕竟,对于救世主,人们总是宽容的。”
梁海源兴奋的说道,
“而且,更关键的是,我们到现在一分钱现款都没套现。
300万亿的资产,全部沉淀在股市里,如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
在公众眼里,方幻这是真心实意在护盘!”
苏皓点了点头。
如果当时直觉没有中断,如果那个狂热的状态持续下去...
苏皓自己都不确定直觉会不会为了追求极致的数字,而选择清仓套现,虐杀全球。
“对了,苏董,还有个好消息。
最近有不少曾经的巨头公司都在挂牌出售,其中最惨的,是斯特拉。”
梁海源递过一堆文件,
“我们重仓了那么多板块,唯独对斯特拉和斯马克旗下的产业,一分钱都没投。
加上行情剧烈震荡引发的雪崩,这一波直接把斯马克给干废了。”
“斯特拉?”苏皓愣了一下,回忆起当时的操作。
确实,在那场疯狂的投资盛宴中,他的“直觉”像是有洁癖一样,对斯特拉避之唯恐不及。
这意味着,斯马克的那个要把人类送上火星的宏伟梦想,在冰冷的资本风暴面前,脆弱得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
“斯马克已经申请破产保护了,并准备把他名下所有的公司都进行打包出售,看样子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全卖?”
“全卖。底裤都不留。”
“那竞争一定很激烈吧?”
“恰恰相反,门可罗雀。大家对这种烧钱如烧纸的‘梦想型’企业都很忌惮。”
梁海源耸耸肩,
“毕竟,谁买谁就要背上这个巨大的吞金兽,正常资本家谁碰谁死,大家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