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将掌心掐出了白痕,李瀛哑声应道:“是。”
萧皇后摆了摆手:“行了,天色不早你回府吧。”
李瀛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洪嬷嬷低声道:“太子殿下这次是真伤了心,奴婢有些担心,他会与娘娘母子离心。”
萧皇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重要么?”
洪嬷嬷闻言一愣,连忙道:“是老奴多嘴了。”
萧皇后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冷声道:“太子这个位置,可以是他坐,也可以是珩儿坐,甚至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他足够听话便成。陛下老了,许多政务都是本宫在帮着打理,本宫不求能效仿那位女帝,只求萧家能千秋万代!”
洪嬷嬷连忙应了一声是。
想起刘萱,萧皇后皱了皱眉:“本宫总觉得,那个丫头不简单,毕竟她是他一手教导着长大的。他对萧家恨之入骨,本宫担心,那个丫头是他用来对付萧家的一步棋。”
洪嬷嬷低声道:“若她是个寻常人,奴婢还会有些担心。但她是个瞎子,自己都照顾不好,再者,就凭她一人,怎么颠覆萧家?更何况,那位已经去世了。”
萧皇后皱着眉:“本宫还是有些不放心,明日请个信的过的太医来给她看看。”
说完这话,她又问道:“从那个丫鬟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么?”
洪嬷嬷低声道:“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但知晓那位葬在了何处,娘娘若是不放心,担心那位是假死,不若派人去看看。”
所谓看看,就是刨坟验尸了。
萧皇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终究是本宫的兄长,本宫多少有些不忍的。”
不等洪嬷嬷相劝,她便又道:“但为了萧家,还是验一验才放心。”
洪嬷嬷应了一声是:“老奴这就去办。”
李瀛出了坤宁宫,朝刘萱所在的宫殿看了一眼。
共感让他清楚的知道,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他矗立了许久,也看了许久,直到徐公公催促声响起,他这才收回目光朝前走去。
然而他走了两步,却猛然停了下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徐公公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张口就要命人去唤太医。
李瀛按住了他的手,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哑声道:“孤没事,不必惊动旁人。若是让旁人知晓,孤不在那个殿中,她……她会难过的。”
徐公公看着他,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轻叹了一声,哑声道:“奴才是个太监,不懂这男女之情,但……但凡用情至深之人,往往最不得善果。一个女子而已,殿下当真觉得值得么?”
李瀛看着他,苦涩的道:“若是能权衡利弊,那就不叫情了。”
说完这话,他推开徐公公的手,颇有些狼狈的朝外间走去。
徐公公叹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事实证明,男人在那种事情上的胜负欲,强的有些可怕。
李珩不仅要与李瀛比次数,还要同他比时间。
到了最后,天都快亮了,明明自己都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却依旧不依不饶,非得缠着刘萱再来一次。
刘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彻底放弃了挣扎,爱咋咋滴吧,任由他把她翻来覆去的煎。
其实第五次的时候,她就快哭着求饶了,但她越求饶,他就越兴奋。
甚至在她快哭出声来的时候,他还在她耳边道:“娘子哭的真好听,大声些,为夫爱听。”
变态啊!!
弟弟就是弟弟,那真的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
面对她的控诉,李珩沉默半晌,在她耳边低低道:“我不是李瀛,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能珍惜当前。”
看着他黑色的眼眸,刘萱叹了口气,彻底躺平了:“来吧,今天不是我活,就是你亡。”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刘萱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摇曳的床顶,还有那嘎吱嘎吱的声响。
但她一向睡不沉,李珩起身的时候,她还是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下床的李珩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她吓的连忙闭上了眼,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她知道,但凡她笑出了声,那某些的第三条腿就该硬了。
人嘛,该怂的时候就得怂。
李珩连忙扶着床边站了起来,转眸看了一眼闭眼的刘萱,悄悄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衣衫,一步一步,缓缓朝外走去。
出了隔间,他就扶了墙,缓了好一会儿。
寻一低低轻咳了一声:“爷,可要厨房炖些牛鞭什么的?”
李珩白了他一眼,收回手,轻哼了一声道:“李瀛都用不上,你觉得我需要用?”
寻一连忙摇头:“自然是不用的,但属下听过一个说法,说男子年少时太亏空,待年岁上来,就会力不从心了。刘姑娘貌美,过个一二十年,说不定更甚现在风韵,爷……”
“行了。”
李珩打断了他的话:“安排上便是。”
李珩穿好衣衫出了门,一眼便瞧见了等候在外间的徐公公。
徐公公上前低声道:“小公爷辛苦,皇后娘娘吩咐了,今日早朝小公爷就不必去了,回国公府好生休养。”
听得这话,李珩冷笑了一声:“没我的事儿了?昨儿个不是还说,要我代上一段时日?”
徐公公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低声道:“这是娘娘的吩咐。”
李珩闻言笑了笑:“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从小到大,也习惯了。”
说完这话,他回眸朝屋内看了一眼,垂了眼眸朝外间走去。
“小公爷。”
徐公公忽然唤住了他,哑声道:“昨儿个,太子殿下吐血了。奴才要寻大夫看看,太子爷却说,不能让旁人知晓,在屋内的不是他。倒不是为了旁的,而是担心刘姑娘会难过。”
李珩闻言垂着眼眸久久不语,过了片刻,才轻嗤了一声道:“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听命行事,母后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罢了。”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去。
屋内的刘萱缓缓睁开眼,看着帐顶,抚上了胸口。
嗯,还好她没有良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