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熬了一天熬不住了,他没敢去找简宁,而是带了两个族长一起去了县城。
到了县衙打听之下才知道陶家人明日才审理。
“看来我们今日得住在县城了。”
“是啊村长,趁着还没天黑赶紧找个客栈吧,我们三个老头子一间屋应该够了。”
“走吧,去找个便宜点的客栈。”
为了他们不止担心,还伤口袋里的银子。
陶家人也知道明日会审判他们,一晚上爷几个商量了一夜对策。而女人们也听明白了,自己男人被抓不冤,他们真的跟赌坊的人勾结了,并且瞒住了他们。
糊涂,实在太糊涂了!就不能好好做生意,安分守己?
因为他们,家里孩子怕是都有可能被连累。
“你们怎能如此糊涂,我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算是小富之家,安心做自己的杂货铺子不行吗?你们干啥要跟别人勾搭,不用说,我们肯定得罪了县主。”
他们被抓说不定就是简宁干的,谁不知道她一向不好欺负。小时候一言不合就打人,长大后一言不合不是休夫就是把人送大狱。
她就是个杀神,没事他们找她茬子,活腻了?
“你别说了,现在说啥都晚了,是不是简宁的事儿还不好说,明日等见了县令就知道了。
我想她肯定不知道咱们的事,没听说她来县城居住,住在村里能知道啥?我们其实也没干啥?不就借了一次她的名声。
一个村里那么多年,她不能恁小气,我估计是赌场得罪了哪个不能得罪的人出的事。
你们也知道他们那种地方乱的很,得罪人也很正常。”
“爹说的是,不可能关于县主,我们出去还指望她捞。”
翌日。
一家子早早醒了。大狱又脏又臭,飞满苍蝇蚊子不说,晚上还有老鼠啃脚趾甲,蟑螂啃手指甲。
他们不胜其烦,一夜都在为孩子打蚊子赶虫子。
“爷,我们饿。”
昨晚上一人只分到半个梆硬窝头,在水里泡软了勉强算吃过了饭。
实在太饿就喝水,求衙役多给了他们一壶水。
“等等哈,一会可能就有窝头了。”
陶老头摸摸肚子舔舔嘴唇,他也饿,这两天不是挨饿,就是在挨饿路上。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肚子饿如此难熬。
上次他挨饿,好像还是小时候。儿子孙子更是生平第一次挨饿,不怪他们受不住。
“爷爷,爹娘,我们啥时候能回家,我们不想留在大狱,真的太难受了。”
路上吃苦罢了,到了县城想不到一样苦。尤其烂稻草底下的虫子实在让他们无法接受,太吓人了。
“过两天等县令大人查清楚了我们就能回家了,别怕啊,我们很快能回家了。”
“真的吗?爷爷,我们真会没事?”
他们年纪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自然知道关进大牢代表啥意思。
“真的,过几天你们一定能全回家,相信爷爷。”
陶老头说的肯定,他一直是一家之主,他的话所有人本能的相信。或者说大家都太想回家了,现在谁跟他们说能回家他们都信。
早饭依旧是半个窝头配水,陶老头没吃,昨晚泡过水的窝头差点把他牙崩掉。尽管泡过水,可对他来说依旧太硬了。
饭后不到两刻钟,衙役便带走了陶家男人。女人和孩子依旧关押牢中。
而村长一行人也到了县衙,可啥都没打听出来。昨天凑巧了遇见带陶家走的官差,跟他们说今天审问。
现在他们问谁都问不到任何消息,县令审问人更不会允许人旁听。
连衙役他们都收买不了,更何况县令。
“村长,现在怎么办?”
“等,等县令审问完我们想法子打听打听,或者看看能不能去大牢看看他们。”
“行吧,来都来了,不问个清楚也不能回去。一来一回太远了。”
公堂上,县令一起审问了陶家人和赌场的人。
赌场很好查,他们行事一直嚣张,这些年没少干缺德事。
至于为何利用陶家牵扯上县主,他也已经查明白了。
县城的赌坊压根不需要拉上县主,这些年他们早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打通各方人脉,包括他。
之前,没想到该死的他们心恁大,自打攀上陶家后就在其他县城连开三家赌坊。甚至还打算开到府城去。
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到了其他县城那叫一个嚣张,挤兑其他赌坊挤兑的厉害。
在哪都想做老大,他们怎么不上天?
不止挤兑其他赌坊,欺负人的事儿也没少做。
看人下菜,所有赌坊的骰子都有猫腻,他们想开大就大,想小就小。
许多客人也不是真的客人,而是他们养的一群托儿。
此外,如果有外地来的大猪崽,他们不止赌坊赢钱,还会跟踪抢走别人所有银子。
若是抵抗不是被打重伤,就是一不小心给打死了。
县令服气,他们真有脑子,真会想法子。不是他说,他们真是太牛了!
一本万利,不不不,不用本钱想怎么赢怎么赢。
胆子太大了,说是赌坊,其实就是个强盗窝。
县令扶额,他算不算助纣为虐,虽然知道他们没干啥好事,却看在每年银子不少的份上没少给他们便利,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有些事他确实不知道,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小打小闹。
这次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没用了,赌坊老板死定了。
陶家人听完县令说的罪状后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没有,这些他们全都没干。
陶老头磕头匍匐在地,“青天大老爷明鉴,草民真没干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儿,草民冤枉,真的冤枉!”
县令冷笑,“你们冤枉?冤枉在哪?没有与虎谋皮还是没有作奸犯科?
你们和赌场勾结,毁坏县主名声属实。你们假借县主名声在外干坏事也属实。
本县令跟你们说,你们做的所有事情,拿的每一分银子赌坊老板都交代清楚了,休想抵赖。”
“我们冤枉啊县令,他们只是说在县城开赌坊,外头的事儿我们全不知情,更不知道他们招摇撞骗,开了那么多场子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哇!”
陶老头声泪俱下,跪在县令面前浑身颤抖。
气的!
“县令大人,您明察秋毫一定知道我们是冤枉的吧?我们世代良民,一点坏事不敢做。
不信您去村里问问,我们平日做人怎样?这次真的被骗了,真的被他给骗了!”
赌场老板跪在一旁听的火大,他只找过他们两次就同意了,能说被骗了?
老逼登一把年纪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