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部队。
傅寒峥执行完任务一回来,就急匆匆赶到徐天福办公室。
算算时间,他提交的结婚报告,今天就批好了。
站在办公室门前,傅寒峥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涌起的紧张,才抬手敲响房门。
“报告。”
“进来。”
徐天福抬头,看到来人时傅寒峥,惊愕了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傅寒峥淡淡回答,又问:“首长,我的结婚报告下来了吗?”
徐天福从抽屉里拿出文件,递到傅寒峥手里,语重心长的嘱咐。
“以后好好对宁宁。”
“宁宁虽然没有娘家人,但我和你秦叔叔他们可都看着呢,不准让宁宁受委屈!”
闻言,傅寒峥正了正表情,认真许诺。
“您放心。我娶穗穗,就是为了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嗯。”徐天福满意点点头,这才把文件递给傅寒峥。
“宁宁说你们约好了今天领证是吧?她刚才来电话,说在聚香阁等你。”
“好。”傅寒峥淡漠的眼底浮起喜色,“我现在就去找她。”
“等等。”徐天福喊住他,看着他风尘仆仆的狼狈样,不确定地问。
“你就打算这样子去?”
看傅寒峥疑惑的眼神,徐天福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你看你这一身脏的,等会儿怎么拍结婚照?赶紧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傅寒峥稍微找回点理智,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声,压下心中的激动。
“我明白。”
“首长您还有事吗?没有我先去洗澡了。”
徐天福知道他急,也不废话了:“赶紧去吧,别让宁宁等太久。”
“是。”傅寒峥立正,行了个军礼,急匆匆离开。
徐天福望着他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外边都说傅老的幺子年少有为、成熟稳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沉稳面对,从没有人见到他慌过、乱过。
没想到在宁宁的事上,他会这么稳重,看来是真的喜欢。
这样他也放心了。
就是……可惜了,他之前受伤绝嗣,老许家要断后了。
从办公室出来。
傅寒峥一秒不耽误,全程是跑着去洗澡、换衣服,哪有往常的稳重。
其他战士瞧见他这模样,一个个惊得瞪大眼睛。
“傅团,你这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领结婚证?”
话被打断的战士懵了几秒,等回过神,发现傅寒峥的身影已经走远。
“等等……”
一个娃娃脸的战士后知后觉,“团长刚才说啥?领结婚证?我没听错吧?”
“我听着也是领证。”他旁边的高个子战士附和。
“团长啥时候处的对象,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嫂子是谁啊?真是女中豪杰,竟然能把团长拿下。”
“可不是,我刚进部队那会儿被团长训的,天天晚上钻被窝哭,嫂子竟然不害怕他。”
就傅寒峥洗个澡的时间,他今天要去领证的事迅速扩散,传遍军区。
部队里的人对傅寒峥的对象更好奇了,鉴于傅寒峥在外的凶名,大家都在猜测他对象会不会比他还凶,要不然哪儿能压制住傅寒峥啊。
……
傅寒峥没空搭理那些好奇打听的。
洗完澡后,他赶紧开车去聚香阁,生怕许穗宁等急了。
想到心心念念喜欢这么久的姑娘,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傅寒峥冷硬的唇角不自觉翘起,压不住一点。
到了聚香阁。
他直接找到王昆,询问许穗宁的位置。
王昆看见他,很惊讶。
“傅团长,老板不是和你一起走了吗?你怎么又来找她?”
傅寒峥一愣:“我刚到,她什么时候走了?”
王昆啊了声,解释道:“她二十多分钟前就在路口等你了,我看路口没有人,以为她已经等到你离开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渐渐西落。
天空中,几团浓密的乌云遮天蔽日,沉闷压抑得很。
傅寒峥走到王昆说的许穗宁等他的位置。
突然,他看到地上掉落着一枚珍珠发卡,这是……穗穗的发卡?
他面色沉了几分,捡起那一枚发卡,心脏深处莫名的抽疼了一下,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滴滴——”
这时一辆吉普车开过来。
傅寒峥警觉地抬头,看到顾云峰的脑袋从窗里探出来,表情很凝重。
“傅哥,师长让你回部队,有紧急任务。”
他看到傅寒峥手里的女生发卡,抿了抿唇,接着说:“你是不是在找许同志?不用找了,解救许同志,就是你这次任务内容之一。”
闻言,傅寒峥脑袋嗡了一下,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差点儿没有站稳。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顾云峰:“你说解救谁?”
顾云峰叹气:“你先上车。我慢慢和讲。”
傅寒峥行尸走肉般的,僵硬地坐到后座上,猩红的双眸看向他。
“到底怎么回事?穗穗怎么了?”
顾云峰从没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安抚地语气和他说明情况。
“你上次去西北执行的任务,是不是处决了几名暴徒?”
“那里边有一个是暴徒的头头,他的下属想来找你报仇,所以抓走了许穗宁后,让人往部队送了一封信,让你去指定地点找他们。”
闻言,傅寒峥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西北的那些暴徒,他接触过,知道那些人手段的有多狠厉。
要是穗穗落到他们手里……
傅寒峥觉得身体的各处血液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带着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感受到傅寒峥身上的死气,顾云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哥。你镇定点。\"
“那些人是想用许同志威胁你,她暂且是安全的,她还在等着你救她。”
闻言,傅寒峥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沉沉地嗯了声。
她还在等着他救她。
他不能乱。
……
荒凉的山路上。
两辆废旧的吉普车,孤零零地行驶在路上。
第一辆车是一个光头男人开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胖胖的男人,一只眼睛被罩子蒙着,只剩一只健全的眼睛,一脸横肉看着凶神恶煞的。
“龙哥,你说那女人真能把傅寒峥引过来吗?”
独眼男人点了根烟,回道:“那小子说傅寒峥抢了他女人、还被害的家破人亡,他可比我们更想杀了傅寒峥,他说能,那就肯定是可以的。”
闻言,光头男往后座看了眼,目光扫过许穗宁的脸时,眼底闪过道贪婪的邪光。
不愧是大城市里的女人,长得细皮嫩肉的,看得她心里痒得厉害。
“龙哥。”
一道阴冷的男声响起,打断光头男的小心思。
“我们说好的,事成之后,这女人归我,你们不会要反悔吧?”
“我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只要你安全把我们领出这片山林,我不会动你的人。”独眼男挑着眉,粗声粗气地回话。
随后,他扭头踹了独眼男一脚,“你个没出息的玩儿意,看见女人就想搞,那女人瘦巴巴的有啥搞头。”
“要说有劲儿,还得是咱们草原上的姑娘有劲儿,等报完仇回去,大哥给你找两个……”
许穗宁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耳边好像有人说话。
好像还有人提到了傅寒峥的名字。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面色怔愣了下。
“傅振邦?”
她看了眼车窗外,完全陌生的景色,心往下沉了沉。
“傅振邦,你想要做什么?”
傅振邦看着她,想要从她眼底看到害怕和哀求,但是完全没有。
这不免让他觉得挫败和羞恼。
“做什么?”他冷嗤了声,“当然是把你抓走,杀了你。”
“杀人是犯法的,杀了我,傅寒峥、傅爷爷、包括京市军区的几位首长都会为我报仇,你一辈子就只能当通缉犯,你确定要为了杀我毁掉余生?”
许穗宁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和傅振邦讨价还价。
“这样,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去告你。”
“你有什么诉求,和我提,我都会尽量办到,你觉得怎么样?”
傅振邦没吭声,目光审视着她,明明以前她对谁都是唯唯诺诺的,那么讨人厌。
现在却能这么牙尖嘴利,都死到临头了,还能和他讨价还价?
他扯了扯唇角,笑容阴冷。
“那我要是我想让你当我的女人呢?”
许穗宁表情陡然一僵,眼底克制不住划过厌恶,生理性抗拒。
傅寒峥捕捉到她眼底的厌恶,脸色阴沉了下来,伸手揪住许穗宁的领口,恶狠狠地质问她。
“许穗宁,你装什么?你和小叔在一起那么久,早就被他玩儿烂了,一个破鞋你哪儿来的资格嫌弃我?”
许穗宁看着他,冷笑:“你以为你多干净?你和白双双狼狈为奸那么久,她还给你戴绿帽子,你们两个一个脏一个烂,怎么好意思骂别人?”
“你……”
傅振邦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扯开许穗宁的领口,低头朝她身上咬去。
许穗宁没有挣扎,瞅准时机,张口咬住他的耳朵。
牙齿咬得死死的,恨不得撕下一块肉。
“啊——”
傅振邦痛苦地哀嚎,哪儿还有心情想那档子事,连忙去掰许穗宁的嘴。
“你个贱人!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