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中,男人一身军装完全湿透,但他身姿依旧挺拔,看不出半分狼狈。
“愣什么?继续推。”
“哦好。”这路确实难走,许穗宁就没和他客气,让他帮着推出这段泥泞路。
重新回到青石板路上。
许穗宁累得大喘气,索性走到旁边人家屋檐下,躲着雨,把气给喘匀了。
傅寒峥慢她一步。
他身材高大挺拔,挤进小小的屋檐下后,逼仄空间被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占据。
两人离得太近,许穗宁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距离自己手背仅仅几厘米的地方,男人那只大手散发出的炙热温度,只要稍微动一下,那股炙热就能传到她的手上。
撩人心弦。
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知道要下雨,怎么不提前收摊?”
傅寒峥似乎也感受到什么,说话的声音不像往日平静,多了几分克制的沙哑。
许穗宁压了压纷乱的情绪:“尽力赶了,没来得及。”
男人没再多问,“我的车在外边,你去坐车,你的车我骑回去。”
“不用。”许穗宁摇头,她只是来休息下,没想过把自己的事丢给傅寒峥。
不然靠别人靠习惯了,有时候遇到困境最先想到的不是克服,而是找人依靠。
这是一种可怕的习惯。
傅寒峥蹙眉:“听话。”
听着男人命令小辈似的语气,许穗宁心里很不舒服,扭头质问他。
“傅寒峥,你是我什么人?什么立场来命令我?”
闻言,傅寒峥眸光顿了顿,嗓音艰涩:“我……”
“你别急,先让我说。”许穗宁打断他,小脸上表情认真:“傅寒峥,是你先说要避嫌的,现在又一次次关心我,你就不怕我又不死心,非缠着要嫁给你?”
撑着伞过来的警卫员瞪大眼睛,团长不是说这姑娘是家里的小辈吗?
什么‘缠着嫁给你’,这对吗?
傅寒峥面色一僵,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半晌后,他突然沉声开口。
“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说完,男人冲进大雨中,迈步离开。
许穗宁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突然被气笑了,这男人可真是……
她只是质问了声,没逼着让他娶她啊,怎么就把人吓跑了?
况且,她身材和脸蛋长得不算差,又不是豺狼虎豹,他用得着这么抗拒吗?
真是越想越气。
回到家,许穗宁浑身已经湿透了,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件睡衣休息。
这雨估计要下到明天,明天可以不出摊了。
半夜。
许穗宁起来上厕所,走到院落外,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
——砰
脚下突然打滑,她重重摔在地上,惊呼了一声。
小院外。
傅寒峥刚在医院看完病,回去路上想过来看一眼,就听到院落里的惊呼声。
犹豫都没有犹豫,男人下了车,走到院落前拍门。
“许穗宁!”
接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后,傅寒峥眉头拧了拧,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从院墙跳进去,看到躺在屋檐下的许穗宁,清冷自持的脸上满是慌乱。
男人小跑过去,低声喊:“许穗宁,快醒醒。”
许穗宁睡得晕晕乎乎的,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喊自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傅寒峥那张熟悉的脸,可他的脸上的慌乱,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有些不确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傅寒峥?”
“是我。”傅寒峥感觉她状态不对,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额头,掌心触感滚烫。
“你发烧了……”
“……唔,你好凉快……”一道软糯娇气的声音打断他的话,接着,姑娘柔软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钻进他胸膛,喃喃低语着:“阿铮,要抱抱……”
怀中的身躯滚烫得厉害。
她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到皮肤上,让傅寒峥浑身紧绷。
他抿了抿薄唇,沉声道:“许穗宁,你放开,我送你去医院……”
“我就不!”
怀里的姑娘语气很不满,甚至特意和他对着来,又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胸膛突然被两团绵软贴住,在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傅寒峥原本平静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没有再纠结,肌肉蓬勃的手臂圈住许穗宁的腰,一只手轻松把人抱起来。
随后,他进房间里拿了件外套,然后又抱着许穗宁走出来。
院落外。
警卫员杜斌看到傅寒峥怀里抱着人出来,连忙快步迎上来:“团长……”
“去医院。”
男人冷硬的声音染上慌乱,快步走到车前,抱着人坐到后座上。
“是。”杜斌立马去开车。
没多久,车子抵达了医院。
傅寒峥赶忙下车,抱着许穗宁去看诊、办住院,直到把人放在病床上,他才松了口气。
许是路上闹腾累了,这姑娘现在她消停了,安安静静睡着,乖得要命。
因为高烧,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些红,像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傅寒峥眸光暗了暗,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砰砰——”
这时有护士端着托盘进来。
给许穗宁把温度量上,她看向站在病床边的傅寒峥:“你是病人家属?”
傅寒峥:“是。”
“行。”护士点头,从托盘里拿出针管和药剂,嘱咐:“把她裤子脱下来。”
傅寒峥瞳孔骤缩,愣愣地反问:“什么?”
“先打退烧针,观察会儿,要是温度降不下来,再考虑打吊瓶。”
护士把药剂吸进针管,又侧头看向见傅寒峥,语气很急迫:“你怎么不动啊?赶紧把她裤子脱下来,今天晚上医院病人多,忙完我还得去别处,别耽搁时间。”
看出来护士是真的急,傅寒峥没再纠结,掀开许穗宁身上的被子。
视线落在她饱满的臀部,男人僵硬地抿了抿唇,才伸手捏住她裤腰的一角。
然后闭上眼睛,往下扯了一点。
护士消完毒,开始打针。
“唔……疼……”
睡梦中的姑娘似乎感觉到痛,低喃了声,挣扎着乱动起来。
“诶。打针不能动!”护士吓了一大跳,一扭脸,看到傅寒峥眼睛紧闭着,没好气地开口:“你闭着眼干啥?赶紧让她别再乱动了,一会儿跑针了可不得了。”
“啊……抱歉。”
长这么大,傅寒峥头一回被批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