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京神色紧张,她一路上跟着那个男人,不敢靠的太近,那个男人很有防备,时不时转头看,她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包,她无法想象后果。
港岛渐渐吐露晨光,沈世京跟着那个男人穿过一条条无人的巷子,她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巷子又长又深,她预测不到前方的路况,但是只要帮到一点宋君泓的忙,她就又胆大了起来,晨光的露水阴虚又潮湿,那个男人的背影如虚如幻,为了不跟丢他,沈世京忍着阴冷聚精会神,彻底消失在巷子里。
阴雾挥之不去,空气中弥漫出一阵浓烟浓雾交缠,渐渐的,一袭背影探出头,他穿着一身黑衣,眼眸闪过一丝阴郁,深深吸吮一口烟后,扔到地面,嘴角微微扬起半边阴险。
早晨6:00,港岛逐渐撒下白日,唤醒沉睡的人们,车水马龙的噪音平地而起,宋城俞被洒水声弄醒,意识慢慢拢聚,他震栗了一下,起身,喊着声:“hilary!”
宋玄捷从楼上伸头,嘴叼着牙刷回应:“估计还没起”
宋城俞仰着头,左右扫视,心情沉重提不起精神,他大哥宋君泓还在警局,他厌恶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跟着说:“我好担心,hilary一定也很着急”
“我应该打电话给爸,他一定可以让大哥脱身,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
看宋城俞这么忧心,相反,宋玄捷表现的很平淡说:“我让我爸联系你爸了,大家都知道,你爸各地飞,行程神秘,能联系上他本人,估计要等个一段时间”
“放心吧,我相信表哥,他会没事的”宋玄捷面不改色说:“刚霍州离开前说了,今天下午如果没有意外,表哥会被保释出来”
“你也要相信一下你大哥啊”
宋城俞看宋玄捷说的这么轻松,他的表情不算友好的回应:“我当然相信,这也不妨碍我担心他,想为他分忧”
“城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添乱,就是尽到了为他分忧的能力”宋玄捷拿开口中的牙刷,突然严肃老道的说:“我们什么都不要做了,静静在家等着表哥回来吧”
“不要陷入有心者的圈套当中”
宋城俞哑言,犹如一言惊醒梦中人一样,他没有经历过任何困难,尔虞我诈的事情,任何商业上的风雨,好像都是他大哥宋君泓在支撑着。
整个家,整个产业,任何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都是他独自一人在消化。
宋城俞颓然低下头,他感到无力,挫败,
宋玄捷怔了一会儿,恢复往日状态,重新刷起牙,满嘴白泡泡,囫囵吞枣干呕了一声,滑稽模糊的说:“我们去叫京宝起床,我估计她会很害怕,我们过去陪陪她”
宋城俞觉醒一般,边上楼边说:“你说的对,大哥不在,我要帮他照顾好hilary,也算替他分担”
宋玄捷强颜欢笑,安慰的了他人,抚平不了他上蹿下跳不安的内心,他爸联系不上宋青书的。
他揽着宋城俞肩上边走边说:“嗯,我们先整理一下,再去表哥卧室叫京宝起床”
宋城俞点头,他涉世未深,不给宋君泓添乱是对的,这样想着他心情平复了不少,他大哥一定会在今天回来,那么,他们就在家等着他回来。
“小宋生,蒋夫人送了张邀请函过来”钟叔从外面走进来,欲上楼朝着宋城俞喊道,话语间隐约其辞,如果是一般函件,他直接就处理掉了,但这封,他经过深思熟虑,想起之前宋君泓交代过,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跟他说,现在宋君泓不在,交给宋城俞也是一样。
宋城俞伸出手,稳稳接过,打开一看,脸上温怒狠狠把邀请函摔到地毯上:“又在幸灾乐祸”
宋玄捷意识不对劲捡起来看,眼神诧异:“你妈邀请你参加你同母异父妹妹的生日”
宋城俞赶紧解释,撇开关系说:“不是我妈ok,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宋玄捷迷茫说:“蒋夫人不就是你改嫁的妈,姬然吗?骗我没记忆啊”
宋城俞眼底生起厌恶说:“不是!她就是个不入流的小三,在族谱上,我和大哥的妈妈不是她!也不存在什么血缘关系”
“我们的妈妈姓宗,叫忮仪”
“哦~”宋玄捷似懂非懂说:“那为什么….会收到这封?”
“不然,这么风头火势,人人不得低调,生怕沾染什么。一个生日宴,这么高调,你不觉得有古怪吗?”
宋城俞再度被提醒道:“艹,不怀好意啊!”
“算了,别管了,虚张声势,小人做派”宋玄捷直接把邀请函撕掉说:“别被hilary看到了,我担心她会被利用”
宋城俞也赞同说:“嗯,我们去找hilary”
“哎,你好像还没刷牙”宋玄捷有些嫌弃说道:“先洗漱再叫京宝起床吧”
宋城俞斜视宋玄捷一眼,一个肘击推开他说:“就你干净,我衣领都是你的泡沫,脏死了”
宋玄捷扶着墙,忍着泡沫直击从喉咙流下,赶忙拿起毛巾吐出来,抹到宋城俞身上,回过神,他就不见了。
正当宋玄捷转身回房要漱口的瞬间,宋城俞黑着脸从转角处走出,耳边贴着电话,眼神沉郁,看的宋玄捷有种不好的预感涌起。
“hilary不见了,手机关机!”
“什么!”宋玄捷顾不上漱口说:“问一下钟叔,看她有没有出去”
“小宋生,收到一个信封,写着大宋生本人查收,我放去他书房哦”钟叔闪现上楼说。
宋城俞放下手机,心情再度浮躁,沈世京为什么没在!
宋玄捷赶紧抓过钟叔问:“京宝离开了吗?”
“是的”钟叔回应,手里拿着信封惹起宋城俞注意,他想了下,现在关于宋君泓的一切风吹草动,关联的事情,他都在乎到不行,便抢过信封毫无耐心打开。
接着一沓不堪入目的艳照扑面而来,顺势几张落下地毯上,宋玄捷低头准备捡起来,眼神惊骇,不敢相信,照片里旖旎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压着男人亲吻的女人,竟然是沈世京!而那个男人不是宋君泓!
“hilary,该不会是察觉到大哥出事,跑了吧”宋城俞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联想到“人证物证”齐全,脑海中浮现“大难临头各自飞”念头。
宋玄捷直接用力拍醒宋城俞这种傻逼想法:“疯了吗?说什么胡话”
宋城俞极度护哥,恼羞成怒说:“你看看,这照片,现趋势,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
“只有你傻逼才会这么想!”宋玄捷语气不友善,完全不相信沈世京会背叛宋君泓,站在沈世京那边说:“这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你平日的才智都去哪里了!”
宋城俞完全听不进,内核不稳,声线嘶哑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沈世京还在这里的话,我还没有疑虑,但是,她现在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开了,还失联了,你让我怎么想!怎样想啊!”
“如果沈世京没有背叛大哥,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宋城俞大发脾气,一点就着,他现在非常在意和担心宋君泓的安危,失了平日的君子风度,像狂风暴雨一样嘶吼。
宋玄捷跟着脾气也上来了,压抑着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不管!沈世京就是跑了!”宋城俞冲动的说:“这个男人,我见过,她是沈世京在新加坡的未婚夫!她竟然还没断干净,两头吃!”
宋玄捷听着宋城俞越说越过分,直接朝着他胸膛给他一拳,宋城俞也不甘示弱,和宋玄捷扭打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钟叔走到一边劝架,苦口婆心的说:“哎呀,别打了”
宋玄捷侥幸躲过一拳,争论:“你失心疯啊,见人就冲是不是!”
宋城俞完全像个动物失去理智,再度挥发拳手朝着宋玄捷脸揍去说:“天时地利人和,一一说明,沈世京背叛了大哥,跑了!”
“傻x!”宋玄捷毫不客气再次骂着。
两人撕裂扭打,视而不见苦苦在劝架的钟叔,只知道,动手不如动口来的猛烈刺激,两人互不相让,拳打脚踢,听而不闻其他。
“够了!”
就在两人互相推搡快摔到楼梯口,一道呵斥带有震慑力的嗓音响起。
两人怔然,齐齐转头看。
“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