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京胸口像被一块无形的石头压着喘气困难,脑海浮现梁豆蔻那句话:“世京,你太冲动了,你以为依靠其他人,借力来完成你的目的真的可行吗?不说其他,男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你想得到一件东西,必定会牺牲一些东西,这个后果,你有想过吗?你可以负担的起吗?”
“我比你年纪大,看望事物比较长远,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不要为一时冲动,而后悔莫及,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独立思考一下吧,和姨妈单独聊聊”
沈世京思绪飘忽,梁豆蔻说的没错,她不能完全依靠别人,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不依靠别人而独立出来。
这样想着,沈世京忍着腿部疼痛,拿了件外套走出门,她要找景姿宁,单独找她,告诉她,她想要选择自己的未来,包括婚姻,工作,还有,她是真的喜欢宋君泓,除了这些,她以后会好好听话,顺从她的所有,希望她不要再动怒。
沈世京大步流星走出门,宋家还是一片明亮,只是没有什么人,她步履匆匆,室内温暖且舒适,一踏出门,便感受到了寒风刺骨的凛冽之气。
沈世京缩了缩肩膀,披上外套,随便在玄关处拿了把长柄伞,还好雨势不大,毛毛细雨没有阻止她的步伐,更让她无比坚定去找景姿宁,她想着雨终究会停。
午夜的太平山乌云密布,犹如隐藏着无数只魑魅魍魉,令人窒息,令人恐惧。
还好,出到外面就有一辆的士停靠在沈世京的面前。
沈世京坐上车,摸着口袋就几张港币没有其他,她也不担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等到了酒店,沈世京轻车熟路走进酒店按电梯,依照梁豆蔻跟她说的房号,很快穿插过长廊,就听到了景姿宁的声音。
沈世京伸出手打算推开半掩的门。
“出个价吧”
沈世京听到无比熟悉的嗓音,身体不由僵硬了几分。
“好笑”景姿宁不屑冷笑道:“你和你爸一个鬼样,一点也没变!”
“开个条件吧”男人的嗓音冷漠的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令人寒心。
“不开!我凭什么要再听你们姓宋的话,当初,她也有份背叛我,有我在的一天,你们休想幸福美满”景姿宁气的脸涨红。
沈世京垂下手,双脚如同被强力胶钉住一般,难以动弹。
“她不是你们婚姻的牺牲品,话我只说一次,条件随你开,我要沈世京永远在我身边,至于那个男人,他不会再出现了”
景姿宁突然哈哈大笑,凄凉且忧伤的气息涌进沈世京的耳朵。
“他就算死了,他的丑陋,恶心,罔顾人伦,他的所作所为像藤条一样无处遁形蔓延爬到我脑门上,入侵我的神经和纠缠不清的印象,简直要把我逼死”
“好不了了........好不了了”
景姿宁收起呆滞笑脸,一副正经的说:“你知道吗?世京是我最爱的女儿”
沈世京听到“女儿”二字,眼眶积满了泪水,她太久了,太久了,没感受过景姿宁对她的关护,慈爱和照顾。
沈世京想再度伸手准备推开门,想跟景姿宁说,妈妈还爱我,我听你的话便是了,求你不要再伤心了。
“可是,是你们!”
沈世京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睁大眼,握紧门把手。
“沈世京一切的不幸,都是你们造成的,是你们剥夺了她原本幸福欢乐的童年,她得不到双亲的爱护,都是你们的错!”
“那是他的问题,我只要沈世京一人足够”
沈世京视线逐渐模糊,透过狭小的门缝,宋君泓的背影朦胧,她有点分不清,这个背影看起来阴森高傲不带一丝温度真的是宋君泓吗?
为什么,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休想,休想,你觉得,我和你比,沈世京会站在哪一边,我可是她的血亲啊”景姿宁暗笑,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鄙夷的说:“如果让她知道,她这么多年受的苦,有你一半功劳,你说,她还敢面对你吗?还和你相爱,可笑至极”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最会装腔作势,我给你提个醒,跟沈世京提分手,我带她回去新加坡,这样,你们姓宋的肮脏事情就永远埋在地下,不然,我可不留情面”
宋君泓侧过半身,眼眸深邃看景姿宁一眼,语气间探不出好坏说:“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归他,我归我,你的威胁对我毫无作用”
景姿宁瞧见宋君泓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再也忍受不了,勃然大怒:“你们不要脸,我和世京还要脸,你们男人真是太恶心了”
“你和世京永远也不可能相爱了,既然你不要脸面,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反正,大家也不好过得了!”
景姿宁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心如死灰想让所有人都和她一起痛苦说:“你知道,不妨碍我再说一次,宋青书和沈书岑搞在一张床上啰,还不止一次哈哈哈哈”
宋君泓脸色阴沉。
景姿宁对着宋君泓嗤笑,音量升高喊道:“沈世京,听到了吗?”
宋君泓乱了心智回头。
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
沈世京捂着嘴泪流满面,肩膀发抖,眼神惊恐万分站在门前,孤苦无依般直摇头,仿佛没听到这个现实,想努力忘掉刚刚一切的东西。
景姿宁点了点头,好似很满意,有些癫狂狂拍手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