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沈世京坐在她家外面的草坪上,嘴里一直嗷嗷叫着,冰块放在她印满红印的脸上,还是没见消肿,她不敢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
她面如死灰,整个人不管形象直躺在草坪上,仰躺着看天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活泼极了。
“你好,星星,你可以看到我吗?”沈世京对着天空说话,一边的手还拿着冰块敷脸:“我今天不是很开心,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哎,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回应我,我还是跟着大树说话吧”沈世京起身,走向远处的大树,树叶都有些枯黄了,还偶尔有些黄叶子飘下来。
沈世京习惯性张开双手,拥抱着壮实的大树,她嘴里又呢喃:“大树,我又来抱你了”
沈世京放松一般叹出一口气,她孤零零的背影和她身后灯火通明的屋子形成一道反差,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嬉笑声,屋内的人似乎在共享天伦,但是主角不是她。
她也不愿意进入屋内。
她觉得抱着大树,可以让她忘记烦恼,调和她的情绪。
“世京,很晚了,要不进屋吧”
沈世京耳边听到有人叫她,她不愿意回头,外面这里挺好的。
“世京.....”身后的人欲言又止:“你还要不要冰块”
沈世京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林伯,直起嘴角,脸红唇白的模样,看得林伯一阵心酸。
都这样了,还对他笑着。
“林伯,是她叫你来的吗?”沈世京眼神黯淡无光,如果仔细看,她的眼角粘着一颗泪珠。
“不是,不是景夫人…”林伯尽量轻声细语对着沈世京说,她和她的女儿一样大,他真的不忍心看她这样。
“啊”沈世京惊讶了一下,把头贴回树身再也不接话。
也是,景女士不会这个时候找她的,她有其他人陪着。
还是这棵大树好,可以随时让她抱着。
林伯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再次看了沈世京一眼,她散发出的了无生息的气息,是个人都感觉到她的破碎脆弱,需要人安慰,但是那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
沈世京突然想起一件事,令她无能为力的事,她感觉心里无比难受,像是逃避一样紧闭双眼,贴紧树身,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当她感觉到天昏地暗,沈世京才慢慢睁开眼睛,手里拿着的冰块,已经化成一摊水了,浸湿了她半边裙子,她的手指也皱巴巴的。
沈世京松开双手,对着树身拍了拍说:“下次再拥抱吧”
她摸向自己脸,红肿应该已经消去了不少了。
“世京….”沈世京看向眼前叫唤她的人,她再次张开双臂,是她的父亲回来了,她收回难过的神情,满脸笑意说:“爸爸!”
沈父面容愧疚,正准备开口说话,被沈世京快速打断他:“爸爸,我没事”
“你去看看妈妈吧”沈世京感觉自己自我良好,她已经很有经验维护家里和睦了。
沈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沈世京:“不用为我省钱”
他只能用其他东西补偿她了。
沈世京安然收下,这是她收下的第二张黑卡,感觉没啥用,但是为了沈父放心,她肯定要收下的。
沈父摸向沈世京脑袋说:“进去吧,该吃饭了,都等着你呢”
“他不会还在吧?”沈世京和沈父并排走着问。
“在呢”
沈世京皮笑肉不笑望向沈父,等下进去又是一场天伦了。
她和沈父刚踏进屋前,就听到嘻嘻哈哈声音了,她侧身望了一眼玻璃落地窗,她的脸已经彻底消肿了,还是还留有红印,比较明显。
景女士远远就看到沈世京了,她满怀喜悦走向沈世京说:“景忱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时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的男子站起身回头,一副亲昵盯着沈世京。
景忱的眼睛一直粘着沈世京,沈世京面无表情勾着嘴角,眼神飘忽,就是不停留原处。
“你怎么不说话,有没有礼貌?”景女士发话,面容严肃,苛责着沈世京。
“你好”沈世京算回应着他。
“哎哟,你看看,他们多般配呀”景女士对着顾父说,也要让他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沈父依附着景女士说:“很般配”
“那我们挑个时间,把你们的亲事给办了吧”景女士温柔看着景忱,仿佛景忱才是她的儿子。
沈世京一直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她现在不敢反驳,因为她的脸还没恢复。
她一直默不作声,就像是个外来者。
景女士不会问她意见,而是直接给她决定好。
“景忱,你喜欢hilary,是hilary的福气”景女士对景忱很是喜爱,她可不想景忱以后离开沈家,她的资助一直对他没停过,就想景忱一直依赖于沈家。
她想着景忱总有一天会恋爱,娶妻,还不如撮合他和hilary,她养了他这么多年,当他是自己小儿子一样,小儿子和小女儿就应该是一对才对。
“景女士,是我喜欢hilary的,您能成人之美,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景忱对着景女士感激道。
他喜欢沈世京好久了。
原来以为他这样的人,除了学习好一点,样貌也不错,一无所有,还是个没人要的孤儿,生活一眼看到头。
直到某天,一个华贵的夫人来到他所在的孤儿院,搭救了他。
她还把貌美如花的hilary带到他身边,他受宠若惊,应该是老天爷看他过得贫苦,给他派来沈家人,这一切也是他应得的。
谁叫他这么讨景女士欢喜呢。
整个沈家,包括hilary,以后都会是他的。
“以后要改口了哟”景女士对景忱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给他们把婚礼给办了。
沈世京在一旁眼尾都不看一眼沉溺在欢悦的两人,她眼神转向沈父,他直接拿起桌上的财经报纸看,不加入话题,也不反对话题。
沈世京变成一个哑巴,置身事外,她的父亲偶尔关心她,她的母亲偶尔打她,都尽了父母的责任,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