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连串的反问让楚云翘哑口无言,当初她满心满眼都是周二狗,完全忽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周庆,哪会清楚周家有几口人。
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已经让群众看出端倪,舆论压力开始向她倾斜。
叶易涵继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都不了解内情就胡乱作下判断,甚至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定下罪名,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胡乱猜测,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困扰?”
“当然咯,你要是不信,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跟我丈夫的婚姻是在主席头像面前宣誓,通过国家机构认可,这里还有结婚证。”
话罢,她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张质感略硬的纸张。
周景深知道她行动不便,接过来单手摊开举起向众人展示,“大伙可以看看有没有问题,有没有作假,如果有人质疑,也可以去调查,我们夫妻问心无愧。”
这般坦荡不怕的态度,已经博得大多数人的信任,更别说还有护士跳出来作证。
“各位我可以证明,昨晚是我给他们登记信息,入住的产妇是他们的弟妹,现下产妇的丈夫正守在他媳妇身边呢。”
护士是刚从住院部那边过来,正准备下班,昨晚这一家人是又吵又闹的,到现在婆家娘家还没消停呢,护士小姐简直印象深刻。
有了人证再加上物证,楚云翘那套说词就显得苍白无力,毫无可信度。
结婚证被拿出来的时候,楚云翘已经开始慌了,她距离最近,双眼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日期,登记机关以及章印,没有作假的痕迹。
所以,是她搞错了,还把事情闹大。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脸色发白,尤其听到有人责骂她不分青红皂白,骂她冤枉好人,又说要不是这对夫妻身上携带结婚证,怕是要被冤死,诸多难听的话让她委屈又难过。
虽然是一场误会,但她只是好心想替那个孕妇讨一个公道,为什么都要来指责她。
从小到大,楚云翘在别人口中只有得到称赞,何时听过这些刻薄的话语,她羞愤地低下头,好似这样就能躲避别人如刀似的目光。
指责别人时态度强硬,被人反击就哭唧唧,仿佛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叶易涵完全不同情她。
周景深更是语气冷得要命,“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楚云翘身体僵硬,迟缓地摇摇头。
“既然无话可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们道歉,并且当众承认你的错误,麻烦尽快,我爱人的脚还受着伤,不能久站。”
周景深的话像一巴掌狠狠扇在楚云翘脸上,她咬紧下唇,喉咙里艰涩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有些人的眼睛是雪亮,看不惯这种扭扭捏捏的姿态,大嗓门在候诊区回荡,“你道歉是道给你自己一个人听的吧。”
楚云翘小脸涨红,弯下腰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对不起!是我搞不清楚状况,冤枉两位同志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叶易涵不知道她是迫于形势还是真心悔过,不过,“我不接受你的歉意,人言可畏的道理你不懂吗?你自己被别人指责的时候都会害怕伤心,今天换作另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怕是要被这些谣言给逼死,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会随身携带结婚证。”
“只希望你以后做事先思后行,别再冤错人了。”
叶易涵的话让其他人代入自己,如果是他们碰上这种事会怎么处理?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想到这,他们觉得叶易涵真是大度,换作他们,一声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算了,非得闹上这姑娘的家里要个交代不可。
楚云翘脸颊上火辣辣一片,迈开步伐,迫不及待离开这个屈辱的地方。
看完一场乌龙戏码,混在人群里面的安保人员出来驱散人群,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候诊区渐渐回归平静。
“唉,你们摊上这种人真是太倒霉了。”叶易涵听身边的中年女人同情的说了一声。
可不是嘛。
叶易涵深以为然,不过她没把这两件事放在心里。
谁知分身突然冒出来,“你最近还是小心点。”
“嗯?”叶易涵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无厘头,“怎么了?有谁要害我?”
分身:“就在今天早上,你崴脚之前,蒋书林当上民兵队长了。”
“啥玩意?”
叶易涵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现在的民兵队长是随随便便来的阿猫阿狗都能当上吗?”
村里已经有一位民兵队长了,人叫唐武,四十多岁人高马大很有威望,就算蒋书林有这个野心,大队长他们也不会傻到把这么重要位置交给一个外头来的白面书生吧。
分身的仇恨表里最高的人当属蒋书林,它时刻监视蒋书林,自然清楚其中过程,便把详原委末讲述一遍。
在大队长的视角里,就是一大早天还没亮,他被一阵枪声惊醒,在安抚好村民让他们一个个回家顾孩子老婆后,带着持枪的几十个年轻人闻声赶过去,到了地方,他们就看见民兵队长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知青蒋书林身上伤痕累累,在他们面前击毙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大队长一番盘问后,惊奇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逃跑的敌特。
原来他躲在东边废弃的土地庙里的枯井中,
当初他跟村里人绕圈子,在别人搜查完破庙后就躲进去,是蒋书林出来时无意间听见这里边有动静,他心生怀疑就把发现告知给唐武。
唐武自然是跟过去调查,结果发现正有个男人从井地下爬出来,双方迎面碰上,男人像是见到死敌一样开始发起攻击。
本来唐武手里有步枪,又有十几年军事训练,不至于连一个敌特都降服不了,可是男人中枪诈死,趁唐武上前检查时猝不及防扬起一手粉末。
那些粉末似乎是药粉,有麻痹效果,发作起来又快,形势陡变,唐武使不上力,被敌特击中要害,幸好先前敌特也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打偏了,这才保住一条命。
至于蒋书林,他离得远,没吸入药粉,危机关头挺身而出,跟敌特纠缠搏斗。
哦,对了,他还拼命呐喊让唐武快走,可把人家感动坏了。
不过唐武没来得及走,体力不支还是昏死过去,与此同时蒋书林借机夺过手枪击毙敌特。
便是就是大队长赶来时看到的画面。
“哪会这么巧。”叶易涵觉得处处蹊跷。
分身为她解答,“因为人早就被蒋书林打伤毒哑嗓子,藏在枯井底下。今早又故意往里面扔了一把小刀好让男人割断绳子。”
“还有一个问题。”叶易涵眼中透出困惑,“我记得让系统扫描过村子,它怎么没发现枯井底下有人?”
分身的声音不像系统富有感情,一板一眼特别冷漠,“我们的存在跟气运息息相关,能屏蔽我们的检查,只有身负国运的人或事物才可以。”
叶易涵惊道:“枯井底下有宝。”
而且不是一般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