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归墟口,波涛汹涌,千艘青铜楼船如同一群巨兽破浪而出。
沈墨心站在船头,双手掐诀,使出分水诀,一道强大的力量劈开了厚重的海雾。
雾气渐渐散去,徐福的船队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十二艘主舰的龙骨竟然是由传说中的建木残根锻造而成,船帆则是用守瞳人的皮肤鞣制而成的《山海经》地图。
那地图上,标注着仙山的位置,此刻正渗出汩汩血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易云天手持罗盘,指针指向船首像,脸色凝重地说道:
“这不是求药,而是一场可怕的阴谋!他在捕捞归墟之眼的分身!”
船首的饕餮石像突然转动眼珠,那瞳孔竟是用三百童男童女的太极胎熔铸而成的阴阳镜。
这阴阳镜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苏晓晓腕间的银链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突然绷直,发出清脆的响声。
链扣处闪烁着银光,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卷展开的《史记》竹简,静静地铺展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那竹简上的文字,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迅速地游动、扭曲起来。
它们像是一群灵动的鱼儿,在竹简的表面穿梭嬉戏,
最终汇聚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图案——一棵巨大的青铜树。
这棵青铜树高耸入云,每一片叶子都闪耀着古老的光芒。
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一片叶子上都挂着一个被冰封的方士,
他们的面容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仿佛还在痛苦地挣扎着。
而青铜巨树的根系,则如同一群狰狞的巨兽,紧紧地缠绕着第九具叛天棺椁的副棺。
那副棺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徐福根本不是秦臣!”我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海面上回荡,久久不散。
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斩断了缠绕在船舷上的青铜海藻。
这些海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疯狂地舞动着,试图阻止我揭开这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然而,我并没有退缩。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些藻叶的背面竟然刻着齐篆文字。我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徐氏乃守瞳人第七叛天者后裔,奉西王母密令东渡……”
正当我想要继续解读这些文字时,海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
我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青铜编钟缓缓地从海底升起。那编钟的钟槌,竟然是徐福本人的干尸!
他的左眼镶嵌着一颗昆仑冰魄,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右眼则已经变成了归墟之眼的微型投影,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钟声响彻海域,十二金人破水而立,金甲缝隙里钻出无数青铜触须——那是用墨家机关术嫁接的建木枝条!
沈墨心将天机矩尺插入甲板,尺身映出徐福船队的末日:
当船队抵达归墟之眼时,童男童女的太极胎突然离体,在虚空拼成血色八卦。
徐福用方士们的魂魄点燃青铜巨树,树冠却结出西王母的头颅...
\"他在尝试人造归墟!\"易云天割破手掌,血祭出文王后天八卦阵,\"那些童男童女都是苏家旁支!\"
苏晓晓突然被拖入海底,青铜海藻在她周身结成蚕茧。
茧壳内浮现徐福手札残页:\"始皇非祖龙,实为第七棺镇守者。臣以三千太极胎为饵,终钓得盘古左目泪...\"
残页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徐福的最终形态——他的脊椎已替换成建木主干,五脏六腑皆被青铜筮草占据!
海底震动,第九具棺椁的副棺开启。棺内涌出黑色弱水,水中悬浮着秦始皇的十二金人原型:
每个金人腹中都冰封着个苏氏婴儿,脐带连接着青铜筮草组成的《归藏》卦象!
\"难怪史书记载金人重各千石...\"沈墨心以周天子圭挑起弱水,\"石者,实也,千石即千名实瞳者!\"
徐福干尸突然唱起《仙真人歌》,歌声引动海底青铜城共鸣。
我们乘坐的楼船开始异化,桅杆生长出青铜神经束,甲板缝隙睁开无数复眼。
苏晓晓在茧中发出非人之吼,整片海域的太极胎残骸向她汇聚,在背后凝成血色八卦轮盘。
易云天急祭二十八宿镇煞旗,却发现旗面星图早被篡改:
\"徐福改过天象!这些青铜船在重组浑天仪!\"
海底裂开幽冥通道,当年被徐福抛弃的童男童女尸骸爬出。
他们的天灵盖上,生长着一根青铜桃木枝,枝头绽放着用方士脑浆滋养的昆仑雪莲。每一朵雪莲都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一段历史画面:
- 在汉武帝柏梁台失火的那个夜晚,熊熊烈火中,一只巨大的青铜手突然伸出,将苏氏族谱从火中夺走。
- 唐玄宗派遣使者前往东海,表面上是为了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实际上却是为了打捞徐福封印的归墟左目泪。
- 宋徽宗铸造九鼎时,鼎内竟然传出了徐福船队的青铜编钟声。
当苏晓晓破茧而出时,她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双生归墟之眼。
她的脚下,海浪凝聚成了徐福临终时刻下的血篆:“九棺开,瞑目醒,徐氏不过探路石……”然而,血篆突然被青铜化的海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整个秦代船队开始剧烈地坍缩和重组,最终凝聚成了一枚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青铜玺。这枚青铜玺,正是秦始皇失踪的传国玉玺本体!
就在这时,沈墨心突然双膝跪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她的天机矩尺上,浮现出了李斯所写的小篆。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守朕之棺,卫吾之瞳。\"
我们这才惊觉,万里长城竟是第九具叛天棺椁的棺椁外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