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珏边缘的裂痕与茧壁卦辞完美嵌合的瞬间,
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固了,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原本嘈杂的环境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笼罩着这个神秘的空间。
与此同时,鼎腹上那只巨大的眼睛中的血丝像是被惊扰的毒蛇一般,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
它们在眼珠里急速游动,相互交织,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而在瞳孔的深处,原本妖化的建木枝干竟然开始逆向生长,
原本应该向上延伸的枝干此刻却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压制,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回缩。
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正在吞噬龙骨的紫黑人面纹也像是受到了重创,
它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从深邃的紫色变成了惨白的颜色,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就在这诡异的一幕发生时,易云天的青铜手掌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
然后如同爆裂的烟花一般,飞溅出无数的碎片。
这些碎片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在茧内划出了六十四道卦痕,
每一道卦痕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在呼应着玉珏与茧壁的完美嵌合。
我见状,毫不犹豫地握紧玉珏,纵身跃起。
然而,就在我跃起的瞬间,我突然发现脚下那原本透明的茧壁之外,
那些海底复活的卦修尸骸正整齐划一地朝着我们行三跪九叩大礼。
他们那腐烂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不清,
但却异常整齐,仿佛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排练一般:“文王拘而演周易——”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玉珏即将刺入鼎眼的一刹那,时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成了两重。
我的左眼看到的是现实中的景象,而右眼却看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青铜巨鼎正在龟裂,老工匠的卦刀寸寸崩断;
右眼却坠入记忆深渊——暴雨中的卦馆地下室,
年轻的老工匠正将沾血的蓍草插入婴儿天灵。
那婴儿的哭声中,竟夹杂着沈墨心现在的星沙咒语!
“别分神!”沈墨心突然一声娇喝,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紧张。
我猛地回过神来,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扯断了三根北斗银丝,
这些银丝如同灵动的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缠住了我的腰际,仿佛它们拥有自己的意志和生命。
我能感觉到银丝紧紧地束缚着我,让我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我的注意力被沈墨心吸引了过去。
我惊讶地发现,他的心口处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星沙,
这些星沙在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一个精致而复杂的河图星锁。
这个星锁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璀璨而迷人。
就在我注视着河图星锁的时候,鼎内的八百怨魂骨灰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躁动起来。
它们与河图星锁展开了激烈的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整个空间都似乎在颤抖。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沈墨心的后背所吸引。
当我看到他后背上浮现出的卦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
这些卦纹竟然与那位老工匠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些神秘的纹路犹如古老的密码,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它们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正沿着北斗银丝缓缓地向我的皮肤蔓延。
我能感觉到这些纹路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游走,
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既像是被羽毛轻抚,又像是被电流击中。
就在我惊愕之际,手中的玉珏突然变得滚烫异常,仿佛它也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力量。
我定睛一看,只见鼎眼的瞳孔中竟然浮现出了建木根系的最深处。
那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光线昏暗,
隐约可见半截晶莹剔透的圣女脊骨静静地埋在那里。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骨节处,竟然嵌着与苏晓晓手中一模一样的玉珏!
这两片玉珏相隔甚远,却在此时此刻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当它们相互呼应时,苏晓晓眉心的咬痕突然裂开,一股紫金血如泉涌般喷出。
就在这一刹那,七张帝王紫人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坎离易位!”我怒目圆睁,口中暴喝一声,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玉珏狠狠地捅进了巨眼的瞳孔之中。
然而,让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刺竟然如同陷入了粘稠的沥青一般,异常艰难。
就在我诧异之际,只听得“噗嗤”一声,鼎眼内突然涌出了大股腥臭的黑血。
这些黑血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恶魔终于挣脱了束缚。
更诡异的是,那些血珠在空中竟然凝结成了三百六十枚倒悬的卦钱。
每一枚卦钱的钱孔中都映照出了我们当中一人的死亡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定睛一看,只见其中一枚卦钱的钱孔中,清晰地映出了我自己的身影。
只见我的本命飞剑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刺入沈墨心的后心,
剑身的殄文闪烁着妖异的紫光,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同一时刻,茧内的温度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直线下降,
眨眼间就从酷暑跌入了严寒,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
原本闪耀着银光的北斗银丝,此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突然结满了厚厚的冰霜,远远望去,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而那原本还残存着半具身躯的易云天,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寒冷力量的冲击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沙化。
他的身体像是被时间加速了一样,迅速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青铜碎屑,
这些碎屑在空中飞舞盘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竟然自动组合成了一幅巨大的先天八卦图。
“用……用震卦……震为雷……”易云天的声音随着他逐渐消散的躯体变得越来越微弱,
就像是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最后,他那半张人脸竟然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慢慢地化作了一面青铜面具,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我的脸上,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