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樊捷身上有了一种香气,沈梦澜身上也有了一种香气,为什么你没有?”秦济好奇地问着江筠。
“我有用香料啊,还是皇后赐我的好料子,陛下刚才闻着不香吗?”江筠凑近道。
“别闹,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系统区别对待呗,没给我。”江筠撇撇嘴说道。
其实是江筠没有要,江筠很明白,一件东西,只有一个的话稀奇,有两个的话就没有那么稀奇的。
本来她只知道樊捷有,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份奖励,但现在从秦济和系统口中得知已经有两个人有这玩意儿了,那她就没必要用了。
她有着她自己独特的优势,论资历,别看她现在位份低,但她是现在的嫔妃中陪秦济最久的,是从御侍升上来的。论能力,现在宫里有名有姓的女官、宫女,哪个没得到过她的指点?宫里掌管宫务的皇后、昭容哪个不倚重她?更重要的是,谁不知道她江筠是陛下和皇后的马仔?
“那皇后不也区别对待了?一些名贵的东西总是会从自己的份例中拿出来分你一些。”
江筠一听,非但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下巴微扬,杏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理直气壮地顺杆子爬:“那当然是因为妾身讨人喜欢呀!皇后娘娘慧眼识珠,自然偏爱嫔妾几分。”
她说着,眼神流转,带着点小得意地睨了秦济一眼,“再说了,陛下您不也挺喜欢的吗?不然嫔妾能在这儿跟您说这么久的小话儿?您今晚……不也特意过来了么?” 最后一句带着点轻软的尾音,点明了秦济此行的目的——他是来她这里过夜的。
这话里的“喜欢”一语双关,既指帝后对她的赏识,又暗戳戳地点了点两人之间更私密的情分。秦济被她这厚脸皮逗得又想笑又无奈。江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呢:谁让这夫妻俩前一阵子合起伙来“压榨”她?又是棘手宫务,又是临时照看闹腾的小皇子,累得够呛!这点口头便宜和实实在在的好处,她讨得心安理得!
“你呀……” 秦济摇头,这次是真笑出了声,语气里是十足的纵容,“这张嘴真是半点亏不肯吃。皇后纵着你,朕看你如今是越发有恃无恐了,倒真成了朕与皇后跟前第一等得力的人了。” 他换了个更符合身份的说法,但其中的亲昵和认可不减。
“承蒙陛下和娘娘看重,” 江筠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带着点小小的骄傲,“嫔妾自然要尽心尽力,这‘得力’二字,嫔妾当仁不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的大宫女步履匆匆寻到此处,见到秦济也在,连忙恭敬行礼:“奴婢参见陛下。江才人安好。” 宫女转向江筠,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但依旧恭敬,“才人,扰了您和陛下,奴婢该死。实在是皇后娘娘那边有几份急务册子,有几处关窍一时拿不定主意,遣奴婢来请您务必过去参详一二,娘娘说……等着您定夺。”
江筠闻言,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嬉笑,神色端正了些,下意识地先看了秦济一眼。秦济今晚是来她这里的,这……皇后娘娘那边的事听起来还挺急。
秦济自然也听到了,他微微挑眉,看向江筠,眼神里带着询问,但也有一丝被打扰了私人时间的不快(虽然理解皇后的宫务重要)。他今晚确实是想在她这里歇下的。
江筠心中飞快权衡,皇后不会轻易在皇帝明确留宿某处时还来紧急要人,必定是真有要紧事。她对秦济露出一个带着歉意又安抚的笑容,福身道:“陛下,娘娘那边传唤得急,想必是有要紧事务耽搁不得。嫔妾……先去一趟凤仪宫?尽量快些回来。” 她语气温软,带着点哄劝的意味,眼神里却透着对宫务的责任感。
秦济看着她瞬间切换回那个可靠干练模样的神情,心中那点不快也散了,知道轻重缓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皇后等着呢。朕……在这里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声音低沉了些,带着明确的期待。他今晚,还是打算宿在这里的。
江筠心头微暖,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是,嫔妾快去快回。” 说罢,便随着那宫女快步离去,留下秦济在殿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沉静温暖的檀香气,以及她本人那份独特的、让人安心的通透与鲜活。
殿内安静下来,只余秦济一人。他踱到窗边的软榻旁坐下,随手拿起江筠刚才翻看了一半的书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鼻尖似乎还能捕捉到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檀木气息,混杂着她身上那份独特的鲜活劲儿。
“陛下,夜露重,奴婢给您换盏热茶?” 一个清越柔婉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温顺。
秦济抬眼望去,只见沈梦澜身着浅碧色宫装,身姿挺拔地立于门边。此刻,她手中托着一个红漆描金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套温润的白玉茶具,正微微躬身请示。
“嗯,进来吧。” 秦济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回书简上。
沈梦澜步履轻盈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秦济手边的矮几上,动作娴熟地为他斟茶。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温暖甜润、如同熟透杏子般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散过来,轻柔地钻入秦济的鼻息。
嗯?这味道还带变的?现在那种侵略性的气味也变得和樊捷一般让人安心了。樊捷那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变化。
但是秦济肯定不能挑开系统这件事情,于是开口询问道:“你换香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