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瀚和杨家宝二人回到家里已经有些天了,只是应酬太多,一直忙的马不停蹄,最近终于有了些空闲,相约着一起去上埠镇吴家看望夫子和师兄弟们。
汪泽瀚觉得上埠镇虽不是家乡,可也是就读的书院,去上埠也同样算是荣归故里。在汪泽瀚的要求下,杨家宝不得已也戴着儒巾,穿上秀才服,找出折扇,一起前往上埠镇。
这天,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晌午时分,吴家书院门口来了两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满腹经纶”,腰杆挺的笔直,还摇着折扇,迈着方步的书生,吴家书院的门童,差点没有认出这两个烧包的人是谁,让他们报上姓名,先递个帖子。好在走后面的杨家宝及时出声,是我们,杨家宝和吴泽瀚回来了,才没有出现乌龙。
他们来的很巧,学院刚放课,四个小师弟正分别从两个课室里冲出来,看到汪泽瀚他们俩,完全忽视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吴鹏飞为首,上来就问:“在安青府有没有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我们都带了什么礼物?”
汪泽瀚没有从他们四个任何人的眼里看到一点对他俩的仰慕,很是挫败,还得安抚他们,说:“有,有,都有,后面的人拿着呢。”
四个小家伙的目光立即越过他们去看后面拿东西的人。汪泽瀚他俩便也趁机脱身往云新阳他们的课室去。
云新阳他俩还在收拾东西,不过早从院子里的吵闹声中得知了汪泽瀚他们的到来,就在他俩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转身准备出去时,就看到汪泽瀚、杨家宝二人穿着秀才服 ,一副骚包的样,出现在了课室门口。
云新阳说:“怎么荣升秀才之后都比我们常人抗寒能力强了?这么凉的天气,还热的要扇扇子!”
吴鹏展也略过他俩的装扮和汪泽瀚脸上的得意,直接开口:“恭喜二位榜上有名,去了一趟府城,应该长了不少见识吧,都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还有补交的卦金,想必也已经准备好带来了吧!”
汪泽瀚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会来真的,真要给钱。”又对云新阳:“你真要钱?”
吴鹏展鄙视:“汪泽瀚,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坦坦荡荡的真君子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虚伪小人,一开始就打着耍赖的心思。”又对云新阳:“也就是你老实,还信以为真;以后他俩乡试时,别再指望在你这借运气,讨吉利话。”
汪泽瀚想到考试时,云新阳的话对自己的影响,立马怂了,拱手讨饶:“我给,我给,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再加十两,当成是我刚才说错话的补偿。”说完就在荷包里掏。他先掏出来一张十两的银票,又掏出来一个二十两的银票,正要递给云新阳,就被吴鹏展一把夺过。
汪泽瀚正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时,吴鹏展的手又伸向杨家宝:“你给多少?”
杨家宝考试虽然一切顺利,但是对于云新阳屡次猜中也颇感神奇,说:“我也加十两。”然后将银票直接递给吴鹏展。
吴鹏展又接过银票,先递给云新阳一张二十两银票,说:“回头我再给你五两银子。”想想又说:“算了,这十两银票也给你吧,我留二十两就行。”
汪泽瀚对吴鹏展说:“怪不得你如此积极的帮云新阳讨银子,原来是为了自己能分赃啊!”
吴鹏展说:“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呀你,这怎么能叫分赃,这是赃款吗?这是他的辛苦费 ,云新阳我们俩什么关系,分我一半他愿意,你管的着吗你!再说,这银子你是不是给的心不甘情不愿呀,来、来、来,还给你,我们可不是那见钱眼开之人。”说着又从云新阳手里抽出一张十两银票,和自己手里的二十两一起就要塞给汪泽瀚。
汪泽瀚立马又怂了,一边拱手,还口称大哥:“大哥,我错了,还望大哥宽宏大量,饶恕在下一次,在下一定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吴鹏展说:“这还差不多,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原谅你了。”又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云新阳说:“你耗费心神也不容易,我拿十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云新阳也不推辞,这回接过就直接装兜里了。
这时徐越才插上嘴说话,认真的拱手向杨家宝他俩道喜:“恭喜二位师兄榜上有名,师弟这里给二位道喜了。”
汪泽瀚看着徐越那羡慕的眼神,觉得这才是师弟们见到他们的正确打开方式,也不知道那六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他们的眼里,这秀才似乎跟一文钱五斤的大白菜似的,一点都不稀奇一样!
云新阳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挣到了第一笔钱,四十两银子。
吴鹏展说:“这中了秀才怎么也算是大喜的事,总是要恭喜一下的,为了恭喜二位,我去跟爹娘说一声,今晚我在吴家饭庄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只管说。”
汪泽瀚说:“吴鹏展,什么叫也算喜事,在你这里难道秀才跟大白菜似的?”
云新阳说:“你何时只把目标放在秀才上了,你们没有更高的想法抱负了,等你考上举人进士时再回头看,不知道会怎样来看今日的沾沾自喜。”
汪泽瀚说:“谢师弟吉言,也谢师弟们的提醒,明日就回书院认真读书。”
杨家宝也觉得云新阳的话如醍醐灌顶,这段时间被家人亲戚们吹的确实有点飘了,差点忘了考上秀才不过是跨上科举之路的第一个台阶,离登顶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大风大浪,千难万险呢!是该脚踏实地的去好好读书了。
晚上吴夫子、徐大舅两个夫子带着吴家学院的九个学子都去了吴家饭庄,既然是庆功宴,又在吴家饭庄,吴夫子的哥哥自然也要来沾沾喜气。
云家兄弟是第一次来饭庄吃饭,也算是长了见识。
汪泽瀚和杨家宝还给大家都送了请帖,请他们去县城吃喜宴,之后就留在了书院读书,直到喜宴当日才跟着夫子师兄弟们一起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