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寒带上众人出了大舞台,杨慧在车边等着,看到他行色匆匆,轻轻柔柔的问道:“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能知道不?”
她这么一轻声问,让林夜寒一时语塞,满脸的无奈,但又不得不说:“你公公等会要和我处理点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今天陪我刀里来火里去的,忙乎大半天了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去洗洗睡吧,什么也别管了,好吧?”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呀,你不就是小狗吗?小哈士奇,二哈,你自己说的。”
“汪,汪汪……”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吧。”杨慧很无奈的笑了笑。
林夜寒说半句留半句,冰雪聪明的她自然能感觉的出来,对方肯定没有说实情,那欲言又止的部分,肯定是为了她好。
面对善良温婉的她,面对这样一位善良之中还透出一丝风趣的女子,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
林夜寒暗暗发誓,如果再有谁试图伤害她,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车子开回蒲州岛的时候,舒燕、谢烨听到响声,一个个跑到门口来接迎。
打开车门,林夜寒戏谑道:“赶紧的,安排杨小姐休息吧,你们晚上等着哈,等我回来讲故事……”
谢烨和舒燕都嫣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杨慧进去休息去了……
看着大门关上,转过身来,林夜寒的脸此刻已经拉了下来:“走,带我去见见张家这对狗父子!!!”
很快,车子出了蒲州岛,继续往东,没多大一会,就到了张氏庄园。
一看林夜寒找上门来,张跃满脸堆着笑,到门口相迎:“哎呀,千盼万盼,总算把小爷盼来了,寒室生辉,寒室生辉……”
看他那一系列的客套劲儿,真就觉得特么的挺有意思。这就是生意人,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虽说已经做好了对抗到底的准备,但是面上还是没有撕破脸皮,这种生意人,大多会被送上绰号“鬼难缠”。
鬼都难缠,何况是人呢,有多难对付?
他边说边在前边带路,客客气气的引到了客厅。
进门一看,家里不单单只是张家父子,大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光头。
林夜寒丝毫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就直道:“大张总,没想到,你还真的成了砧板上的一块滚刀肉哈,切不烂煮不熟啊,我小胜好话歹话说了个尽,你还是一副非要往死路走到黑的架势……”
话音未落,还没等张跃回话,光头佬把话头接了过去:“小胜爷是吧?辛苦了。”
先道了声辛苦,又很江湖的拱了拱手。
他一开口,林夜寒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约莫四十开外的爷们儿,自带三分匪气、七分滑稽,那颗大脑壳锃光瓦亮,连根杂毛都没有,仿佛被人拿砂纸细细打磨过,反射着油亮的光,不是那种健康的油光,而是混迹江湖多年、烟酒不忌的“包浆”光泽。额头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笑起来时,眼角堆起一堆褶子,像是被人揉皱又展开的旧报纸。
他穿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黑皮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却偏生搭了件鲜红的秋衣打底,红得刺眼,像是刚从年画上扒下来的门神。下身是一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裤脚堆在那双黑布鞋上,鞋帮磨得发亮,鞋头却沾着可疑的泥点,不知是今早踩的狗屎,还是昨晚喝多了摔的跤……
最绝的是腰间那条皮带,金属扣大得夸张,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可皮带本身已经松得能塞进三根手指,活像条垂头丧气的蛇,更像是老爷们中气不足的马赛克。
他双手插兜,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没点着的烟,时不时凑到嘴边抿一下,仿佛那烟真能冒烟似的……
最显眼的地方,是他的大光头上鼓出来了一块,布满了茧子,远远看去,有点像鸡冠,显然,那是常年练铁头功烙下的印记。
他的这块印记,在江湖武道上有了说法,叫做“虎斑”。意思是像老虎脑门上的那条黄杠。
他的身后,还站立着两个马仔,一身的腱子肉,眼神精亮,一边一个太阳穴往外鼓着,一看就是练家子。
林夜寒微微一笑,心说,老小子啊,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张跃真够可以啊,果真领个社会人在家里镇着。
“什么意思啊张总,你儿子不是请了蓝道着名的龙门派赵家班的人跟我比试高下吗?今天怎么还请武道中人,又玩的哪个路子啊?”林夜寒很是不屑道。
张跃没搭话,反倒是光头佬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右手一拍左胳膊:“在下家里行大,坐山守海!”
他一出口就撂下一句黑话,说的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开武馆的,还带着帮朋友铲事的。
“那你是看家守院呢,还是通吃一线呢?”林夜寒淡淡道。
“哦,黑白通吃!!!”光头佬沉沉回道。
“哈哈哈哈……”
林夜寒不禁大笑起来。心说,张口闭口黑白通吃,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点吧?
还没等他继续奚落,光头佬也往沙发上一靠:“听说小胜爷是最近蓝道杀出的一位少年高手,所谓江湖路上一枝花,蓝道武道是一家,小爷之前赢了张少的红帖花,眼下他的媳妇应该入了您的房了吧?小爷,您爽也爽了,开心也开心了,是不是得留下点道义啊?”
林夜寒一看对方耀武扬威的样儿,也不怎么生气:”哎呀,哎呀我的妈呀,你还跟我讲起了道义,行,那我们就讲讲道义,到目前为止,杨小姐跟我之间清清白白,我请她去,是想带她散散心,我跟她投缘,是友谊之缘,也仅仅是好朋友关系,并不是你们所谓的那种情人关系,更不像你想象的所谓已经入了房上了床嗦过枪……”
“你,你骗谁啊?之前输给你的那小娘们,当天晚上就被你爬上床了,就你这德行,你会留着杨慧不下嘴?傻子他妈的都不信,更何况我呢?反正无所谓,我不想要的娘们,你要了过去,正好,我跟她离婚!!!你赶紧的,赶紧去叫那个破鞋过来,让她签字画押……”
能说出这般绝情话的男人,非张铮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