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的欢声笑语还没歇，门帘就被轻轻掀了起来，何雨水走了进来。
乌黑的马尾辫在身后甩了甩，脸上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青涩。
她刚做完作业，老远就闻到了院里飘来的饭菜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冬梅姐，嫂子，晓娥姐！”
何雨水笑着打招呼，目光扫过八仙桌，又瞥见坐在一旁的于冬梅，眼睛一亮。
“冬梅姐也在呀？今儿这香味儿也太勾人了，肯定是我哥在做饭吧？我去厨房看看好了没，顺便讨口尝鲜！”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厨房跑，手腕却被于莉一把拉住了。
于莉忍着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别去别去，沈姐也在里头帮忙呢。”
“哦——”
何雨水拖长了语调，瞬间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促狭的笑，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想起前几次自己冒冒失失闯进厨房，正好撞见哥哥何雨柱和于冬梅搂在一起说悄悄话，好几次都坏了两人的“好事”，这会儿哪里还敢再去添乱。
她转头看向于冬梅，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看得于冬梅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晕。
“你这丫头，看我干什么呀！”
于冬梅又羞又嗔，抬手轻轻戳了戳何雨水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娇憨。
她一想起之前被何雨水撞见的那些尴尬场面，耳根都热了起来，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众人。
于莉和娄晓娥对视一眼，眼底都盛满了打趣的笑意，两人默契地朝着于冬梅挑了挑眉，那眼神像是在说“我们都懂”。
看得于冬梅的俏脸愈发绯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粉晕，只好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假装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何雨水笑得更欢了，马尾辫甩得更欢，刚想再说两句打趣的话，就听见厨房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门帘一掀，何雨柱和沈有容端着菜走了进来。
白炽灯的光芒洒在两人身上，映得沈有容的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眉眼间透着几分娇羞的温柔。
何雨柱则一脸爽朗的笑，手里端着的红烧桂鱼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菜来咯！”
何雨柱笑着吆喝一声，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扬了扬下巴，“雨水，别愣着呀，快来帮忙端菜，灶台上还有鸡汤和小菜呢！”
“哦，好嘞！”
何雨水连忙应了一声，生怕再多待一秒就要被这屋里暧昧的气氛裹住，马尾辫一甩，匆匆跑了出去，连脚步都带了点慌乱。
沈有容跟着何雨柱把菜放在八仙桌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
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沈有容的脸颊又红了几分，低头帮忙摆着碗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何雨柱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更深，趁众人不注意，悄悄伸出手，在她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动作又轻又快，像一阵风似的。
沈有容身子微微一颤，抬眼瞪了他一下，眼底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带着几分嗔怪的纵容。
那眼神像羽毛似的，轻轻挠在何雨柱心上，让他心里痒痒的。
不一会儿，何雨水就端着剩下的菜跑了进来。
八仙桌上很快就摆满了美味佳肴，红烧桂鱼的甜香、清炖鸡汤的鲜香、卤味的咸香、时蔬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堂屋里，让人垂涎欲滴。
何雨柱拉过一把椅子，特意放在沈有容身边，笑着说道：“有容，坐这儿，离菜近，想吃什么方便。”
沈有容点点头，挨着他坐下，刚想拿起筷子，就感觉何雨柱的腿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腿，带着几分试探的温柔。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烫了，却没有躲开，只是轻轻往他身边挪了挪，算是无声的回应。
筷子碰撞碗碟的轻响混着说笑声漫在堂屋，白炽灯暖光落在满桌佳肴上，更衬得烟火气格外绵长。
何雨柱吃着饭，目光总忍不住往身旁沈有容身上飘。
见她只小口夹着近处的时蔬，指尖捏着筷子的模样格外娇俏，便悄悄伸筷，夹了块炖得酥烂的鸡肉，剔除骨头后轻轻放进她碗里。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多吃点，补补身子。”
沈有容抬眼望他，眼底漾着浅浅笑意，小声应了句“谢谢”，脸颊泛起淡淡的粉晕，低头小口咀嚼着，鸡肉的鲜香裹着暖意漫进心里。
她怕何雨柱总顾着自己吃不踏实，也悄悄夹了一筷子清炒青菜，趁众人说笑分心时，飞快放进他碗里。
指尖不经意蹭过碗沿，像碰了团暖火，连忙收回手，耳尖悄悄发烫。
桌下的小动作更藏着细碎暧昧，何雨柱的脚轻轻往沈有容那边挪了挪，脚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布鞋。
见她没躲开，便大胆了些，用脚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带着几分试探的温柔。
沈有容身子微僵，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却又悄悄往他这边靠了靠，脚趾轻轻蜷着。
心里又慌又暖，只能假装专注吃饭，掩饰眼底的羞怯。
吃了会儿，何雨柱瞥见沈有容鬓边落了根碎发，伸手想替她拢开，手抬到半空又怕太惹眼。
只好悄悄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眼神示意她头发乱了。
沈有容会意，抬手捋了捋鬓发，指尖碰到温热的耳廓，才发觉自己又脸红了。
她抬眼撞见何雨柱眼底的笑意，连忙移开目光，嘴角却忍不住弯起。
何雨水吃得兴起，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晃动。
于莉和娄晓娥时不时搭话，于冬梅也跟着笑闹，没人留意到桌角两人的暗戳戳互动。
何雨柱趁众人注意力都在何雨水身上，悄悄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有容放在桌下的手，见她没抽回，便轻轻攥住了她的指尖，触感柔软细腻，让他心头一暖。
沈有容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指尖微微蜷缩，却没挣脱，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
两人的手在桌下悄悄牵着，隔着薄薄的衣料，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直到何雨水喊着要喝汤，何雨柱才恋恋不舍松开手，假装自然地拿起汤勺，先给沈有容盛了一碗鸡汤。
还细心撇去表面的浮油，递过去时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沈有容捧着温热的汤碗，小口喝着，鲜香的汤汁滑进喉咙，心里比汤更暖。
她偷偷抬眼看向何雨柱，正好撞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眼底的情愫浅浅流淌，像桌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温柔又缱绻，悄悄漫过满桌烟火，成了这晚最细腻的暖意。
饭后，于莉和娄晓娥收拾着碗筷，何雨水拉着于冬梅说着悄悄话，马尾辫在身后轻轻摆动。
娄晓娥想起自己带来的稀罕物，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铁盒，打开后露出几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金红色的糖纸印着外文，在当时的四九城算得上难得一见的洋玩意儿。
“这是我托人从南边捎来的，大家尝尝鲜。”娄晓娥笑着把铁盒递过来。
何雨柱眼疾手快，趁众人分糖的空档，悄悄捏了一块揣进兜里。
等大家注意力又回到说笑上，他慢慢挪到沈有容身边，假装整理衣襟，趁着抬手的动作，将那块巧克力轻轻塞进她掌心。
指尖相触的瞬间，温热的触感混着巧克力包装纸的粗糙质感，让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顿。
沈有容的手心瞬间沁出薄汗，连忙攥紧了拳头，把巧克力藏在掌心。
“尝尝，甜得很，跟你一样。”
何雨柱压低声音，气息拂过沈有容的耳廓，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沈有容的耳尖瞬间红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指尖轻轻摩挲着包装纸上的纹路，心里像揣了块小暖炉，又甜又暖。
她悄悄抬眼，正好撞见何雨柱望着自己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羞涩与欢喜都悄悄化开，漫在白炽灯的暖光里，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