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屋里不时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那叫一个热乎,连屋外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好奇往屋里瞅两眼。
水池边,刘大妈一边搓着碗碟,一边搂着雨水的肩膀直乐:“瞧这热乎劲,你哥这事八成能成!我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回,总算是没白忙活!”
雨水手脚麻利地刷着碗,笑得眉眼弯弯:“可不是嘛刘婶!要不是您上心,我傻哥哥那榆木脑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媳妇!”
两人正说着,贾张氏拎着个水桶晃悠过来,眼睛直往何雨柱家瞟:“哟,聊啥呢这么热闹?”
刘大妈以为她就是邻里间凑趣,没多想就搭了话:“给柱子说了一个对象,叫于莉,刚满十八,在暖瓶厂当临时工。她家老大眼看要结婚,新房一占,她就没地儿住了,这不赶紧寻摸个好人家。”
贾张氏撇着嘴,把水桶重重摔在石板上:“傻柱也算好人家?整天吊儿郎当的,就会耍嘴皮子……”
“张大妈!”雨水“啪”地把抹布拍在盆沿,溅起的水花洒了贾张氏一裤脚,“再怎么说,我哥平时也没少帮衬你们家!老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话说得太损了!”
贾张氏脖子一梗,抄起鞋底子在空中比划:“他帮衬?还不是惦记着秦淮茹!要不是我家东旭拦着……哼哼”话越说越难听,哪还有半点当婆婆的样子。
后院传来“哐当”一声,许大茂叼着烟跨过来,油亮的头发在太阳底下泛着光。他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挪了两步。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傻柱成天往我家送吃送喝,还不是惦记我儿媳妇秦淮茹!”她把水桶重重摔在地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许大茂也跟着起哄,嗓门大得全院都能听见:“就是,傻柱可不是东西了!他在厂里脾气暴得很,上个月和人吵架,抄起家伙就要动手,要不是有人拉开,非得闹出人命!谁嫁给他,早晚得跟着倒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说得又急又响,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柱的窗户,就盼着把于莉给气走了。
外面的闲言碎语一句句传进来,于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紧张地揪着衣服角,手都在发抖,心里又委屈又不知所措,想跟何雨柱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于莉原本对何雨柱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她决定给个机会,让何雨柱解释一下,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依旧稳稳地坐在木椅上,脸上不见半分慌乱。
他轻轻往搪瓷缸里续了些热水,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聊家常:“小莉,别往心里去。那个白白胖胖、咋咋呼呼的大妈,是贾张氏。”
他指了指窗外,“等会儿随便去胡同口找个人问问,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最爱搬弄是非,撒泼打滚的事没少干。还有那个长着马脸的汉子,叫许大茂,在我们轧钢厂当放映员。”
说到这儿,他眉头微微皱起,“他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总和乡下小寡妇不清不楚,厂里人都知道他品行不端。我之前劝过他几回,结果倒好,反倒被他记恨上了。”
何雨柱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于莉:“我是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你肯定能看明白。要是因为这几句闲话就信了,那可真叫冤枉。”
他伸手把温热的搪瓷缸往于莉那边推了推,“喝点水,别气坏了身子。”
于莉捏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抬头看向何雨柱,语气坚定:“柱子哥,我相信你。今天相处下来,你为人实在、又有上进心,和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哪片林子没有几只爱瞎扑腾的鸟?这种搬弄是非的邻居,我们院里也有,不用放在心上。过日子是咱俩的事,我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何雨柱眼眶微微发红,激动地握住于莉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小莉,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啊!这么多人不了解我,只有你信我、懂我!”
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于莉瞬间涨红了脸,想抽回手又怕显得生分,只好低头盯着鞋面,小声嘟囔:“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心里像泡了蜜似的,甜得发慌。
水池边的刘大妈早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许大茂和贾张氏越说越难听,脸涨得通红,围裙往石台上一甩就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她指着两人鼻子怒喝道:“好好的姻缘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真当我们街道办是摆设?贾张氏,你又想去街道办的学习班呆几天了是吧?上次偷拿邻居煤球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
贾张氏张了张嘴想辩解,被刘大妈瞪得缩了缩脖子。
刘大妈又猛地转头,冲着许大茂冷笑:“还有你许大茂,一肚子坏水!你一个资本家的女婿还想翻天啊?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干的那些腌臜事!”
许大茂把烟头狠狠碾在地上,嘟囔着“多管闲事”,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刘大妈叉着腰步步紧逼:“明天我就找街道王主任评理,看看谁还敢在这儿造谣生事!”
两人被她这股气势震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转身往自家走。
贾张氏临走还不忘瞪了眼何雨柱的屋子,却被刘大妈一声“站住”吓得小跑起来,只留下石板路上凌乱的脚步声。
打发走许大茂和贾张氏后,刘大妈拍拍围裙上的灰,三步并作两步往何雨柱屋里赶。
一推开门,她就拉着于莉的手,语气急促又恳切:“闺女,你可别听那俩混不吝的瞎咧咧!柱子这孩子打小在院里长大,老实本分、手脚勤快,街坊邻居谁不夸?
我们街道办组织的相亲活动,都是经过仔细考察的,能把你俩凑一块儿,那都是千挑万选过的!他俩这种落后分子,就见不得别人好!”
于莉脸颊微红,轻轻晃了晃刘大妈的手,眉眼弯弯笑道:“刘婶,您就别操心啦!今天相处下来,我心里早有数了。柱子哥什么样的人,我信自己的眼睛!”
刘大妈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她转头看向何雨柱,皱着眉头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柱子你送一下于莉回家。那俩货保不准待会儿又来捣乱,路上小心着点!”
何雨柱赶忙点头答应,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塞进于莉手里:“我这没什么准备,这些奶糖带回去甜甜嘴。”
于莉推让了几次,不好意思地说:“奶糖太金贵了,这怎么行呢。”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嗐!吃个糖算啥,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徒弟马华他们家亲戚在副食商店上班,搞这东西我有路子,要是觉得好吃,我再去淘换。”
于莉捧着奶糖,耳根子都红透了,眼睛亮晶晶地说:“那太谢谢了柱子哥!我弟弟早就嚷着要吃大白兔奶糖了。
上次他同学带了一颗到学校,他眼巴巴看人家吃完,回来念叨了好几天。这下可算能满足他了!”她抬头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笑意。
何雨柱又转头招呼妹妹雨水:“雨水,你送送刘婶回家。”
趁刘大妈转身整理衣服的空当,他偷偷塞给雨水一张十元大钞,压低声音说:“等会儿去熟食店买只烤鸭给刘婶送去,剩下的钱你留着买零嘴。刘大妈这人仗义,有事她是真上!”
雨水眼睛一亮,赶忙把钱攥进手心,小声说:“哥,我也觉得刘大妈挺好的,刚才她教训贾张氏和许大茂的时候,看着可真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