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长叹一口气,认命般开口:“好吧……他是我前男友。”
许靖凡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前男友?”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看起来很是亲密啊,连契约印记都有?”
顿感愧疚地低下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我是怕你会多想才没跟你说,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不知道印记的事!昨天都还没有,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出现!”
“那你们……”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颤抖。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我发誓!”
“那他说的,琅昶……又是怎么一回事。”提到琅昶时,他的眼神都冷得骇人,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划开了那段不愿回想的羞耻记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我找回一丝清明:“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他……”
“他对你做了什么?”许靖凡突然攥住我的手腕,语气急切又认真。
“那时我和师弋还没分手……”声音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般有些发抖,“我被绑架后师弋没能及时赶来救我,自己逃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琅昶……”喉咙突然哽住,脑海闪过那些屈辱的妥协,每一个字都像刀片般卡在喉间,最后还是选择欺骗。
“为了活命不得不委曲求全……师弋找到我时正好看见我与琅昶纠缠不清。”越想越委屈,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抬眼看向他时泪光在夜色下闪烁:“现在你明白他为什么恨我了吗?他把我最不堪的伤疤当成背叛的证据!”
他的手突然收紧,又立即放松,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腕骨,像是在无声的安抚。
“你刚刚也看见他对我的态度了,后面发现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又疯了般跑过来找我,那样的人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为了博取同情,眼中蓄满泪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好不可怜:“我是隐瞒了你很多事,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好向你阐明……”眼泪终于决堤,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都是这张脸……我……”
未说完的话语被他温柔的吻截断。这个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唇瓣,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这就是你独自承受的秘密?”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湿润的眼角,声音里浸满心疼。
抬起湿漉漉的狐狸眼看他,故意抿着唇不说话。这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果然让他眼神更软了几分。
“听着,”他深吸一口气,将我冰凉的手郑重地包裹在掌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从今往后,不许再一个人扛着这些。”
反握住他的手:“我保证,我和师弋早就结束了。”
许靖凡眼中的残留的冷意渐渐化成一片温柔的涟漪:“嗯,我相信你。”他叹息着将我搂进怀里:“离他远点,现在的师弋……很危险。”
“我知道的,会跟他保持距离,不单独见他。”红着眼乖巧点头,像只做错事的猫,但心里却惦记着师弋疯狂上涨的黑化值。
等许靖凡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口:“凡哥,其实师弋本质并不坏,”轻声辩解,细若蚊呐,“他变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的,至少得把话说开了……”
许靖凡的眉头立刻皱起,怕他又想歪,连忙补充:“就当是做个彻底的了断,不然他永远都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
他定定地凝视着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好,我答应你。但必须让我全程陪同,而且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离。”
“嗯!”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声音沉了下来:“还有,不准再去见那个琅昶。”语气里的醋意浓得化不开,“那种趁人之危的混蛋……”
品出醋味的我眨了眨眼,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是……我和他……”故意欲言又止,露出为难的表情。
“为什么不直接答应我?”他瞬间炸毛,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活像只被抢了食的大猫。
憋着笑,继续火上浇油:“莫非……你是在担心我对他念念不忘?”尾音像小勾子般撩拨着人的理智。
“闭嘴!”他猛地将我拉进怀里,滚烫的唇擦过耳垂,声音危险又撩人:“今晚过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本来心里还乐呵呵地看戏呢,突然听懂他的潜台词,笑意瞬间荡然无存:不是?我请问呢?好好的你问我答环节怎么又开车上高速了?!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我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许靖凡!放我下来!”走廊上的侍从们纷纷低头回避,我的耳根烧得发烫。
对于我说的话他充耳不闻,手臂像铁钳般牢固,大步流星穿过长廊。休息室的门自动打开,又无声的在身后关上。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沿,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他结实的双臂困在方寸之间。
“许靖凡!凡哥!你这是要干嘛!咱们有话好好说。”语气带着讨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满是侵略性,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方才不是挺会撩拨人?怎么现在怕了?”
脸涨得通红,心跳如鼓:“凡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当真知道错了吗?\"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眼底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咽了咽口水,脸颊发烫,结结巴巴道:“知、知道了……”
他低笑一声,指尖抚上我的锁骨:“那你说说……错哪了?”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眼神却危险得令人心悸。
就在这暧昧的气氛即将失控时,刺耳的通讯铃骤然响起。副官惊慌的声音打破一室旖旎:“许先生!师弋少族长他……”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