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与阿辰并肩踏入府中,二人径直来到正厅,公孙琰端坐其中,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冷峻。苏烟上前福了福身,开门见山地说道:“殿下,我与阿辰此番前来,是想告知您,我们打算前往南疆游历。”
公孙琰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苏姑娘与阿公子这说走就走,莫不是太匆忙了些?本殿下都还未曾好好答谢二位,这突然离去,叫本殿下如何是好?”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阿辰神色淡然,向前一步,语气不卑不亢:“殿下,游历之事早已在我们计划之中,况且我们也不想过多叨扰殿下。”
公孙琰凝视着二人,见他们神色坚定,去意已决,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二人是留不住了,也罢,留着或许还会生出事端。 他轻叹一声,伸手入怀,掏出那块金属牌,递向苏烟,沉声道:“二位此前助本殿下救了皇上,这份恩情本皇子铭记于心。这块金属牌,理应归还。不过,它乃我西戎皇室之物,又曾是你们得到的,本殿下希望你们能亲自将其归还我父王,也算是了却一段因果。”
苏烟目光落在那金属牌上,心中微微一怔,却也不好推辞,只得伸手接过,点头道:“既如此,定当不负殿下所托。”
离开二皇子府后,苏烟与阿辰踏上前往皇宫的路。
阿辰皱着眉头,思索良久,突然开口道:“你可觉得奇怪?二皇子为何突然让我们归还金属牌?我看他定是发现这金属牌是假的了,故意摆了我们一道,想借西戎王之手给我们添些麻烦。”
苏烟心中一紧,也觉得此事蹊跷,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她微微颔首,说:“不管如何,我们先将真的金属牌归还西戎王,见机行事吧。”
二人来到西戎皇宫,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守卫通报后,他们被引入大殿。
西戎王端坐在宝座之上,身着华丽的王袍,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苏烟与阿辰行礼后,苏烟取出真的金属牌,恭敬地呈上,说道:“王上,此乃西戎皇室之物,如今物归原主,还望王上海涵。”
西戎王接过金属牌,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二位能将此物归还,实乃大功一件,寡人感激不尽。”
阿辰见时机成熟,上前一步,沉声道:“王上,还有一事,那二皇子手中也有一块金属牌,虽不知真假,但事关重大,还望大王知晓。”
西戎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大变,眼神中满是惊讶。可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镇定,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寡人知道了,多谢二位告知。”
苏烟与阿辰见事情已了,便告辞离开皇宫。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苏烟长舒一口气,只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二人回到二皇子府,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府中的仆人见他们要走,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问。
一切准备妥当后,苏烟与阿辰再次来到正厅,管家恭敬地迎上来,眼神却闪烁不定:“二位贵客,殿下被紧急召入宫中,特意嘱咐老奴好生招待二位。”
苏烟和阿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显然,西戎王已经召见了二皇子。
“不必麻烦了”阿辰淡淡道,“我们只是回来和二皇子当面说声,即刻便要启程。”
管家面露难色:“这...殿下吩咐...”
“怎么?”苏烟挑眉,“二皇子是要软禁我们不成?”
管家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二位请自便,老奴这就去准备马车。”
待苏烟和阿辰离开二皇子府没多久,公孙琰怒气冲冲地回到府邸。一进府门,他便一脚踹翻了门口的花架,精致的瓷器瞬间碎成满地狼藉。“好个慕氏夫妇,竟敢算计本殿下” 他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对着空旷的庭院怒吼道。
就在公孙琰大发雷霆之时,门童战战兢兢地跑过来,声音颤抖地禀报:“殿下,门外有个叫婉姑娘的求见。”
公孙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喝道:“带她进来。”
片刻后,婉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厅中。她一身淡紫色纱裙,容貌秀丽,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冷意。
婉姑娘环视满地狼藉,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殿下好大的火气。”
公孙琰冷冷道:“少废话,你来做什么?”
“主人让我来给你送信。”婉姑娘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您可能还不知道在您府上住的女子是谁吧?”
公孙琰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辰王妃吗?”
婉姑娘冷笑一声:“你知道怎么还放任他们离开,就应该把他们杀掉。”
“杀掉?”公孙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要不是他们,我能那么顺利扳倒我大皇兄?”他忽然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危险,“不过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是谁?据本殿下的人来报辰王府,没有这号人物。”
婉姑娘摇了摇头,把信封递向公孙琰:“我之前也未曾见过。主人说恭喜你如愿所偿,接下来该怎么做,主人说都在信中。” 公孙琰接过信,匆匆浏览了一遍,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待看完信,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婉姑娘见任务完成,也不多做停留,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苏烟与阿辰的马车缓缓前行,苏烟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她撩起马车的帘子,看向驾着马车的阿辰,问道:“你为什么告诉西戎王,另外一块金属牌在公孙琰手中?”
阿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以其人之身还之其人之道。公孙琰想算计我们,那我们便将计就计,让他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他以为把假金属牌给我们,让我们去归还西戎王,就能置身事外,却没想到我们会反将一军。”
苏烟忍俊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真是个腹黑男。”
阿辰侧首望向她,眉梢微挑:“冬雪那几个丫头呢?”
“我让她们去查些事情了。”苏烟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复命。”她顿了顿,似想起什么,眸光转向阿辰:“对了,那天你带来的那些黑衣人...”
“想知道?”阿辰似笑非笑地打断她。
苏烟别过脸去,不再接话,只余晨风拂过两人之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