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沙镇,狂风裹挟着沙砾,如无数把细小的飞刀,在天地间肆虐,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远处,几声凄厉的狼嚎穿透这狂暴的风沙,幽幽地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地,在空旷的大漠中回荡,宣告着危险的临近。
风沙镇的客栈,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犹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孤岛。客栈内,烛火在狂风的侵扰下摇曳不定,昏黄的光芒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苏烟坐在桌前,凝重的侧脸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更加冷峻。她的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枚泛着诡异光泽的乌鸦铜币,口中低声呢喃:“沙狼帮...看来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棘手。”
阿辰身姿挺拔地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窗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苏烟的话,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缓缓回头,调侃道:“夫人怕了?”
苏烟闻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语气中带着几分泼辣:“怕?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把他们的爪子剁下来。”
阿辰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缓步走到苏烟身旁,伸手轻柔地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动作间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夫人威武,不过这种事,交给为夫就好。”
苏烟轻轻拍开他的手,嫌弃道:“你干嘛,别忘了,我们不是真夫妻,今晚守夜的人安排好了吗?”
“放心,冬雪和寒枝轮流盯着,秋菊和夏荷在后院清点货物。” 阿辰回答得干脆利落,可话音落下后,他却微微顿了顿,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神情凝重,“不过,我总觉得沙狼帮不会轻易罢休。”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紧接着是秋菊尖锐的厉喝:“什么人?”
苏烟和阿辰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警惕与决绝,两人同时起身,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
后院中,秋菊和夏荷背靠背站立着,她们的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
周围环绕着七八个蒙面黑衣人,这些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弯刀,眼神凶狠而贪婪,宛如饥饿的野狼。地上散落着几袋被划破的货物,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显然这群不速之客是冲着这些货物而来。
“把金属牌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为首的沙狼帮众狞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威胁与狂妄。
夏荷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声音清脆而坚定:“想要?自己来拿。”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般抽出短剑,身形矫健如电,直刺对方咽喉。秋菊也不甘示弱,迅速加入战斗之中。
激烈的激战瞬间爆发,沙狼帮众身手不凡,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无比,招招直取要害。
秋菊在激战中一时疏忽,被对方一刀划破手臂,鲜血顿时如泉涌般流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她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却咬紧牙关,半步也不肯后退,依旧顽强地与敌人搏斗。
“秋菊”苏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她袖中的短刀悄然滑入掌心,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切入战局。刀光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名沙狼帮众倒在血泊之中。
阿辰紧随其后,长剑出鞘,寒芒闪烁如雪,逼退了数名敌人。
沙狼帮众见势不妙,为首者急忙吹响口哨,众人接到信号后迅速撤退。临走前,那为首者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交出金属牌,否则全镇陪葬。”
苏烟连忙扶住受伤的秋菊,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好在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夏荷看着敌人离去的方向,愤愤地说道:“这群疯子,到底为什么盯着金属牌不放?”
阿辰收起长剑,眼神冷峻,沉声道:“抓个活口问问。”
没过多久,冬雪和寒枝押着一名受伤的沙狼帮众回来。那名俘虏一脸狼狈,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阿辰蹲下身,冷冷地盯着对方,声音低沉而威严:“谁派你们来的?”
俘虏起初还嘴硬,不肯透露半点信息,可在阿辰的逼问下,心理防线逐渐崩溃,最终颤抖着说道:“是...是大皇子,他让我们务必拿到金属牌。”
苏烟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西戎大皇子?他怎么会知道金属牌在我们手里?”
俘虏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就在这时,客栈老板,那位独眼老者缓步走来。他手中提着酒壶,步伐沉稳,语气淡然:“因为金属牌本就是西戎之物,大皇子觊觎已久。”
众人听到老者的话,皆是一惊。阿辰警惕地看向他,眼神中充满防备:“你是谁?”
老者独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声音低沉而有力:“老夫曾是西戎将领,因一些往事,隐姓埋名于此。这金属牌关系重大,绝不可落入他手中。”
苏烟眯起眼睛,眼神中满是审视:“你为何帮我们?”
老者轻笑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沧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阿辰与苏烟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苏烟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好,那我们就合作一次。”
夜深了,喧嚣的客栈逐渐恢复平静。
苏烟独自站在院中,静静地仰望星空。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阿辰悄无声息地走近,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温柔地说道:“小心着凉。”
苏烟拢了拢披风,感受着披风上阿辰的温度,轻声道:“阿辰,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辰站到她身旁,身姿挺拔,语气坚定而有力:“放心,不管多难,我都在。”
苏烟侧头看向他,月光洒在阿辰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那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仿佛能给她无尽的力量。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故意调侃道:“这么听话?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阿辰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我的坏主意,夫人不是最清楚吗?”
苏烟耳根瞬间一热:“说什么呢,我可不知道。”
阿辰垂眸凝视着苏烟:“放心,我答应过辰王,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分毫。”
苏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她的目光越过阿辰的肩头,投向远方无尽的黑暗,那里,风沙依旧在呼啸,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与挑战。她的嘴唇微微抿起,形成一条淡淡的弧线,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