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那巍峨的皇宫之中,金色的薄雾如轻纱般弥漫,将整个宫殿群温柔地包裹起来。御花园内,一座八角凉亭静静伫立,亭中,太子慕容枫身姿笔挺,一袭华服在朦胧的雾气中更显尊贵。此刻,他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远方。
不多时,五皇子慕容勋脚步匆匆地赶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他踏入凉亭,微微喘息着问道:“皇兄,如此急切地召我前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慕容枫神色凝重,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声音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青州的赵青刺杀辰王失败了。”
慕容勋连忙接过密信,目光如电般扫过上面的字迹,刹那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怎么可能?赵青可是我们精心培养多年的死士,以往执行任务从未失手过!”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慕容枫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懑与疑惑,“辰王身边那个王妃,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似乎又不像是个傻子。”
慕容勋闻言,双眼瞬间瞪大,捏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皇兄,辰王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依我看,不如即刻再派一批顶尖杀手,这一次,务必取他性命!”
慕容枫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转身,目光投向远处那一片开得正艳的牡丹花丛。娇艳的花朵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可他却无心欣赏。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步伐急促地走来,在亭外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刚刚收到紧急消息,发现还有另一批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密切监视辰王。”
“哦?” 慕容枫闻言,眉头高高挑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可知是何人派出的人?”
侍卫摇了摇头,一脸谨慎地回道:“目前还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这些人行踪极为诡秘,而且据观察,似乎还与江湖上某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慕容勋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急切地说道:“皇兄,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我们大可以来个借刀杀人,让这些神秘势力与辰王斗个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枫却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制止了他:“不急。” 说着,他转身看向那侍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即刻撤回我们之前派出的所有刺杀指令。”
“什么?” 慕容勋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皇兄,为何要撤回?辰王若是平安回到盛京,以他的威望和能力,你的太子之位岂不是……”
“五弟,稍安勿躁。” 慕容枫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辰王如今行踪飘忽不定,身边必定还有众多高手贴身保护。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更何况,他的身体尚未完全痊愈,即便回到盛京,短时间内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慕容勋心急如焚,连忙说道:“可万一他的病治好了呢?到那时,父皇说不定会重新重用他,你的太子之位可就危险了……”
“所以,我们要以静制动。” 慕容枫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如今既然有人主动替我们盯着辰王,我们又何必亲自出手,白白惹人怀疑?就让他们互相争斗,等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岂不妙哉?”
慕容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中满是钦佩之色:“皇兄的意思是…… 让那些神秘势力和杀手组织彼此消耗实力?”
慕容枫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此理。辰王若死在别人手里,与我们毫无干系;若他侥幸活下来,以他如今的伤势,也只会元气大伤,我们再出手,便容易得多了。”
慕容勋思索片刻,终于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皇兄果然深谋远虑,是我太过心急了。”
慕容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五弟,成大事者,需沉得住气。辰王不过是我们通往皇位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不值得为此乱了自己的方寸。”
慕容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甘,恭声道:“我明白了。”
侍卫领命后,快步退下。此时,凉亭内只剩下慕容枫和慕容勋兄弟二人。慕容枫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他神色平静,淡淡地问道:“对了,五弟,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异动?”
慕容勋微微摇头,如实回道:“一切看似如常。只是…… 如今丞相已然成了慕容辰的岳丈,至于丞相现在究竟是何态度,实在难以捉摸。”
慕容枫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他没得选择。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太子府也该迎一位太子妃了,过些时日,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恳请父皇为我赐婚。”
慕容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要不要现在就在父皇那边做些安排,提前通通气?”
慕容枫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不必。有些事,还是少让父皇操心为好,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慕容勋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在远离盛京的官道上,慕容辰与苏烟骑着骏马,一路疾驰。长风和霄云紧紧跟随在后,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爷,前方十里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中地形复杂,需格外小心,谨防有埋伏。”长风勒了勒缰绳,靠近慕容辰,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慕容辰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穿过那片林子。”
苏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怎么,堂堂辰王也会害怕有埋伏?”
慕容辰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谨慎行事,总归没有坏处。”
苏烟轻哼一声,不再言语。她抬头望向远处那片黑沉沉的密林,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前,她虽已下令暗夜撤回刺杀行动,但江湖局势错综复杂,难保不会有其他势力盯上他们。
“苏烟,你似乎有心事?” 慕容辰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忽然开口问道。
苏烟回过神来,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在想,等到了下个城镇,能不能再找一家像繁楼那样的地方,好好地大吃一顿。”
慕容辰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宽。”
苏烟俏皮地眨了眨眼:“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那片密林之时,长风突然猛地勒住缰绳,马匹一声嘶鸣,停了下来:“爷,有情况!”
慕容辰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向前方。只见茂密的林间,隐隐约约有黑影闪动,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通过这片林子。” 慕容辰声音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
苏烟迅速从袖中摸出几枚银针,眼中寒光闪烁:“正好,该活动筋骨了。”
慕容辰侧目看了她一眼,神色关切:“待会儿跟紧我,千万别逞强。”
苏烟轻笑一声:“放心吧,拖你后腿的不会是我。”
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林中冲了出来,手中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逼众人而来。慕容辰毫不犹豫地拔出长剑,身形如电,瞬间迎着敌人冲了上去。苏烟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的银针如流星般飞舞,每一针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与黑衣人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之中。然而,这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攻防有序,一时间竟让慕容辰等人难以突破。
“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杀手!” 长风一边奋力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高声喊道。
慕容辰手中长剑一挥,斩下一名黑衣人的头颅,冷冷道:“他们的招式和行事风格,不像是天圣王朝的人。”
苏烟闻言,心中一凛。不是天圣王朝的人,那又会是什么人呢?她来不及细想,又有几名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朝她扑了过来。她身形灵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银针如雨般射出,同时,她迅速抽出随身的匕首,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将敌人一一击退。
战斗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黑衣人终于被尽数歼灭。慕容辰收起长剑,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传递消息出去,务必 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长风抱拳行礼,高声应道:“是!”
苏烟走到慕容辰身旁,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慕容辰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身手,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招式简洁却凌厉无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烟微微一笑,俏皮地说道:“嘿嘿,彼此彼此啦。”
慕容辰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队伍重新启程,当他们穿过那片密林时,夕阳已经西沉。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大片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血红色,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坚毅的身影。
夜色深沉,盛京内一座破旧的庙宇中,昏暗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佛像前,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静静地站着,头戴黑色兜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从背影看,难以分辨出此人的身份,但他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就在他正准备转身之时,一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主人,刺杀辰王的行动失败了。” 黑衣人压低声音,恭敬地禀报道。
戴着兜帽之人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意料之中。”
黑衣人继续说道:“另外,慕容枫派去刺杀辰王的人…… 已经全部被辰王解决掉了。而且,辰王身边的那个女子,似乎也不简单,她的武功路数十分诡异。”
戴着黑色兜帽的人微微压了压帽檐,低声道:“哦,看来我们低估了辰王妃。再去仔细调查一下这个辰王妃,务必查清楚她的来历和背景。”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慕容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黑衣人连忙低头,一脸愧疚地说道:“属下无能。”
戴黑色兜帽的男子摆了摆手:“无妨。传令下去,继续严密盯着辰王一行人,切不可再打草惊蛇。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动手。”
黑衣人领命后,悄然退下。戴着兜帽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慕容辰,你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慕容辰一行人抵达了一座宁静的小镇。小镇虽不大,却颇为热闹,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苏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慕容辰他们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客栈。慕容辰走到柜台前,与掌柜的交谈了几句,办理入住手续。没过多久,他便转身走了回来。
苏烟好奇地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慕容辰神色平静,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苏烟一听,瞪大了眼睛:“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假扮的商贾夫妻了,没必要还住同一间房吧?”
慕容辰微微皱眉,认真地解释道:“有必要。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危机四伏,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关键时刻能相互支援。”
苏烟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他说的在理,便不再争辩。
晚间,他们用过晚饭后,苏烟和慕容辰回到房间。苏烟看了看屋内,只有一张床,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慕容辰,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你睡地上。” 说完,她随手将被子扔到地上,自己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慕容辰无奈地笑了笑,俯身捡起被子,在地上铺好。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烟,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说完,他也合上双眼,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