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继续,光是百官献寿就一个多时辰,还有各州郡献的寿礼,无不是珍奇异宝。
献完寿礼,丝竹之声传开,舞姬上台献舞。
还有大家闺秀展才艺……
寿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沈挽屁股都坐僵硬了,皇上累乏,才散宴。
众人起身恭送走皇上,然后离席。
沈挽和谢景御跟随王爷出了大殿,沈暨和云氏走过来,那边一小公公也过来道,“皇上传召,让靖北王以及世子世子妃去御书房说话。”
王爷和沈暨点头示意,然后就走了。
御书房。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一旁的画架。
画架上画的正是已逝晋王妃。
沈挽进去,就见皇上望着画像,好一会儿才侧过脸看他们。
皇上问道,“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王爷看向谢景御。
谢景御回道,“此次皇上的寿礼,是臣和内子准备的,是李连山的山水画,不知何时被人掉包成了已逝晋王妃的画像。”
皇上看着画像,神情晦暗,“时隔这么多年,借你们靖北王府之手将晋王妃的画像送到朕面前,不知是何用意……”
这不明显是给皇上添堵吗,看皇上的神情,似乎还有别的意图。
沈挽疑惑。
“臣会查这事,”谢景御道。
沈挽不看好,宫里的事,大多都不了了之。
有胆量做这样的事,又岂会留下线索给他们查,宋皇后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且心狠手辣。
沈挽还以为皇上会责怪靖北王府疏忽,但并没有,只简单问了几句,就打发他们退下。
走的时候,谢景御看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就跟出来了。
谢景御问道,“托安公公的事,不知可有眉目?”
安公公道,“宫人档案被烧,不好查,据我所知,太后身边的李公公出自梧同郡秋水镇,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眼下不在京都,等他回京,我再找机会帮你们打听。”
“有劳安公公了。”
安公公笑道,“能帮得上世子爷的忙,是老奴的荣幸。”
安公公退回御书房,沈挽和谢景御他们出宫。
坐在马车里,沈挽掀开车帘望着外面,街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
今日是皇上寿辰,万寿节,宫外会举办花灯会给皇上祈福。
沈挽决定一会儿回去,睡一觉,晚上才有精神出来逛街,毕竟一年才几次花灯会,一次都不能错过。
只是沈挽想休息好也是不容易,这不,前脚回照澜轩,后脚老夫人就派人来叫她。
沈挽用膝盖想也知道老夫人找她所为何事了,是不是所有的老夫人都喜欢管事,他们是跟王爷进宫的,寿礼出问题,王爷知道不就行了,偏要过问一声。
二老爷二夫人也进宫了,问他们也行,非要把她叫去,还不能不去。
沈挽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咏春院。
如她所料,老夫人找她就是为寿礼的事,呵斥道,“皇上寿礼,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和世子,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得亏皇上圣明,没有怪罪,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这回是疏忽,但沈挽不觉得他们有错。
献给皇上的寿礼,进大殿都交给了宫人,谁能想到在大殿内,有人敢偷换靖北王府的画。
皇上不怪罪,王爷也没说什么,老夫人把她叫来一通训斥。
一把年纪了,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
沈挽道,“老夫人责怪,我也不敢转达给相公,要不您差人把相公叫来,一并训斥?”
温侧妃道,“这是你的错,与世子何干?!”
……这能和谢景御没关系?
沈挽都不知道温侧妃是怎么昧着良心说的,莫不真把谢景御当儿子了,自己生的可劲疼,她就罚她越重越好。
沈挽道,“有相公在的地方,哪有我说话的份,何况这回是跟着王爷一起进宫贺寿的,相公办事不利,老夫人罚他也应该。”
一屋子人,“……???”
大家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挽。
虽然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话,但这也没到大难啊,世子妃就把过错都推给世子爷,就不怕世子爷知道了会生气?
而且这话听着像嘲讽老夫人,有胆量就罚王爷……
沈挽当然不怕谢景御生气,这些人连叫谢景御来的胆量都没有,还敢罚谢景御?
温侧妃摆明了是王爷没让她一起进宫贺寿,把气撒她头上呢,但她沈挽也不是软柿子,任她搓扁揉圆。
沈挽很敬重老夫人,老夫人要罚谢景御,她绝不袒护半句,老夫人和温侧妃气的够呛,却说不出来半个字了。
老夫人眼神不耐,沈挽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本来进宫一趟就够累了,回来还来了咏春院一趟,沈挽没有午睡的习惯,还担心会睡不着,结果回去倒床就睡熟了。
一觉醒来,天边晚霞绚烂。
沈挽赶紧让丫鬟把饭菜端进屋,又去书房叫谢景御,吃了个半饱,就迫不及待出府。
刚走到大门口,那边一小厮过来道,“恭喜世子爷世子妃!”
沈挽道,“恭喜什么?”
小厮道,“皇上赐给世子妃的马,怀了小马驹……”
世子爷的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世子妃的马更是进贡的好马。
这样两匹马生的小马驹,必定非一般,值得恭喜。
是以一确定马怀上了,小厮就屁颠屁颠跑来道喜。
沈挽,“……”
谢景御,“……”
这才多久,就怀上了?
想到那日的交配画面,沈挽耳根就忍不住发红。
沈挽瞪了谢景御一眼。
谢景御无辜的很。
这不能怪他吧?
陈平跟在一旁,那是强忍着没笑出来。
世子爷世子妃成亲这么久,世子爷连房都没圆,自己的马疾风都要当爹了。
真是人不如马啊。
陈平心底这么想,嘴上秃噜出来了。
谢景御一记眼刀扔过来,陈平赶紧闭嘴,闪的远远的。
沈挽和谢景御出府,虽然谢景御陪沈挽坐马车,但他的马疾风也在。
谢景御摸摸疾风的脑袋,“你可真行。”
只是话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
沈挽上马车后,谢景御也坐上去,他将沈挽抱坐到怀里,他望着沈挽的眼睛,沈挽不敢看他,有些躲闪。
谢景御声音有些嘶哑,在沈挽耳边道,“我们今晚圆房吧。”
沈挽脸通红,“你想什么呢?!”
谢景御眼神哀怨,“我都被说不如马了。”
陈平的话,沈挽也听到了。
沈挽无力道,“你要和一匹马比吗?”
“我还不如它呢,”谢景御闷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