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当即朝谢芷柔走过去。
可就在赵妈妈的手伸过去时,那边二夫人的呵斥声传来:
“住手!”
二夫人走过来,面色冷的像是覆了层寒霜,“大嫂未免太纵容世子妃了!”
王妃道,“世子妃才嫁进靖北王府,就险些甩飞出去,她既有所怀疑,理应查清。”
二夫人道,“无端怀疑,也要由着她?!”
王妃道,“若是冤枉了二姑娘,我自会罚世子妃。”
二夫人冷笑一声,“世子妃和世子是皇上赐婚,王妃就算罚,也不过是罚去佛堂抄几篇家规罢了!”
“在花园里闹成这样,让这么多下人看笑话,成何体统!”
沈挽觉得靖北王府最不成体统的就是,王妃性子温和的不像王妃,但其她人是一个比一个像。
温侧妃就不说了,二夫人也是如此。
这都不只是说她这个世子妃不成体统了,那是连着王妃一起数落。
她说了要搜身,王妃也同意了,这身今儿要不搜,别说她这个世子妃没有半点威望,连着王妃都要被她牵连。
沈挽看着二夫人,“这秋千绳一看就是被人割断,故意算计,母妃同意我搜身,要二婶执意阻拦,那我就只能以有人蓄意谋害我,报官了。”
二夫人怒道,“你非得要闹的靖北王府鸡飞狗跳不成吗?!”
沈挽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在那边好好的赏花,就因为要维护所谓的和睦,把我拉过来,摁在秋千上不让下来。”
“我怀疑大姑娘是为之前的事报复我,要搜身找证据,温侧妃阻拦完,二婶又来,搜到一半不让搜了,是心虚了吗?”
“心虚”两个字,沈挽咬的格外重。
二夫人眼神冷的像冰刀。
闹到这种程度了,沈挽也无路可退了,吩咐珊瑚道,“去报官!”
“大理寺的人来之前,谁都不许走!”
三夫人也来了,施压道,“一点小事,闹去官府,岂不是让整个京都看我们靖北王府的笑话?”
沈挽看向三夫人,“今日若不是四姑娘拉我一把,我还不定摔成什么样子,到三婶嘴里就只是一点小事了,今儿这身不搜,这靖北王府我不待了!”
二夫人气到浑身颤抖,“好一个世子妃!拿自请下堂威胁我靖北王府!”
“圣旨赐婚,你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挽道,“搜一下身而已,若真是我冤枉了两位姑娘,我甘愿在佛堂待半年,好好反省!再阻拦不让搜,在我看来,就是不打自招了!”
沈挽声音一声比一声重。
寸步不让。
王妃瞥向二夫人道,“我这个王妃说话都不管用,是要我去请王爷来处理是吗?”
要只是沈挽要搜,她或许还能拦的下,但王妃也坚持要搜,就不是二夫人能拦的了。
闹到这地步了,不搜真是不打自招了。
三夫人朝她们走过去,沈挽道,“三婶也想被搜身吗?”
三夫人脚步一滞,道,“世子妃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搜个遍吗?”
沈挽道,“在二姑娘主仆搜身之前,谁靠近她们,我就要求搜谁的身。”
王妃吩咐赵妈妈,“搜!”
赵妈妈当即朝谢芷柔的丫鬟走过去。
丫鬟身上什么都没有。
谢芷柔躲到二夫人身后,但王妃一记眼神,两个婆子就过去将谢芷柔拉开了,手随便一摸,就从谢芷柔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匕首不大,更谈不上精致。
众目睽睽之下被搜出来,谢芷柔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挽道,“二姑娘还有何话可说?”
谢芷柔道,“谁规定我身上就不能带匕首?”
沈挽道,“当然能带了,但这样一把不起眼的匕首是打哪儿来的,什么时候到二姑娘手里的,我相信很容易查出来。”
“二姑娘确定要闹到那地步?”
沈挽可不是诈吓她,她一再坚决搜身的态度,就知道她说的出就做得到。
见火烧到自己身上,谢芷柔就不再帮谢芷欢了,果断卖了她,“大姐姐想给大嫂一个教训,大嫂坚持要搜她的身,大姐姐就偷偷将匕首塞给了我……”
谢芷欢开始死活不让沈挽搜身,趁着王妃和温侧妃过来之际,谢芷柔走到她身边,之后谢芷欢态度就松了,那时候沈挽就知道匕首不在她身上了。
但沈挽还是坚持搜她的身,因为搜了谢芷欢,她才能搜谢芷柔。
她本来不打算嫁人的,是谢景御坑的她不得不嫁,要能在靖北王府过几天安生日子也就算了,偏一个个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算计她,她就这么好欺负是吗?
欺负她,还要她维持靖北王府的和睦,欺人太甚!
撕破脸,让她们知道她没那么好欺负,以后大家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王妃瞥了温侧妃和二夫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温侧妃和二夫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青。
都罪证确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脸是丢尽了。
王妃道,“你们三个去佛堂,给我好好抄家规,世子妃崴脚什么时候好,你们什么时候出来!”
三夫人不满道,“这事与我女儿又无关系……”
王妃道,“这事三姑娘当真一无所知?”
谢芷清没敢说话。
显然她是知道的。
“送她们去佛堂,给我好好看着她们反省!”
谢芷欢谢芷柔她们被送去佛堂,温侧妃和二夫人她们满面怒容的离开。
王妃看向沈挽,“让你受委屈了,脚伤的重不重?”
沈挽摇头,“四姑娘方才救我,被撞伤了……”
王妃柔声道,“母妃会赏她的。”
而后吩咐丫鬟道,“扶世子妃回去,派人请太医进府。”
书房内。
谢景御在看书。
丫鬟顾着看热闹,忘了第一时间去禀告谢景御,还是暗卫发现,跳窗禀告的,“世子爷,世子妃在花园荡秋千,摔伤了脚,和大姑娘和二姑娘她们吵起来了……”
暗卫话音未落,谢景御已经起身了。
等他到花园,珊瑚扶着沈挽一瘸一拐的出来,谢景御道,“才一会儿功夫,就让自己受伤了。”
他打横将沈挽抱起。
沈挽委屈极了,以为她喜欢让自己受伤呢,“我看你们靖北王府比我们定国公府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还是想办法让皇上赐我们和离吧,不然我迟早死在你们靖北王……”
谢景御又心疼,又生气,“你要因为她们,就不要我了?”
沈挽,“……”
这话说的,她就没有要过他啊。
沈挽想反驳,但见谢景御脸色乌漆嘛黑的,她涌到嘴边的话还是给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