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铁门】
摄政王府禁地的铁门在三更风雪中呻吟着开启,萧战烬掌心的灰烬玉佩爆出微光,照亮延伸至深渊的石阶。沈绛薇跟在他身后,靴底碾过石阶上的灰烬符文,腕间红纹与石缝里的银灰色脉络产生蜂鸣般的共振,罗盘在怀中轻颤,盘面血膏旋成钥匙形状,齿牙间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此乃萧家世代镇守的密库,”萧战烬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惊起壁缝里蛰伏的灰烬蝶,“上一个踏足此处的人,是我母亲。”
通道尽头是圆形石室,穹顶嵌着星图,每颗星子都嵌着灰烬晶石,在黑暗中流淌着银灰色的光河。墙壁上嵌满灰烬石柜,柜门上的半朵蔷薇凹陷处积着千年不化的银灰,沈绛薇指尖触到柜面的刹那,灰烬灵力如电流涌入,柜门上竟显影出萧家长辈的战阵图——玄甲士兵的长枪尖端,都淬着与萧战烬灰烬链同款的粉末,在光影中划出凛冽的弧光。
【灰烬日记】
萧战烬走向中央石台,拂去千年积灰,露出一本用灰烬树皮装订的日记。封面无一字,仅刻着枚凹陷的灰烬蔷薇,与他玉佩上的印记严丝合缝。沈绛薇凑近时,嗅到纸张间散发出的不是墨香,而是陈年血腥味混着雪后灰烬的清冽,仿佛每一页都浸着未干的血渍。
“我母亲的日记,”萧战烬翻开扉页,灰烬墨水写成的字迹在微光中如活物般蠕动,“她是最后一任龙脊山封印者。”
日记里记载着萧家血脉的宿命:龙脊山血渊封印着神骸残躯,每百年神血苏醒,需封印者以灰烬血加固封印。而血裔会觊觎神骸力量,世代搜寻容器后裔,以其鲜血喂养神树,图谋破封。
“‘神树扎根血渊,以容器血为养料,花开之日,神骸复苏。’”沈绛薇念出泛黄纸页上的字句,腕间红纹突然灼烫,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她与文字中的神树牵系,“与青岚所言分毫不差!”
【血渊秘辛】
萧战烬翻到日记中页,羊皮纸绘制的龙脊山地形图上,血渊被朱砂圈成禁忌之地,周围十二座山峰对应十二地支方位。图旁用灰烬血批注:“十二容器血可解血渊封印,十二封印者血可镇神骸万载。”
“所以血裔会穷尽心力凑集十二容器,”沈绛薇抬眸,撞进萧战烬沉郁的眼瞳,“而萧家需要十二位封印者?”
“但萧家血脉凋零,”他声音低沉如冰,指尖划过“封印者十不存一”的段落,墨色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未愈的灰烬刺青,“到我这一代,只剩本王一人。”
罗盘骤然爆红光,盘面显影与日记插图重叠——血渊深处,神树根须如活物血管缠绕着巨大骸骨,树顶花苞绽开十二瓣,每瓣都刻着人皮灯笼上的地支符号,中央花蕊处凝着一滴神血,与她腕间红纹同频跳动。
【血染残页】
日记末页无一字,只有大片干涸的血渍,在灰烬树皮上凝成暗紫色的河流。血渍中央用灰烬血画着半朵蔷薇,宛如未愈合的伤口,旁边歪扭刻着三字:“血裔会……破封……救薇……”
“这是……”沈绛薇指尖冰凉如浸雪铁。
“我母亲的血。”萧战烬的指尖抚过血渍,银灰色灵力使字迹微微发亮,“她当年为护一位容器后裔,遭血裔会围杀。”他顿住话语,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红纹上,“那位容器,也姓沈。”
沈绛薇如遭雷击,想起父亲血书中“故人之托”的字样,又看看日记上模糊的“救薇”二字,终于明白萧战烬从槐树林初见时的关注——不仅因百年血契,更因上一辈用鲜血写下的渊源。
【双祭宿命】
萧战烬合上日记,灰烬树皮发出轻微的叹息。石室顶部的星图突然亮起,十二颗主星与她腕间红纹、他腰间玉佩产生共鸣,在地面投下完整的蔷薇图案,花瓣一半血红一半银灰,宛如太极双鱼。
“百年前沈萧两家立血契,”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容器引神,封印镇煞,双祭轮回,永镇神骸。”指尖划过地面的蔷薇图腾,“你我,便是这一世的双祭。”
沈绛薇望着红纹与灰烬印记在星图下交织,罗盘发出清越鸣响,盘面血膏与灰烬灵力融合,凝成一枚双色蔷薇——血色花瓣流转着神血的甜香,灰烬花瓣散发着镇煞的凛冽,中间的花蕊处,竟显影出沈萧两家先祖并肩而立的虚影。
“所以血裔会构陷我父亲,”她低声道,“是为斩断双祭?”
“不止。”萧战烬捡起日记,灰烬树皮自动修复了血渍页面,露出底下隐藏的封印咒,“他们要神骸破封,而你……是破封的关键钥匙。”他转身走向密库出口,玄衣在灰烬星光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龙脊山血祭,本王陪你走这一遭。”
【灰烬余温】
离开密库时,沈绛薇回望石室,星图仍在闪烁,十二地支的光芒与双祭蔷薇交相辉映,宛如百年前的血契重现。萧战烬母亲的日记在他袖中微微发烫,那抹血渍仿佛还带着体温,诉说着未竟的封印使命。
“王爷,”她忍不住问,“日记里的‘救薇’……”
“到了龙脊山,自会揭晓。”萧战烬打断她,将一枚刻着双祭蔷薇的灰烬令牌塞进她掌心,“此乃萧家最后的封印令,以神血催动,可暂时镇住神树。”
令牌触肤冰凉,却与她腕间红纹产生奇妙的共振,仿佛有根血脉的丝线将两者连接。沈绛薇握紧令牌,看着萧战烬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终于懂得,密库里藏的不仅是母族日记,更是两代人用鲜血铺就的宿命之路。龙脊山的血渊,既是神骸的牢笼,也可能是她与萧战烬双祭宿命的终局之地。怀中罗盘轻颤,盘面双色蔷薇缓缓旋转,预示着这场以灰烬与血色为注的赌局,已在百年的时光里,悄然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