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异变】
摄政王府西跨院的残雪被风卷起时,青岚正用桃木枝在罗盘边缘刻符,突然惨叫着跳开,枯枝上竟烫出焦痕。沈绛薇冲过去时,见青铜盘面上的血色膏体如活物般翻涌,十二地支刻度渗出暗红黏液,在盘心聚成条蠕动的“舌形”——舌尖还在滴着神血,像刚舔过祭品的唇角。
“这不是天机罗盘!”青岚撕符纸的手直抖,符灰落在盘心,被“血舌”一卷而空,“这是‘神骸舌’!上古神只用来舔食祭品鲜血的舌头!”
晚晴的药碗砸在雪地,碎瓷片映出罗盘上扭曲的血纹:“神、神只的舌头?”
青岚扒开罗盘铜皮,底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神文:“看这些‘血祭咒’!每次吸你的血,这舌头就长一分,迟早把你舔成空壳!”沈绛薇猛地松手,罗盘落地的刹那,“血舌”竟伸出盘外,舔向她脚踝——那触感黏腻温热,像极了望云观血猎临死前吐出的蛇信。
【神只之舌】
“玄机子在设宴?”萧战烬的玄衣扫过残雪,灰烬玉佩压在罗盘上,“血舌”发出滋滋声响缩回盘内,盘面浮现出国师府的宴客幻象:玄机子高坐主位,宾客腕间都戴着蔷薇手环,席上血色菜肴正冒着热气。
沈绛薇盯着幻象中父亲常坐的席位,那里摆着副空碗筷:“他邀了镇国公府遗孤。”
“去不得!”青岚抓住她手腕,“神骸舌指的路都是祭坛!当年你祖父就是跟着罗盘进了龙脊山,回来后就……”
“我父亲在玄机子手里。”沈绛薇甩开他,腕间红纹与罗盘共振,“而且罗盘既然是神的舌头,它怕什么?”
【煞星对策】
萧战烬割破指尖,灰烬血滴在罗盘上,血色膏体瞬间凝出冰裂纹:“它怕封印者的血。”他的血珠滚入“血舌”口中,盘心竟爆出蓝紫色电光,“血裔会想借宴会祭神,本王就陪他们演场戏。”
青岚看着灰烬血与神血的交锋,突然一拍大腿:“对!萧家灰烬血是神血克星,当年就是用这血给神骸钉了七枚封魂钉!”沈绛薇这才惊觉,每次罗盘指向王府,不仅是引她献祭,更是在呼唤封印者——萧战烬腰间的玉佩,此刻正与罗盘产生奇异的共鸣。
“明日宴会,”萧战烬扔来墨色斗篷,布料上绣着若隐若现的灰烬纹,“你扮成伤心孤女,本王扮成护花使者。记住,无论罗盘说什么,都别信。”
【血色请柬】
月上中天时,沈绛薇对镜簪上白玉蔷薇簪——那是父亲送她的及笄礼,簪尖的红宝石此刻红得像滴血。晚晴突然捧着罗盘惊呼:“姑娘快看!”
盘心的“血舌”竟用血色写出三字:“勿信萧”。窗外,萧战烬的玄衣身影正经过游廊,月光照在他腕间的灰烬玉镯上,镯子竟映出罗盘的倒影。
“神骸舌在挑拨!”青岚用符纸盖住盘面,“萧战烬是封印者,你俩联手它就没法祭神了!”
沈绛薇捏碎手中的请柬,碎纸落在罗盘上,被“血舌”吞得一干二净。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簪尖红宝石恰好映在眼角泪痣旁,像多了滴未干的血。
“信不信他不重要,”她拔下簪子,玉尖在掌心划出细痕,神血滴在罗盘边缘,“我只信父亲还活着。”
院外,萧战烬停在月洞门下,指尖的灰烬血突然发烫——玉佩上的蔷薇印记,正与沈绛薇掌心的血珠遥相呼应,像隔着风雪的两枚棋子,被无形的线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