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噬踝】
李府西跨院的雨丝如锈针般扎进混着血雾的空气,沈绛薇的脚踝被惨白血手死死钳制,指甲嵌入皮肉的瞬间,一股阴寒的吸食力顺着血管攀爬。她腕间的红纹如将熄的烛火般明灭,神血竟被反向牵引,顺着血手指缝流失——那些指甲缝里嵌着的滴血蔷薇,与血猎鬼面的镂空如出一辙,在雨幕中泛着油润的暗红。
“当心!它们在抽你的神血!”青岚的符纸拍在她后腰,却像雪片般被血手震碎,纸灰混着血雾飘落。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衣身影破窗而入,带起的劲风将雨丝凝成冰棱,萧战烬落地时,袖中甩出一条细如蛛丝的链条,链身泛着银灰色的幽光,如活蛇般精准缠住血手的腕骨。
【灰烬化煞】
链条触碰到血手的刹那,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清响。沈绛薇惊觉脚踝的吸力骤止,被链条缠绕的部位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暗紫色的螺旋符文——符文中心嵌着半枚蔷薇,正是血裔会典籍中记载的“养尸纹”。
“这是……”她失声时,萧战烬手腕翻转,灰烬链骤然收紧,血手发出玻璃碴摩擦般的尖啸,符文在银灰灵力中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蠕动的血丝。“血裔会豢养血尸的标记,”他靴底碾过崩裂的血手残骸,地面渗出与王府禁地同款的灰烬粉末,“玄机子用这邪纹批量炼制血尸。”
青岚从窗沿跃下,符纸在掌心燃成灰烬:“难怪老道的镇魂铃失效,原来是血裔会的邪术!”
【袖中乾坤】
沈绛薇盯着萧战烬袖中若隐若现的灰烬链,忽然想起他腰间的灰烬玉佩——链条材质与玉佩如出一辙,链身流动的银灰光泽,竟与她父亲玉扳指内侧的暗纹隐隐呼应。更骇人的是,血手消融处渗出的灰烬粉末,在雨水中聚成微型蔷薇,与王府禁地铁门的刻痕完全一致。
“王爷为何会有这等法器?”她忍不住问,雨声中,萧战烬蹲身划过地面的蔷薇刻痕,银灰灵力使其冒出袅袅白气。罗盘在她怀中剧震,盘面血膏顺着刻痕流淌,勾勒出龙脊山祭台的轮廓,祭坛中央的玄武位,赫然刻着与养尸纹同款的螺旋符。
“玄机子设分祭台,”他指尖停在祭台核心,血膏突然爆发出红光,“炼血尸是幌子,真意是用养尸纹收集生魂,喂养龙脊山的神骸。”
【旧怨伏笔】
青岚捻起灰烬粉末,突然咋舌:“这是萧家的‘镇魂灰’!萧战烬你……”
萧战烬猛地抬眸,鹰隼般的目光削过青岚,后者识趣地闭嘴。沈绛薇心中剧震——镇魂灰是萧家秘传,专克神血与血煞,此刻却出现在血手残骸中,只能说明萧战烬早已对血裔会动过手。她想起槐树林中他腕间的血痕,还有书房里那枚血玉扳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父亲的旧扳指。
“王爷追查血裔会多久了?”她轻声问。
萧战烬起身走向院门,玄衣在雨幕中如墨色流水:“从本王母亲……”他陡然顿住,转身时袖中链条末端闪过半枚蔷薇印记,与她父亲扳指上的残纹惊人相似,“记住,别碰任何养尸纹。”
【血链余波】
雨势滂沱,血池彻底干涸,池底露出密布养尸纹的石板。沈绛薇捡起残片,纹路中渗出的黑血在掌心聚成微型血骷髅,与青岚算卦时的异象无二。晚晴抱着罗盘惊呼:“姑娘,显影了!”
盘面中央,灰烬链与血骷髅交织成网,网心是玄机子高坐祭台的虚影,他手中骨刃刻着与萧战烬链条同款的灰烬蔷薇。青岚倒吸凉气:“我的天!玄机子的骨刃……是用萧家镇魂灰炼的!”
沈绛薇望向萧战烬消失的月洞门,雨帘中,他玄衣上的灰烬符文忽明忽暗。那袖中甩出的灰烬链哪里是援手,分明是百年血仇的引线。她腕间的红纹与罗盘上的灰烬蔷薇共振,仿佛在呼应他未说完的“母亲”二字——萧战烬藏在袖口的,恐怕不止是灰烬链,还有一段被血色尘封的家族秘辛。而龙脊山祭台的轮廓,正随着雨势在罗盘血膏中愈发清晰,那中心的玄武位,似乎早已为她预留了献祭的位置。